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老太一大早就起了牀,她就是爲了防止黃玲去上班。
莊老太還特意拜託同事跟工廠裏請了個假,她今天無論如何也得把黃玲和莊超英的事情給解決掉。
莊老太來到門口的時候,黃玲正在廚房裏做飯,莊老太聞着院子裏傳來的香味,饞得不得了。
一想到這兒,莊老太對黃玲的恨意就更深了,想當初自己在這兒住了幾天,天天都是窩頭白菜,沒想到自己一走,黃玲又開始做起好喫的來了。
隨後,她不滿地敲了敲門,黃玲也有些詫異,不明白這麼早會是誰。
黃玲有些不滿地開了門,當打開門看到是莊老太的時候,毫不客氣地說道:“你這麼早敲我們家門幹啥?”
黃玲堵在門口,也沒打算讓莊老太進門。
莊老太原本想着今天無論如何也得混個喫喝,誰料黃玲堵在門口,說什麼也不讓她進去。
莊老太笑呵呵地說道:“阿玲啊,今天來是想跟你談個事情,你看我們是不是進屋去談?”
黃玲毫不客氣地拒絕了,說道:“我看還是算了吧,有事你就在這兒說吧,說完趕快走,別耽誤一會兒我去上班,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着急着走呢。”
莊老太一看黃玲連罵帶說的想趕她走,氣就不打一處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衝着黃玲大聲道:“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再怎麼說我也是你的婆婆呀!你就是這麼對待長輩的?還說有屁快放,我現在好好地跟你說話,你不聽,非得讓我又罵又喊的,對不對?
難不成你覺得讓巷子裏的人都聽到你是什麼樣的人,你才高興啊。”
黃玲聽莊老太說了半天,最後也只是淺淺地說了句:“說完了,說完了那你就走吧,別耽誤我喫飯。”
莊老太就感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深深的無力。
就在黃玲要關上門的時候,莊老太一把撐着門,小聲地說道:“阿玲啊,有什麼事咱好好說,你能不能讓超英回來住?他總是住在那兒,不是那麼回事啊。”
黃玲原本不想搭理她,但還是說了句:“我說了,只要莊超英什麼時候同意分家,他就什麼時候能回來,難不成你今天來是通知我要分家的?”
莊老太壓制着心中的怒氣,好言好語地跟黃玲商量着:“阿玲啊,分家的事咱們過段時間再說。你先讓超英回來住。”
黃玲毫不客氣地說:“不行。還是那句話,他什麼時候同意分家,什麼時候能回來,要是一輩子不同意,也一輩子別回來了。”
莊老太一聽黃玲油鹽不進,無論自己怎麼說,黃玲就是不同意,隨後,她越過黃玲,朝着屋子裏喊着:“親家,親家,你出來呀,你出來勸勸黃玲啊,黃玲這孩子犟得很。難不成你也想看着兩個孩子一直這樣下去啊?
你就算是爲了圖男和小婷着想,也得勸勸黃玲讓超英回來住。要不然到時候兩個人離了婚,難受苦的可是黃玲啊。”
莊老太原本想着用離婚警告一下黃玲和黃老太,讓他倆心甘情願地把莊超英給接回來,誰知道屋裏的黃老太根本不搭理莊老太。
黃玲還衝着莊老太笑:“你回去快點勸勸莊超英跟我離婚吧,我巴不得跟他離婚呢,我跟着他離婚以後我自己想怎麼過就怎麼過,只要莊超英願意跟我離婚,我明天就跟他離婚。”
莊老太一聽黃玲竟然想跟莊超英離婚,心裏也是驚了一下。
原本他是想拿着離婚的事情嚇唬嚇唬黃玲,誰曾想黃玲連離婚都不怕了,一時之間,莊老太不知道該怎麼說服黃玲了,只能站在門口沉默了起來。
黃玲一看他話也不說,立馬關上門,進了廚房,開始做起飯來。
莊老太一看黃玲竟然不搭理他,心裏氣的不行,但又對黃玲無可奈何,也想不到一個能制服她的人。
莊老太一邊走着,一邊想着該如何收拾一下。走到一半的時候,莊老太突然想起一個事情,既然沒人能管得了黃玲,那就找一個能管得了黃玲的人。
莊老太尋思着,去紡織廠找黃玲的領導,肯定能管用。
莊老太一想,頓時高興得不得了,就算黃玲誰也不怕,肯定也害怕丟工作。
於是,莊老太就直奔紡織廠去。莊老太畢竟也是一名工人,她也知道,去單位找誰能解決這個問題。於是,她來到紡織廠職工工會辦公室。
莊老太看着辦公室裏的一名中年婦女,小聲地走上前問道:“同志你好,我想問一下你們這裏誰是領導,我有個問題想反映一下。”
紡織廠工會主席孫夢蝶抬頭看着眼前一直微笑的老太太,滿臉的疑惑:“同志,我是這裏的領導,有什麼事你可以跟我說,你先坐這兒說。”
“同志你好,我是黃玲的婆婆,今天就是想過來反映一下黃玲的事情。” 莊老太說道。
孫夢蝶眉頭一皺,看着眼前自稱是黃玲婆婆的莊老太,心裏也有些疑惑,她不明白眼前這個老太太究竟是想幹什麼。
黃玲一直在廠子裏表現非常好,爲人也非常的和氣,很少和廠裏的人有矛盾,孫夢蝶也聽別人說起過黃玲婆婆的事情,畢竟黃玲也才剛坐完月子,隨禮的時候,廠子裏也有幾名和她要好的同事去喫了酒席。
不過,孫夢蝶也沒有表現出特別的不滿:“你是黃玲的婆婆呀?你是有什麼事情嗎?有什麼我能幫到你的?”
莊老太立馬組織了一下語言,有些激動地說道:
“黃玲最近在家裏的一些事情做得有些過火了,但是我無論說什麼,她也不聽,我今天來也實屬無奈,也希望廠領導能夠幫我勸勸黃玲。
“最近這幾天我兒子莊超英被黃玲趕了出來,這都四五天了,原本我想今天早上勸勸黃玲讓莊超英回去,畢竟他們是兩口子嘛,常年不在一塊兒算怎麼回事兒,再說家裏還有兩個孩子,我也很擔心,可誰知道黃玲根本不關心超英的死活,還大言不慚地說要離婚。”
“離婚?黃玲要求離婚嗎?是她親口說的?” 孫夢蝶反問道。
“這…… 是的,就是黃玲說的,親口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