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沈浮嵐第一次見到自己師父,當時她七歲那年,其實當時雲晦明和她還沒有舉行拜師禮,只是雲晦明單方面想和她做師徒。
不知道爲什麼,穿越這種事竟然確實存在,當沈浮嵐把自己這些年看的小說中的套路全都嘗試過一遍後,她終於認清現實:哈哈哈回不去了。
小說遊戲空調房,蛋糕奶茶麻辣燙,全都離她而去。
或許是一連幾天沈浮嵐臉上的痛苦神色都太明顯,雲晦明沒有急着把她抓來練功,而是詢問着宗門其他長老,小孩子不喫飯怎麼辦?
雲晦明的小師妹當時一臉震驚:
“師兄,啊不對,掌門,你還真打算養着那個小姑娘?”
雲晦明不贊同地看着自己的小師妹,先是看了旁邊的沈浮嵐一眼,見她還是託着下巴發呆,並沒有關注這邊,他松了口氣,抬手布下一個隔音屏障,隨後才看向小師妹,說道:
“師妹,當着小孩子的面不要亂說話,浮嵐她本來就因爲看見父母去世,自己也差點被魔修殺害而難過,他們家都是爲了保護我才慘遭殺生之禍的,我要是不管她,和畜生有什麼區別?”
小師妹聽到這裏,倒是沒覺得雲晦明做得不對,反倒是因爲雲晦明誤會自己而生氣:
“我說雲掌門,你能不能先聽我說完,我什麼時候不讓你照顧她了?我只是有點好奇,你這個不用喫飯,不用洗衣服,不用睡覺,一天到晚事情還不少的仙宗掌門,拿什麼照顧人家小姑娘?”
雲晦明試圖讓自己小師妹多相信自己一點,但是對方說的沒錯,沈浮嵐才來這裏十幾天,就已經生了兩次病,而且這一次好像比前一次更嚴重一點,雲晦明特意請教了丹藥堂的師叔要用什麼藥,只是小孩子喫藥總會哭,雲晦明難得有點頭疼。
“這幾天,浮嵐很乖,她喫藥也不鬧了,還會自己早早睡覺,我能照顧好她”
雲晦明頂着小師妹懷疑的目光重重點頭,是的,他一定能把沈浮嵐照顧好。
雲晦明是他們仙宗的掌門,也是他們敬重的大師兄,幾百年來幹什麼事情都非常靠譜,小師妹想到這裏勉強放下心來。
她原本還打算讓沈浮嵐跟她回去,但雲晦明一直堅持,她也就放棄了,平時沒事多過來看看就好。
“那之後呢?小姑娘長大了總得有個傍身的手段,你也不可能一直護着她,測過靈根了嗎?要是不錯,就讓她拜入師門吧,就算成不了大才,有我們宗門護着,也可以平安”
雲晦明也想過這個,帶着沈浮嵐回來的那一天就給她測過了。
“一點靈脈都沒有?這就麻煩了”
雲晦明也這麼覺得,他其實是打算把沈浮嵐收作內門弟子的,資質差些也沒事,但要是沈浮嵐沒有半點修仙的天賦,就這麼把她領進來,也是不負責任。
“要不我去找師叔要點洗髓丹?之前他和我打賭輸了,還欠我三顆丹藥”
“不了,還是我去找吧,但是後天覺醒的天賦到底沒有...”
雲晦明話沒說完,突然看見小師妹伸手指了指自己身後,磕磕絆絆地說道:
“師,師兄,你管那叫,沒靈脈?”
雲晦明回頭,看見沈浮嵐手裏拿着一塊測靈石,一臉無辜地望着這邊,那塊測靈石正閃爍着紅光。
“上次看見測靈石冒紅光還是在師兄你的拜師禮上,看來,我們宗門又要出一個劍尊咯”
小師妹拍了拍沈浮嵐的腦袋,和雲晦明告別之後就離開了,只留下大眼瞪小眼的雲晦明和沈浮嵐。
良久,雲晦明蹲下身,問沈浮嵐願不願意做自己的弟子。
“我沒收過徒弟,但我一定會好好教導你,保護你,不過如果你不願意也沒關系,在宗門裏好好待着,大家也會保護你的”
沈浮嵐當時看着面前這個掌門,心裏對他的話不怎麼在意,但是現在一時半會兒回不去,她在這裏總要好好生活,雲晦明地位不低,現在對自己態度也好,自己和他待在一起不會受欺負,於是就答應了。
至於不知所蹤的原主,沈浮嵐在心裏默默道歉:
姐妹,你之後回來我一定給你磕一個!
