林瀟打量了二人一眼,遂又問道:“不知二位賢伉儷去麒麟城是要做什麼?”
男子仍在猶豫要不要說,女子卻毫不遮掩的笑道:“不瞞恩公,我本是麒麟族人,我夫君卻是人族,當初我和夫君結合,族中不同意,我二人便私奔至凌霄城生活,如今聽說族中改了規矩,可以和異族來往,是以我們便回來了。”
見妻子已經全盤託出,男子也只好拱手說道:“在下許沐,她是我妻子青玄。”
看自己夫君面上仍有憂慮,青玄安撫道:“放心吧夫君,馬上就到了,恩公救了我們的性命,我們又怎能隱瞞呢?”
林瀟點點頭道:“祝二位賢伉儷能夠順利在麒麟族安身,我們也是要去麒麟城投靠舊人的,敢問夫人可否將你們族中近況告知一番?”
青玄卻搖搖頭道:“我離家久了,也不知道如今族中如何,但據說前段時間族中有不小的變故,所以才會接納異族的。”
林瀟點點頭,並未多言。
幾人又就方向討論了一會兒,許沐和青玄問及林瀟姓名,林瀟卻未告知,風晚華怕引起二人不滿,便告知了自己的名字,只說林瀟身份特殊,不方便明言。
那夫妻二人也不追問,只以道友稱呼林瀟。
渡船上,林瀟和許沐從船中取出備用的船槳,二人劃船,兩個女子沿路欣賞海景,巧笑嫣然。
許沐看着妻子,不禁微微一笑,後又同林瀟道:“道友,想必你和風仙子也是道侶吧?”
林瀟一愣,卻反問道:“爲什麼這麼說?”
許沐笑道:“猜的,方才她保護你,你保護她,且不說你,風仙子看你的眼神,和青玄平日裏看我的一般無二,就算不是道侶,也該差不多了。”
林瀟朝船頭看去,只見風晚華正和青玄談笑,並未聽到他們的談話,他便微微搖頭道:“那般是默契,我二人一路艱辛,配合的多了,所以才會這樣,不過我已經有妻子了,和風師妹只是夥伴的關系。”
聞言,許沐點點頭道:“道友修爲不低,卻還如此專一,且路見不平行俠仗義,實在堪當君子之名。”
林瀟淡然道:“許道友謬贊了。”
林瀟和許沐說話聲音都很小,周遭又海浪濤濤,將他們的聲音壓的更低,但林瀟卻看不到,船頭的風晚華在談笑之中,眼中卻多出一絲落寞。
又過一日,到了傍晚時分,幾人終於看到了陸地。
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翠綠的林海,遮住了陸上的一切,使人不能遠眺麒麟城,而又因爲渡海時會被消去修爲,所以也不能飛到空中窺探。
將船只靠岸之後,幾人上了岸,在青玄的帶領下,不慌不忙的朝林中走去。
進入林子後,前方卻突然出現兩隊兵士,一隊青鎧,一隊紅鎧,顏色分明。
青玄安撫道:“不用怕,他們是我族中的親兵。”
說着,她獨自一人朝前走去。
那兩隊兵士站定後,各自有個領頭的隊長走上前來。
紅鎧兵士的隊長,是一個面容剛毅的高大男子,青鎧隊長卻是一個面容英氣的女子。
那紅鎧隊長見了青玄,先是一愣,隨後卻瞪大了眼睛,忙跪地拱手道:“屬下見過小姐!”
那青鎧隊長也一臉驚訝,隨後跟着跪在地上行禮道:“見過小姐。”
青玄擺擺手笑道:“你們起來吧,快帶我們去天池中恢復修爲。”
兩個隊長都不敢怠慢,應下後,便令兵士護送幾人。
林瀟本以爲還要費些力氣才能接觸麒麟族,沒想到救下的人竟是身份不凡。
四人在兵士們的護送下,穿過了樹林,卻見一座不亞於乾坤山的高峯矗立在前。
連夜登上了峯頂,正見到太陽初升,極爲耀目。
衆人在兵士的引領下,來到了山頂處的一汪清池邊,清池有好幾處,而在清池四周,正排列着許多剛剛渡海的修士,在兵士的管理下,一一飲用池中之水。
見林瀟和風晚華面帶疑惑,青玄笑着解釋道:“渡過祥雲海,必會散去修爲,只有喝了這天池中的神水,才能恢復修爲。”
林瀟點點頭,心中對這麒麟族的布置只感精妙。
若是饕餮族想渡海來攻擊麒麟族,豈不都要先失去修爲?屆時上岸豈不都任人宰割?
麒麟族掌握了天池,就等於立於不敗之地。
因爲身份特殊,四人很快被帶到了一處清池旁,青玄率先上前去,拿着水瓢蹲下身子,舀了一瓢清水,自己喝了一口,又遞給了許沐。
夫妻二人喝了清水後,身上頓時都散發出龐大的靈氣,顯然是已經恢復了修爲。
見此,風晚華也取了一個水瓢,舀了一口喝下,隨後又盛了半瓢,遞給了林瀟。
林瀟接過水瓢,只是抿了一口,根本看不出來喝沒喝,又將餘下的水潑在了地上。
風晚華在旁關切道:“師兄只喝這一點,能恢復修爲嗎?”
林瀟搖搖頭,催動之下,周身靈氣蒸騰。
風晚華見了,這才點點頭不再說話了。
幾人恢復了修爲,在那兩隊兵士的護送下,下了山,朝一處城鎮走去。
“除了本族之人,其他異族是不能隨意飛行的。”
見林瀟看着天空中來往的修士,青玄連忙在旁解釋道。
林瀟點點頭,沒有多說。
到了鎮子後,那個紅鎧隊長將幾人安頓在了一家客棧,又派兵士保護,自己卻飛快的出了鎮子,去城中匯報消息。
過了鎮子,再行一段路就是麒麟城,距離卻不近,若是用遁術,也要三天,行路就更慢了,也就是說,幾人至少要在此等候六天左右。
許沐是人族,此番跟着青玄回到麒麟族,一直憂慮重重,青玄爲了安撫他,便帶着他在城鎮中四處瞎逛。
林瀟卻似乎有疑慮,只在房中枯坐,風晚華多次邀他一起出去走走,都被他拒絕。
“師兄,我就在隔壁,你有事的話就叫我。”
林瀟不出去,風晚華也沒心情,便說了一聲,又回了房間。
林瀟在房內盤膝入定,不斷的操控丹田內那股彩色氣息,在他的控制下,那股氣息於他體內來回運轉,遊動自如。
許久,他才呼出一口濁氣,慢慢睜開了眼睛。
“莫非在祥雲海上沒有失去修爲,也和這氣息有關?”
林瀟心中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