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災！你在胡說什麼？！我已經把清醒還給你了！”

很明顯，陳默沒有理解季災的意思。

他還以爲是自己還的清醒不夠。

“我知道啊，可我沒騙你，那人真不是我，他從上次進到林七夜精神世界的時候我就發現了，所以我那時就把他趕了出去。”

聽到這話，陳默更加不解。

“如果那人不是李火旺，他怎麼會有李火旺的氣息，如果他不是李火旺，那真正的李火旺在哪？”

陳默此時已經不再淡然自若，他甚至有些狂躁。

也不知道是不是失去了清醒天道的影響。

可即便如此，季災也沒有要回答他的意思。

“你問我他在哪，我怎麼知道，除非他來找我，否則他是他我是我，我們是各自行動的，這一點我想你很清楚。”

見季災這副態度，陳默心態都有些崩了。

“好，既然你說那不是他，我可以信你這一次，現在把清醒天道還我吧。”

“嗯？”季災一愣“我說希夷微，你腦子傻了吧，清醒天道本來就是我的，怎麼，你現在偷不到，改搶了？”

“少廢話，既然李火旺沒事，你又同時掌管清醒和迷惘兩條天道的話，那真正的李火旺會瘋的。”

聽到這話，季災微微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

“不對啊，李火旺本來就是瘋的，關我什麼事？”

“季災！我沒時間跟你扯這些，趕緊把清醒給我，不然我沒法幫你們！”

看着陳默咄咄逼人，季災不怒反笑。

“呵呵，希夷微，我本來也沒讓你幫我啊，是你自己非要摻和進來的，既然現在清醒天道物歸原主，那你也不必幫忙了，你走吧。”

“季災，你tm！”

陳默簡直忍不住爆粗口，可季災卻沒管他。

“我說陳默，時間差不多了，你身上沒帶龍氣，再待下去你會掉到錯亂時空之中，別說我沒提醒你，至於幫忙，這一次就不必了。”

說着，季災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先一步回到了精神病院之中。

這下陳默真的怒了。

“季災！你別走，你給老子出來！”

他簡直有種好心當成驢肝肺的感覺。

自己費心盡力，上次上來，被各種司命一頓招呼，半條命都快沒了。

甚至爲了幫歲歲，他將自己的本命法寶都給了歲歲，結果一句不用他幫就想把他打發了。

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可任憑他如何憤怒的對着瑟瑟發抖的林七夜吼叫，季災就是不搭理他。

反倒是他的怒吼引起了白玉京裏那些司命的注視。

“艹，李火旺你王八蛋！”

眼前一些不知名的司命開始向着他這邊移動，陳默一咬牙咒罵一聲，拉着林七夜就往外走。

直到返回地面，陳默才松開林七夜的手。

“算了，既然不讓我幫，我還就不管了。”

說完，氣憤的陳默就準備離開。

“等下前輩，神明季災有話讓我轉達。”

聽到林七夜叫住自己，陳默沒好氣的轉身：

“說。”

見陳默如此冷漠，林七夜有些發抖的開口道：

“季災說，那個歲歲也是假的，你被騙了。”

聽到這話，陳默心態完全崩了。

“什麼？歲歲也是假的？那真正的歲歲在哪？”

激動的陳默一把抓住林七夜的肩膀，邊搖邊咆哮。

林七夜的身體就跟一片紙片一樣，被陳默搖晃的眼神都飄忽了。

“前輩…季災說…他也不知道…”

“噗通。”

陳默的手突然松開，林七夜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氣煞我也，氣死我也！”

陳默罵罵咧咧，一腳踏着虛空而去。

林七夜如釋重負般的大口喘着氣。

回想起剛才的戰鬥，加上犛之門看到的一切，簡直給林七夜幼小的心裏留下了陰影。

“這些到底都是什麼人啊，還有剛才那些東西到底是什麼啊，那真的是應該存在在這個世界上的東西嗎…”

林七夜似乎觸碰到了某個神祕的未知領域。

那誇張與恐怖的程度，根本是這世上的任何神明都無法企及的。

哪怕是他身爲幾位神明的代理人。

甚至是最開始的熾天使代理人，在這些存在面前，什麼都不是。

而他並不知道，此時的諸神精神病院內，季災正在自言自語。

“我說李火旺，你這樣做真的好嗎？那可不是三身舊，那是你的至交好友諸葛淵啊。”

“不，諸葛淵只是他的一個化身。”

李火旺的聲音出現。

“那又如何，他對你的情感是真的，他是真把你當至交好友，他可是舍命在幫你。”

季災有些爲諸葛淵鳴不平道。

而李火旺突然坐下，緩緩開口道：

“季災，你說得對，正因爲他是我的至交好友，我才不能把他再次卷進危險之中。”

“你也知道，咱們在這世界輪回已經第七次了，前六次都失敗了，而他也爲此失去了六次化身。”

“你也知道，他每失去一次化身，原身的修爲就會受損，依你估計，他還能再斬幾個化身？一個？兩個？我估計，這次如果再斬斷一個化身，他恐怕就要跌出他的神域了。”

聽到李火旺的話，季災沒有反駁。

“所以，你打算這次自己一個人承擔一切？”

“是的，自從上一世輪回中，我看到了福生天的原本模樣我就決定了，那可是猶格索託斯，是三柱神中最強大的那一個，是僅次於阿撒託斯的存在，他全知全能，掌控時間空間，這一點諸葛淵不會不知道。”

聽着李火旺的話，季災微微點頭。

“是啊，其實最早發現福生天身份的還是諸葛淵呢，要不是他的那段描述，咱們到現在還不知道福生天到底是什麼。”

李火旺幽幽起身，看着窗外說道：

“其實我早該發現，這樣的家夥不生不滅，我們無論如何也無法對付，之前在大儺世界，要不是我們想到了用迷惘去對抗，恐怕他也不會離去。”

“可是我不明白，爲什麼當時發動了完全的迷惘，他就離開了呢？”

季災微微皺眉。

“這一點我一開始也不解，但知道了福生天的身份後，我反而理解了，畢竟阿薩託斯就是迷惘的。”

聽到這話，季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所以你的意思是，咱們倆歪打正着，讓他以爲是他老爹來了？”

“我猜是的。”

李火旺點頭道。

“那我們現在該做些什麼？既然你不讓諸葛淵幫忙，我想你已經有了計劃吧？”

季災問道。

李火旺走向門口，微微一笑。

他的腦袋變成了一顆十八面的骰子臉。

“季災，你可真是廢物。”

“我不是已經在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