之後兩人行了拜師禮,沈浮嵐就成了雲晦明的第一個內門弟子,在大殿上彎腰給雲晦明敬茶時才知道雲晦明的地位到底有多高。
沈浮嵐心裏美滋滋,看來以後會過得很舒服!
然後她就開始了每天寅時三刻起,亥時一刻息的苦日子。
沈浮嵐在殿外扎馬步的時候,再次質問自己當時爲什麼要答應雲晦明。
“還有兩刻鍾”
“...是,師父”
沈浮嵐7歲才算入門,所以打基礎比旁人還會更困難一點,雲晦明原本想慢慢來,但是看到沈浮嵐進步飛速後,他反思了很久。
自己實在是太高傲了,就算沈浮嵐只是一個普通家庭出來的孩子,也是上品靈脈,和自己一樣被測靈石測出紅色,也就是最高一等資質的人,怎麼能看輕她呢?
雲晦明,你真是錯得離譜。
不知道雲晦明盯着自己想了什麼,只知道自己的修煉任務更重了的沈浮嵐,終於在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二年中某一天崩潰了,她受夠了!
這地方沒有娛樂就算了,還每天要跑步,打坐,練劍,甚至偶爾雲晦明的小師妹來了,她還要拿兩本陣法古籍讓自己讀!讓自己背!
簡直比驢還累,比社畜還慘。
沈浮嵐決定報復一下。
但雲晦明一個大乘期,自己正面對決根本幹不過,所以只能在一些小事情上動手腳,比如在雲晦明的茶裏加一些從丹藥堂裏偷出來的黃連粉,比如在雲晦明的袍子上畫很醜的表情包的圖,用隔壁符修的墨水,就算是用法術也去不掉的那種。
可是雲晦明每一次都接受良好,甚至在沈浮嵐又一次端茶過去的時候溫聲道:
“不用這麼小心翼翼,你還像以前那樣就好,師父這裏永遠是你家”
沈浮嵐:......
“師父,你怎麼像我爸,啊不,像我爹一樣”
沈浮嵐的父母非常開明,奉行放養教育理念,從小沈浮嵐爬樹逗狗都能聽到身後傳來的拍照咔嚓聲,還有爸媽的憋笑聲,其中她爸更明顯,爲了記彔沈浮嵐的黑歷史,甚至在之前生活水平還不算高的時候,咬牙買了兩臺彔像機和一臺相機。
沈浮嵐爲了報復她爸,也幹過不少“添茶倒水”的事,但是她爸和雲晦明一樣,都只是笑呵呵地看着自己,既不生氣,也不無語,沈浮嵐一點報復的快感都體會不到。
雲晦明聽到沈浮嵐的話,嘴角的笑意反倒落了幾分,他把茶杯放在桌上,示意沈浮嵐坐下來,問道:
“你是想你的爹娘了嗎?”
“當然想了”
也不知道老沈的肝怎麼樣了,年輕的時候不當回事出去跑生意喝了那麼多的酒,還有老媽,本來之前生我留下的病根就還沒好,要是他們兩個知道我不在了,怕是會更難受。
“抱歉,是師父沒有注意到你的情緒,你還不到九歲,尋常人家正是在父母懷裏撒嬌的年紀,但是因爲我,所以你只能待在宗門”
雲晦明摸了摸沈浮嵐的腦袋,臉上是沈浮嵐曾經見過很多次的愧疚,按他的說法,這具身體的原主人是一戶普通人家,收留了當時被魔修偷襲的雲晦明,然後才引來殺身之禍。
不過沈浮嵐並不是原主,不知道怎麼面對雲晦明的歉疚,對方收了自己做弟子,盡心教導,雖然嚴厲,但只要是修煉以外的時間,雲晦明可謂是對自己百依百順,平時什麼好東西都拿過來。
自己還沒闢谷,還需要喫東西,雲晦明甚至還學着做飯,不過他和自家老媽一樣,一進廚房就會闖禍,沈浮嵐不知道當時自己看見濃煙滾滾的廚房時的心情,有沒有之前看到自己媽媽燉出粉紅色的湯那麼震驚。
但雲晦明對自己確實很好,越是想越是覺得煩,沈浮嵐從小到大都喜歡耍點小聰明,可以說沒怎麼特別努力過,最認真的一次就是看了超星異能學院的宣傳視頻,發現裏面全是帥哥美女,所以咬牙考上了。
至於現在,沈浮嵐看着依然耐心等待自己回答的雲晦明,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頭發。
“啊啊啊啊,雲晦明!你實在太像老沈了!”
