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倒臺後,原來就按耐不住的債主,紛紛上門要帳,逼不得已的李剛把除了祖宅以外所有房屋以及土地全都賣了出去,但這也只是還清一小部分,還有很大一部分債主正堵在李府門口,沒日沒夜的盯着父子兩人。
還有一個更糟心的壞消息,那就是李勝經好幾個郎中診斷,徹底喪失了生育能力,那幾人直接給李勝打成了太監,至於李剛年齡那麼大,這種事也有心無力了,總結下來也就是說李家徹底斷子絕孫了。
“爸!怎麼咱們辦.”
“你還有臉說?要不是你弄這一回事,錢家那筆銀子早就到手了,至於到如今這種地步嗎?”
“我解釋好幾回了,那兩個人裝成是我的手下去搶人家新娘,我再混蛋也幹不出這種事來。”
李勝其實也冤枉,好好的找人報仇,最後卻成了壓倒自己家的最後一根稻草。
“那你後來全裸在街上躺着是怎麼一回事,這是別人裝的嗎?”
“這個.....這個......”
一提這個李勝就不好意思了,他是實在忘了什麼原因,只記得好像自己喝多了倒在地上,後來隱隱約約有三個人影打暈了自己,但他此時已經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
父子倆此時心情一個比一個沉重,沒想到短短一個多月,就從原來囂張跋扈,爲所欲爲變成人見人打的地步。
“爸,難不成咱家就這樣了,你再想想辦法。”
李剛聽到自己的兒子提出的問題,來回觀察一周,從褲子裏掏出一張紙,正是他祖宅的房契,這也是他翻身的最後一根稻草。
“咱這祖宅差不多還能賣個一百兩銀子,夠咱倆下半輩子生活了。”
“可是,咱們出不去啊,大門和後門全被圍住了。”
“別說話,跟我來。”
李勝跟着自己父親來到了院中一處牆角,下面角落有一塊被泥土擋住的洞穴,把它挖開後正好能容納一人通過。這是李剛早些年留下的後手,就是爲了預防今天這種情況發生。
夜晚,兩人從狗洞鑽出去,堵在門口的貨商卻渾然不知,直到第二天天亮時被人發現,但已經晚了,李剛父子倆不知道去了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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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老弟,李.....李家父子逃跑了,官府剛才貼告示了,大力通緝他倆呢。”
張富貴得知消息後馬不停蹄的跑過來,連口水都沒喝,就看到院中顧宇坐在躺椅上,孫雪正在捏着他肩膀,孫柔正跪坐在地上給他敲着腿。
自從知道李家要完蛋,孫柔現在比誰都老實,在顧宇面前穿的嚴嚴實實的,一點都不敢露,天天粘到王氏身邊,生怕顧宇調戲她。
並且還和孫雪不知道達成什麼交易,讓孫雪當中間人勸一勸顧宇。
顧宇看孫雪求情,也就答應了她們,到時候少折磨她一天,讓她兩天兩夜下不了牀就可以了。
其實孫雪孫柔的這種場景張富貴還能接受,畢竟這個時代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顧宇嶽母王氏在一旁拿着蒲扇扇風這就有點不正常了,這簡直是有違倫理啊,整個大唐也沒有這麼一家人。
張富貴不知道的是,要是孫茂在家,沒準另一邊站着扇風的人就是他了。
“張叔來了,別着急,我都知道了,趕快休息一下。”
“顧老弟,你這家庭地位確實。”
一邊說着,張富貴還給他比了個大拇指。
“這算什麼,都是皮毛。”
現如今顧宇就是孫家人的主心骨,他說東孫家人就不會往西。
“顧老弟,你看咱們下一步該怎麼做。”
“你說呢張叔?”
看顧宇那麼說,張富貴拿出好幾張密密麻麻的的紙,上面是他苦思冥想好幾天才想出的辦法。
“顧老弟,姜還是老的辣,雖然你已經夠聰明了,但一山還有一山高,我老早就計劃好了。”
“首先第一步是趕緊去找工人及其原材料,咱們日夜不停的制造,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囤積不少的布匹。第二步是...”
隨之張富貴念起了自己的計劃,說了整整半個時辰,連水都喝了好幾碗。
“怎麼樣顧老弟,我的計劃還可以吧?”
看顧宇一聲不吭,只是呆呆看着自己,張富貴還以爲是自己的計策震驚到他了。
“不用,你一會找村長一趟,讓他多派點村民去通知臨城縣的各大布商,就說我要大量收購李家的布匹,今晚約在鴻賓樓見面。”
此話一出,剛剛還有些得意的張富貴立馬笑不出來了,跟顧宇一比,自己好像小學生,自己在這說了半天,你這一句話就解決了。
“顧老弟,你有辦法你早說啊,我這苦思冥想好幾天啊,連覺都沒睡好,你這...”
“你說什麼呢,我從來沒讓你想過這辦法,是你自作多情。”
張富貴原本想以此來突出自己的重要性,沒想到還是被顧宇將了一軍。
“不對啊,李家布匹名聲不都臭了嗎?你還買這幹什麼,買回來也沒人用。”
仔細一斟酌,張富貴就發現這個計劃的漏洞。
“你懂什麼,咱們買過來全都改造一遍,換換花紋不就完了。”
“不對,那也能看出來和摸出來,顧老弟,我跟你說,其實面料很好區分。”
隨後張富貴又滔滔不絕傳授起相關的知識,聽的顧宇都煩了。
“行了,我當然知道能看出來,但那又怎麼了?”
此話一說直接堵住了張富貴的嘴。
“那羣百姓其實也知道李家布匹被人陷害,扣上了喪葬的標籤,現在只不過怕買來怕別人看見。”
“但我換個牌子,換個紋飾,就算摸出來看出來也不會說,穿在身上根本就沒有差別。順坡下驢就當不知道。”
對於人心的把握顧宇一向是最準確的,百姓不買是因爲名聲,而不是質量,換個牌子就能解決這個事情。
畢竟臨城縣基本上全是李家布匹,家裏有用布的地方早晚也會購買。
“可是.....可是畢竟宣傳了那麼長時間,我怕銷售量不多。”
“行了,別說了,我問你,要是布匹售價比原來便宜一半,你還有那麼多顧慮嗎?”
張富貴一聽,徹底被震驚,是啊,要是便宜一半價錢,誰也不會提及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