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看着面前正在不斷做實驗的張存善，其實想要判斷一個人是不是內鬼最好的方法就是靜靜等待。

切斷他所有進入裂縫的方法，來自裂縫的吸引會緩緩讓他露出馬腳。

最近張存善由於血魔快要控制不住的情況，已經申請了好幾次進入裂縫。

都被影在暗中以各種理由推遲，影加大對張存善的監控，有了懷疑的理由，不可能放張存善進入裂縫之中。

時間一點點向後推移，如今已經兩周過去，這是難得的平靜兩周。

這兩周的平靜反而讓影更加警惕張存善，怪物離開裂縫的時間越久他們的瘋狂程度越高。

即使表面上的張存善表現的一點問題也沒有，但暗中他可能就是一個已經在瘋狂邊緣垂死掙扎的怪物。

通常此類怪物堅持時間爲兩周，一旦兩周時間到達，怪物沒有做出任何殺戮的行爲或者返回裂縫，整個裂縫的吸引就會達到一個恐怖的程度

由於這件事情可能造成極大的影響，影在兩周時間後，依舊沒有放棄對張存善的監視。

看着面前搖晃着試劑瓶中鮮紅色液體的張存善，影雖然說不上他哪裏有問題，但多年處理這類怪物的直覺告訴他，張存善就是那個內鬼。

只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張存善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他看着那試劑瓶中折射出來的倒影。

影刃軍團的隱匿能力更加偏向唯心的方向，會讓人不自覺的忽視他們的存在，即使他們就在你的臉上。

很顯然，張存善並沒有受到他們的影響，他靜靜的看着盯着自己的倒影。

當你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着你。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原因暴露的，他來到這座城市已經這麼多年，直到現在都沒被人發現。

能察覺自己出現問題的只有一個人，姜智這個最近才來到天市的人。

張存善的手腳出現一絲不自然的僵硬，這具軀殼快到達上限了。

不過問題不大，他在這裏所要做的一切，都已經差不多了。

現在還有最後一件事情要做。

……

姜智這邊在停滯了兩周後，終於收到來自影的消息。

張存善已經通過兩周的監視時間，沒有特殊狀況的話，影必須解除對他的監視。

影的直接誅殺請求已經被上方駁回，張存善的項目很重要，更何況是這種僅憑臆斷，無理由的誅殺。

姜智無奈，現在還有最後一個辦法，那就是徹底攤牌，就是這樣會有不小的風險。

不過現在裂縫處可是有着整整三支軍團，就算出了事情，也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姜智提出自己的要求：“我這邊還有最後一個方法，羅蘭有吐真劑，只要張存善喝下回答我的問題，那就能排除他的嫌疑。”

“如果確認張院士沒有問題，我願意承擔這件事情所有的責任。”

設備的另一頭影陷入沉思，他最後還是選擇相信姜智，原因無他，姜智曾經和他並肩作戰。

而姜智的玄武軍團此時也鎮守在北方的豐市，守護一方水土。

“你身上應該有吐真劑吧？”

“有的，這東西我讓羅蘭給我做過幾瓶。”

“我會通知林指揮的，他是這次事件的最高負責人，這件事情他必須點頭。”

“麻煩了。”

設備另一頭掛斷，姜智並沒有等待太久，馬上他就收到來自林天合的消息。

“事情我已經聽說過了，有你和影同時指證，我同意這件事情。”

“姜教授，你現在就來裂縫這裏一趟吧，正好影和張存善都在，大家在一起才容易把話說明白。”

姜智點頭，林天合和影都在，他才敢放心的過去，鬼知道張存善在這邊潛伏這麼多年，是一個什麼樣等級的存在。

時間過得很快，在林天合的刻意安排下幾人在張存善的實驗室內相見。

實驗室之外，就是林天合的第二軍團以及隱藏在暗處的影刃軍團。

張存善顯然對衆人的到來有些意外：“怎麼今天全都過來了，瘟疫的事情有進展了嗎？”

專門負責處理此類事情的影並沒有廢話的意思：“張院士，由於部分特殊原因，我們懷疑你可能有些問題。”

在影的示意下，姜智拿出自己身上的那瓶吐真劑放到張存善的面前。

“張院士，這是吐真劑，不會對您的生命健康產生任何影響，需要你在喝下這瓶藥劑後回答我們幾個問題。”

張存善的臉色變得有幾分難看：“你們是在懷疑我被怪物掉包了嗎？”

姜智點頭：“是的，所以我們需要排除你的嫌疑，張院士希望你能理解，我們這麼做也是爲了還你一個清白。”

姜智還是第一次在張存善的臉上看到憤怒的神色：“理由呢，證據呢，就因爲懷疑所以我就需要喝這個東西？”

姜智原本還以爲張存善會盡力抵抗，吐真劑的效果不止能讓人說真話，它還有其他效果。

姜智敢保證，只要張存善喝下以後，就算他是最恐怖的怪物也絕對會進入虛弱狀態，羅大師總能在奇奇怪怪的地方保證自己的藥效。

不過張存善卻並沒有做多餘的反抗，他罵罵咧咧地打開藥劑的瓶口，將藥劑倒入自己口中。

當着所有人的面咽下去，隨即姜智就看到他的氣息萎靡下來。

他的語氣十分虛弱：“有什麼問題，問吧。”

姜智緩緩開口：“你是不是張存善，是人還是怪物。”

張存善的腦袋抬起一臉淡定的看着姜智：“我是張存善，我是人。”

姜智挑眉，雖然把話說了出來，但是這家夥還是露餡了。

看的出來張存善確實做過關於自己的功課，不過這題明顯超綱了。

姜智承認張存善的演技確實很好，可惜還是保守了一點。羅大師的藥喝了以後，表現的浮誇一些其實沒有問題的。

當時兩只領主喝下後都縮的跟一只蝦米一樣，張存善狀態雖然比那兩個家夥好，但是他的體質怎麼可能比得上了能在廢都裏生存的怪物。

姜智偷偷給影打了個手勢，他現在基本可以確定張存善是有問題的了。

外面的人手在影的調動下開始緩緩集結，就等姜智的摔杯爲號。

趁着等待的時間姜智看向張存善實驗室內的其他東西，當確定他的問題後，這裏的一切看着都詭異。

特別是那個心髒還在跳動的大體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