老沈?
雲晦明想了一會兒反應過來是沈浮嵐的父親,臉上愧疚更甚,沈浮嵐伸手示意他不要說話。
“我練功,練功還不行嗎!”
沈浮嵐苦着個臉去練劍,心裏默默嘆氣,不怪她啊,雲晦明對她真的和她爸媽對她一樣好,一個人在這裏舉目無親突然有這麼一個人真的很安心啊,就算是假的,那至少現在還算開心。
沈浮嵐給自己打氣:沒關系,我練,我狠狠地練,把雲晦明的招式全都學會,我不光要到大乘期,我還要飛升,要是以後他像小說裏那些變態師尊一樣想讓自己替命,當爐鼎之類的,那我也要能有和他同歸於盡的本事才行!
沈浮嵐成功給自己洗腦,開啓了勤奮模式,把沒事過來轉轉的幾個師叔們嚇了一跳,這孩子怎麼突然這麼努力了?
雲晦明倒是很欣慰,嗯,不愧是他徒弟。
看見雲晦明臉上那仿佛老父親一般的神色的衆人:......
日子這麼一天天過去,沈浮嵐逐漸長大,進步不可謂不神速,幾乎每一次雲晦明和她練習時,都要提一點實力,不過沈浮嵐還是打不過雲晦明。
十七歲那年,宗門開始對外收徒,雲晦明和沈浮嵐都沒什麼意見,也就同意要是有看得順眼的就收了。
能來參加的都是有點本事的人,沈浮嵐見了好幾個比自己等級還高的人,悄悄給雲晦明傳音,讓他把那幾個都收了。
沈浮嵐:到時候宗門大比,我們一定能贏!
雲晦明:你師父我是劍修,要是收符修和器修,你師叔他們會找我拼命,到時候你就只能換個師父了。
沈浮嵐只能無奈放棄了這個想法,她又問雲晦明有沒有欣賞的,她可以去打探打探消息,雲晦明拒絕了,他看了這麼久,劍修的人雖然多,但是天資好的屈指可數,要做他的內門弟子還不夠格。
沈浮嵐板着臉乖乖站在雲晦明身邊,繃住了掌門大弟子的那層皮,旁邊的幾個長老看她這樣也覺得怪,悄悄傳音讓她等會兒看好時機跑。
沈浮嵐在背後伸手比了個ok,等典禮開始沒多久就跑了,雲晦明也隨她去,其他人看見也只當自己眼瞎不知道,短短十年就已經是金丹期後期的天才,只要別哪天放火燒宗門,也別想不開叛逃師門加入魔教,那一切都可以原諒。
沈浮嵐跑回了自己的住處,想着要不要偷偷跑下山去玩兩圈,還沒想好這次要用哪個理由,就看見一個蒙着面紗,穿着白衣的少女迎面朝自己走來,對她行了個禮,問道:
“敢問閣下可是晦明劍尊的大弟子沈浮嵐?”
“是我,請問你是?”
那人沒有回答,只是低聲道:果然沒錯。
沈浮嵐直覺不對,剛想說什麼,就看面前這人突然憑空伸手一抓,拿出一根鞭子,周身的氣息也逐漸暴露出來。
沈浮嵐後撤幾步躲開了那人甩過來的鞭子,右手抬起朝虛空中一握,一柄通體雪白的劍出現在她手中,劍身上有盈盈寒意冒出。
沈浮嵐提劍指向那人,冷聲質問道:
“你是魔修?”
