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內普今天很不高興,從他怒氣衝衝衝進校長室,就能看出來他的心情有多麼的差勁。
“鄧布利多,你到底想幹什麼?你知不知道他們在煉制什麼東西?”
斯內普不相信鄧布利多什麼都不知道,他憤怒地站在鄧布利多的校長桌前,質問他,希望他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不管發生什麼,他都相信鄧布利都不會傷害霍格沃茨裏的學生,可他現在的放任又讓他懷疑這個上了年紀的老頭是不是有點過於溺愛那羣沒腦子又不知道克制的小巫師了。
“你知道維森特·裏德爾今天下午在幹什麼嗎?煉制高階的魔藥,一個不小心配比錯誤,甚至可能把整個魔藥室都炸了。
“ 請恕我大膽的猜想一下,是魔法部又撥了一筆足夠多的資金用於更換教學教室的器材了,維森特這樣的做法,你一定會認爲是在節省拆遷裝修的費用吧?”
鄧布利多沒有半點震驚,反而還相當客氣地爲斯內普倒茶:“冷靜一點,西弗勒斯,這件事我確實是不知情,不過看你現在的狀態,他應該是已經煉制成功了。你是回去清點魔藥材料庫存的時候發現的,看來他的確是個非常有天賦的孩子,說不定你們會有共同語言呢。”
西弗勒斯和維森特怎麼不算有共同點呢,他們都在魔藥上而且都有一個格蘭芬多的綠眼睛朋友,從他們還沒有進入魔法世界時就已經結識的朋友。
“我和他絕不會有什麼共同話題。”
西弗勒斯倒也不只是爲了已經研制成功的高階魔藥來鄧布利多校長室的。
“你之前讓我安排的東西,我都已經安排好了,稍微做了一點點改動,不過不算很難。”
以他的角度來看,鄧布利多對那幾個格蘭芬多的小巨怪還是手下留情了。
僅僅只是那樣的鍛煉,怎麼能夠配得上救世主的聰明才智呢,至少在西弗勒斯的眼裏,莉莉的孩子不該是個連魔藥都搞不明白的蠢貨。
他等了等,沒聽到鄧布利多無奈或是拒絕的話語,直到他看過去,鄧布利多才緩緩回答:“也確實是該增加些難度了,如果他們中有一個很擅長魔藥的家夥,那這一關就算不上難了。”
西弗勒斯:“……維森特·裏德爾也要摻和進來。”
一個拉文克勞天天不好好學習,呆在圖書館裏總是摻和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的事情算怎麼回事?
別以爲他不知道西奧多·諾特就是讓他給帶壞的,還有德拉科那個不聽話的小子,以他的腦子,維森特玩他就跟玩狗一樣。
不知道爲什不知道爲什麼,明明西弗勒斯和維森特之間並沒有什麼過節,可他就是看不慣這家夥。而且他覺得就算換上了德拉科的父親,盧修斯也同樣玩不過他。
“他們是朋友,西弗勒斯,朋友之間互相幫助是應該的,對他多些信心,維森特其實是個很好的孩子。”鄧布利多給出的回答根本不能說服西弗勒斯。
他嗤笑一聲,沒說什麼。
的確是個好孩子,一個能夠炸了奇洛教授辦公室的好孩子。
西弗勒斯那天沒課,他經過了奇洛的辦公室,湊巧的是,他又很了解隱形衣。
他當然就能猜到一個披着隱形衣的人偷偷進入奇洛的辦公室後,那間辦公室就爆炸了,他做了什麼不是顯而易見嗎?
這人絕不會是哈利·波特,哈利·波特如果有這樣的腦子和本事,最開始的時候就不會和德拉科把關系弄成那副樣子了。
“你的確是不想管了是吧,就這樣任由他們在霍格沃茨裏胡來。”西弗勒斯再次確認這一點,並且沒感到多意外。
鄧布利多看着茶杯裏的茶水緩緩變涼:“你認爲他們會在霍格沃茨裏幹什麼呢?西弗勒斯,他們現在在做的所有事情不都是爲了保護這間學校嗎?”
“你的保護本就是個不成立的選項,你什麼都知道,你看着他們做一切危險的事情而卻只是看着。
“他們在醫療醫住院的時候,你不是去探望他們了嗎?偷偷的和波特見了一面,連裏德爾都不敢告訴。你心裏其實很清楚哈利·波特什麼都不會告訴你,而如果裏德爾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他只會報復你。”
不是只有鄧布利多了解霍格沃斯的一切。希弗勒斯同樣也在關注他們都不利於多偷偷去探望了哈利,詢問他是有沒有什麼想要告訴自己的但其實他們彼此都很清楚哈利什麼都不會說。
至於維森特·裏德爾他要是知道鄧布利多在用這種方式試探哈利只會更加生氣,偏偏鄧布利多只會因爲他的生氣而感到高興。這證明了他對於身邊人的在意。
“再不喝茶的話,茶水涼了,味道可就沒有剛才好了。”對於他的指控,鄧布利多完全不反駁。甚至這些指控在他看來都沒有一杯快要涼掉的茶水更重要。
“你活該長蛀牙,鄧布利多。”西弗勒斯忽然沒頭沒尾的來了一句。
鄧布利多;“?”
“人總該受到一些報應,爲自己所做的所有事情。”
鄧布利多所在經受的痛苦是他的報應,可他並沒有從中得到悔改,仍舊在利用他操作人性的本事是爲自己的計劃添磚加瓦。
西弗勒斯當初請求鄧布利多的幫助時,他以爲他們是一樣的人,現在看來,鄧布利多遠遠比他要冷酷多了。
那杯泡好的茶水到底還是涼掉的,沒有人動它一下。
鄧布利多相當遺憾地用了個“清理一新”。
“活該受到報應——我生活的每一天都在報應當中。”
西普勒斯沒再說話,只是轉身想要離開。
“你願意把這些話說出來,我很高興,西弗勒斯,這至少證明你還把我當朋友。”
只有面對的朋友人才會願意說出自己內心裏壓抑的痛苦。
就算他們已經認識了許多年,甚至他是看着西弗勒斯長大的,自己也沒有成功的成爲他那邊的人。
他們可背着米勒娃有不少的小祕密,祕密只會越來越多,難以有坦白的一天。
他一向認爲祕密是能連接兩個人最好的方式,但這招在西弗勒斯身上顯然派不上用場。他們背負的祕密反倒成爲了他們之間厚厚的枷鎖。西弗勒斯從不向他闡明自己的心思,而他所有的關心都只會成爲別有用心的籌碼。
“消消氣吧,西弗勒斯,至少我今天心情還是挺不錯的。維森特是個很好的孩子。”
你也是一個很好的孩子。
這話他可不敢當着西弗勒斯的面說出來,他真的會鬧別扭的,而且西弗勒斯會拒絕再給他熬制健齒魔藥,到時候他牙疼可就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那麼現在就只是等着他們按照你的計劃往下走了,我們什麼都不用再做了。”西弗勒斯到底還是最後向鄧布利多確認了一遍流程。
鄧布利多最清楚他了,這就是他已經不再介意的意思。
“相信我,西弗勒斯,我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最後不會再次重演悲傷的結局。”
西弗勒斯端起茶杯重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希望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