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戰成一團的兩夥人突然停下了動作。
從北邊的凌霄殿開始，東南西三個方向是一小娃，一三眼，一猴子。
本就落於下風的天庭勢力被三個人包圍着，其實很憋屈。
可從這雙眼睛出現開始，不光天庭的人覺得憋屈，連三大刺頭也覺得渾身不適。
“老二，三弟，天上是何物？！”
哪吒抬頭看去，疑惑問道。
而孫悟空和楊戩則是一起搖頭。
不過這種迷惑的時間並不算長。
因爲很快這雙眼睛就消失了。
似乎一切都恢復了正常。
“咦，那雙眼睛又消失了？”
哪吒再嘆一聲。
“是啊大哥，這眼睛好生奇怪，不知到底何意啊？”
孫悟空微微皺眉說道。
只有楊戩既不開口回應，也無任何表示。
“咦，二哥，你怎的一言不發，是不是你知道什麼？”
見猴子問自己，楊戩緩緩開口。
“我隱約記得當初好像看過那種眼神，但我不能確定…”
“不確定就算了，不想那些有的沒的，二弟三弟，咱們今天先掀了這天庭再說！”
哪吒一臉無所謂的大喝一聲。
悟空和楊戩一起點頭：
“嘿嘿，好勒大哥，咱們上！”
兩聲回應響起，三人再度跟天庭衆神戰了起來。
而他們並不知道，這只是他們的視角。
在他們的視角之外，司命們看到的則是另一副景象。
“咦，剛才打架的那些人呢？”
“是啊，剛才還都在那，這麼一轉眼就不見了？”
“你們有沒有注意到，剛才那雙眼睛似乎有些熟悉。”
“熟不熟的無所謂，趁着他們消失了，咱們正好奪了此處，讓白玉京重生。”
“說得對，我可不想在這破地方待着，我還要回現實世界呢！”
一陣討論聲響起後，一衆司命開始向着原本天庭的位置走去。
他們每走一步，身邊的場景就稍稍變化一點。
直到有人的雙腳踏入凌霄殿的時候，周圍的景色瞬間轉變。
那是一座精神病院，病院的標志是一座白塔。
“各位，歡迎回到白塔精神病院～”
只見一個身穿白大褂的男人張開雙臂，一臉祥和的迎接着衆人。
“喲，這不是易東來易大夫嘛，這麼說李火旺那小子還真的成功了？咱們這是回來了？”
人羣中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其他人紛紛露出滿臉的激動。
大家互相擁抱，鼓掌，慶祝着自己的回歸。
可此時有一個人卻笑不出來。
李火旺看着這羣人，露出奇怪的表情。
“怎麼會這樣，易東來明明活了，大儺也活了，但爲什麼那邊的世界卻不是我認識的模樣？”
虛空之中，李火旺的兩只眼睛一直沒有消失，他認真的同時看着兩個世界。
其中一只代表清醒的眼睛，看着現實側以易東來爲首的一羣人。
另一只代表着迷惘的眼睛，則是看着那個毫無變化的大儺世界。
也就是說，即便此時易東來活了，大儺依然是一個半成品，即便這世界成了真，但卻不瘋。
他看到白玉京上出現了一羣奇怪的生命體，那些的確是司命，但…
他們不是瘋的。
這只是換了模樣的另一個天庭而已，每個司命都互不侵犯，互相仿佛相敬如賓，一片祥和。
“難道說…”
就在李火旺考慮着是不是因爲易東來還沒瘋，所以導致大儺也沒瘋的時候，他在人羣中看到了一個人。
“等等！那是，清旺來？！”
看到陳默依然是一臉書生氣，李火旺瞪大了雙眼。
“怎麼會？他怎麼會出現在現實側？這不可能，這是我修真出來的世界，這不是真的現實啊！”
剛想到這，李火旺又突然愣住，那份驚訝很快就轉變成了狂笑聲。
“哈哈哈哈，我真是太笨了，清旺來出現在現實側那不是更說明現實成真了嗎？我成了！我成了啊！”
隨即，李火旺迫不及待的從司命狀態中醒了過來，歡天喜地的投身到現實側。
他現在最期待的自然是見到自己的母親和愛人楊娜。
所以李火旺一踏入白塔精神病院就立刻向着他最熟悉的病房衝去。
“娜娜！媽！我成了！我回來了！”
帶着激動的心情與吶喊，李火旺推開了那扇久違的病房門。
可讓他歡喜的景象沒有出現。
在房間裏等着他的，是一身素衣的書生陳默。
“清旺來！怎麼是你，我媽和娜娜呢？”
李火旺咬着牙面對着陳默。
陳默笑着搖起紙扇。
“李火旺，你不會真以爲你成功了吧，你可還記得，我是掌管什麼的司命？”
“當然記得…祕密司命，清旺來！”
“既然你知道我是掌管祕密的司命，那你爲何不試試奪走我的祕密，這樣也許你會在衆多祕密中，找到你母親和楊娜的下落呢？”
說話間，陳默紙扇用力一揮，一團團帶着祕密的泡泡憑空出現，將房間整個全部填滿。
李火旺瞬間被大量的祕密包裹其中。
“清旺來！你又想做什麼！我警告你，別多管閒事！”
李火旺憤怒的罵了一聲，而陳默則是笑着說道：
“小生並不想做什麼，是你有些事沒有做完，害的小生也無法回到自己的世界，小生勸你還是不要太自以爲是比較好，不然你的母親和楊娜也許永遠都回不來了。”
陳默的話說的輕描淡寫，但在李火旺聽來，這就是威脅！
李火旺最恨別人威脅自己，更何況是本來就不對付的清旺來！
“清旺來，你不要逼我！”
“逼你？那根本就不重要，小生只是完成自己必須完成的事罷了。”
“噢，小生還要提醒你，你的時間可不多了。”
說完，清旺來一揮紙扇，消失在了原地。
而李火旺被這些祕密泡泡包圍着，臉上的兇殘開始忍不住的浮現。
“好，既然你執意要跟我作對，我不介意再殺你一次！”
說着，李火旺開始瘋狂的吞噬起那些祕密泡泡。
然而，不管李火旺怎樣瘋狂的吞噬，這些祕密就仿佛無窮無盡一般，喫了一個就會多出兩個。
原本只是把李火旺包圍在中間的泡泡，現在幾乎要把李火旺擠碎。
那些李火旺完全理解不了的祕密，不清楚在說什麼的祕密不斷的衝擊着李火旺的大腦和靈魂，幾乎要把他撐爆。
李火旺越喫越憤怒，幾乎發狂。
直到有一個泡泡被他瘋狂吞下後，李火旺頓時整個人愣住。
“這是…歲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