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後合影。
“咋跑了?”我目不斜視。
“還得回來展示一下。”王瑋笑着說道
“咋還不樂意呀。”
王瑋沒有說話,合完影後我們並排下了場,
新鄉世界杯,是我們涅槃的開始。
在澳市拿到了冠軍,對於我的自信心來說,真的是一種很大的鼓舞,因爲是從澳市直接來到新鄉,沒有休息,沒有調整,一天三訓,老劉給每個人都下了任務和目標,世界杯也全世界大滿貫三大賽事之一,我不敢輸,因爲也不能輸。
從大巴車下來我們放好行李就被叫去開會,對於上一場的比賽,主教練沒有表揚太多人,只是說發揮都不準確,不再自己平時的成績上,我知道,這話說給龍隊和大胖哥的,畢竟一個世一,一個世三。
老劉簡易概括了我,意思就是一旦看過山頂的風景,就不會再留戀山腳的美好。
這話我明白,意思就是一旦我拿了第一,再拿第二就會有無數討伐聲隨時而來。
所有人在世界杯開賽之前都繃着一根弦,我和王瑋更不例外,從下了車我倆就沒有說過一句話,即便喫飯也是匆匆略過,點頭示意,這一仗,所有的人都憋着一口氣,等着證明自己,連小胖也一改以往的散漫,畢竟這是今年的最後一個國際重大賽事,據說明年的主力軍會有新的大調整,誰都不敢再這個節骨眼上出什麼岔子。
王瑋憑借自己的抗壓力,也衝到了決賽圈,對陣的是她多次戰敗的夢姐,對於夢姐,王瑋知道,她很難打贏,但她很想打贏。
網絡上鋪天蓋地的輿論都是站夢姐贏,就和當年王瑋對戰寧姐,那個時候的王瑋還籍籍無名,19剛剛成年的年紀就面對名利圈有了清晰的認識,她知道自己不被認可,不被喜歡。
她也試圖和自己和解,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走了一個寧姐,來了一個夢姐,她還是那個不被喜歡,不受重視,甚至是輿論裏那個佔下風的人。
我什麼都知道,可我卻什麼也做不了。
除了每天抓緊一切時間練球,接球,發球,撿球,用疲憊去麻痹自己外,我不知道還能有什麼辦法去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因爲只有贏才有話語權。
最後一場3:3打到10:10的時候,王瑋孤注一擲一球落地,她緊緊握着拍子,舉過頭頂,然後仰天長嘆,回首和夢姐擁抱。她終於贏了夢姐,自東奧的“謾罵”後,無論多少次碰到夢姐,她都會輸,有時候輸的差那麼點運氣,有時候輸的一敗塗地。
今天的光線打得剛剛好,昏暗的燈光下看不見觀衆席上的身影,只能關注自己的球臺,手中球,眼前人,我站在退場區的簾子後面,我知道她能贏,我相信她已經做好了涅槃重生。
她下場後掃視了一眼觀衆席,沒有看到我的身影,而我也來不及等她,男單的決賽馬上開始,我也要上場了。
王瑋退場後,從運動員通道出來,問着隔壁的工作人員:“王魁呢?”
“已經開始比賽了。”
王瑋沒有回到觀衆席,而是躲在了運動員上場區熱身的地方,坐在球桌上,看着電視轉播大屏。
最後一戰,我對陣的是日本國的頂尖選手,雖然我之前贏過他,可競技場中瞬息萬變。
上一場對龍隊1:3落後時,我已經想過了輸,但我連追了三分,這麼難我都扛了下來,我看着眼前的對手,發起了球。
正手爆衝和反手擰拉被我用到了極致。
4:2我贏了的冠軍。
我看不清臺上是誰在爲我歡呼,但我知道有個人還在等着我。
主持人播放着暖場音樂,30分鍾後要進行頒獎典禮。我光速收拾東西,拎着包朝着候場區跑過去。
她果然在這兒。
王瑋見到我拎着包跑進來,從球桌上蹦了下來:“恭喜啊,左手冠軍。”她學着教練的樣子用手拍着我的肩膀。
我卻一把將她攬在懷中。
我只想這樣緊緊抱着她,讓她感受我的心跳,讓她分享我的喜悅,讓她知道我的在乎。
“準備一下,要上場領獎了。”工作人員掀開簾子,看到這一景丟下這句話趕緊放下了簾子。
“不是,要避嫌麼?”王瑋拍了拍我的肩膀,又有些擔憂的說着。
“今天不算。”
王瑋已經換好了衣服,我從箱子裏拿出一條長褲,看了她一眼。
“你確定要盯着我換褲子麼?”我有些害羞的看着她。
“難道不是直接套上嗎?”王瑋一邊問着一邊臉朝向我。
“也,行。”我直接套上了褲子,穿上了褂子。
“走吧,女王。”
“啥?”
“女王,你走前邊。”
頒獎臺上,我們倆一人拿着一個獎杯。
這次的比賽過後,我的世排從7追到了3。
王瑋以最快的速度,最直接的方式,將我巴奧的入場券收入囊中。
我原以爲澳市不是我的福地,如今看來是我的轉運之地。
來了幾次不是比賽就是訓練,一直沒有機會坐貢多拉船。
午夜12點,我敲了敲王瑋的房門。
“你幹嘛這麼晚?”王瑋露了個小縫看着我。
“想坐船嗎?”
“想啊。”王瑋來了興趣打開了門,她穿着粉色的衛衣和短褲。
“話說這件衣服怎麼有點眼熟啊?”我上下打量着她。
“這你的呀,認不出來?”王瑋拿着手機和房卡就出了門。
“口罩。”我提醒她。
“哦對對對。”她剛要關門:“不對,帽子,隨後又跑進屋裏拿了一個鴨舌帽。”
“你這帽子?”
“這是你買的。”
“那這衛衣?”
“你的呀?”
“我的衣服怎麼會在你這兒?”
“不止這一件呢,還有好幾件都在我這兒。”
“還好幾件?”
“對呀。”
“不是,你啥時候拿的?”
“就你訓練比賽的時候,我去你箱子裏刨的。”
我眼睛瞪得老大:“我東西都成你的了,我也成你的算了唄。”
王瑋臉紅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