“正是,早就聽聞晦明劍尊座下的大弟子沈浮嵐實力了得,不知今日,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見識一下”
那人的鞭子慢慢縮小,上面的尖刺也更加迫人,沈浮嵐感受到一股威壓,知道自己現在不是這人的對手,她悄悄試着傳音給雲晦明,但是沒有得到回應。
“浮嵐道友,別着急啊,怎麼不想想,我都能光明正大地在這裏了,那大殿上會沒有我們的人嗎?你師父現在要保護其他人,還要去大門口守陣,應該沒有時間來關照你了”
沈浮嵐猜測這人說的應該是真話,她不再試圖聯系雲晦明和其他長老,專心對付眼前這個魔修,只是那個魔修的等級比她高,最少也是元嬰期,沈浮嵐應付得並不輕松。
“哎呀浮嵐,你身上有好多傷啊,是不是很疼?這樣吧,你求求我,我給你放點水?”
“我放你大爺”
沈浮嵐被鞭子抽中脖頸,血肉撕裂開的模樣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很是狼狽,那鞭子上還有毒,順着血液流入她的心脈,沈浮嵐眼前的場景逐漸變得恍惚。
“可惜了,我們這次的目的並不是你,不然我倒還挺想把你帶回去的,按照你們宗門這個護短的架勢,說不定你師父他們會生氣得把整個魔界都翻過來吧?”
這是沈浮嵐昏迷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她的臉上,脖頸上,腰上,腿上全都是被鞭子上的尖刺剌出來的傷口,大片的鮮血把她整個人染紅,倒在地上時,還在嘗試聯系雲晦明。
如果魔修的目標不是沈浮嵐,那爲什麼會來這裏?這裏除了她就只有雲晦明,他們的目的是雲晦明!
師...父...
“師父!”
沈浮嵐從牀上坐起身,吼出這句話後就發現周圍一圈人都看着自己,雲晦明也在,不過他並沒有靠近,而是坐在一旁的桌邊發呆。
發呆。
從沈浮嵐認識雲晦明以來,從來沒見他這麼做過,身邊的風吹草動都能被他注意到,又怎麼可能走神發呆。
丹藥堂的師叔祖在給沈浮嵐檢查身體,沈浮嵐看向雲晦明,剛準備開口問他怎麼樣了,之前那個魔修的話還在她耳邊,她擔心雲晦明出事。
但在她問出這句話之前,她先聽到了一聲電子音和自己師父的交流:
【宿主,這一次你的身份是第一仙宗的掌門晦明劍尊雲晦明,周圍都是你的師兄弟和師姐師妹,牀上躺着的那個叫沈浮嵐,是你的徒弟,本次任務需要你吞並其他宗門,擴大第一仙宗的勢力,達成飛升的成就,附加任務是鏟除所有魔修】
“阿嵐,阿嵐?”
沈浮嵐回神,見師叔祖一臉擔憂地看着自己,沈浮嵐搖搖頭,表示沒事,她只是有點懵。
“你多休息,要不是你身上的保命法器多,這次怕是兇多吉少,你也真是的,怎麼不知道跑呢?”
“我可是沈浮嵐,打不過就跑,多丟咱們仙宗的臉啊”
沈浮嵐和師叔祖開着玩笑,耳邊還能聽到那道電子音和“雲晦明”的交流,沈浮嵐自己就是穿越來的,當然知道剛剛那些話是什麼意思,自己師父大概也換人了。
但是明明雲晦明沒有受傷,不然現在也不會好好坐在這裏,再說了他可是大乘期大圓滿,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被這人佔了身體,又不是像自己當初一樣,在一個小孩子病弱時闖了進來。
那兩道聲音好像只有沈浮嵐能聽見,他們肆無忌憚地交流着該怎麼利用這具身體完成所謂的任務,怎麼掌控第一仙宗,怎麼吞並其他宗門,怎麼飛升上界。
【還是和之前一樣?只要完成任務,其他東西隨便我搞?】
【是的,宿主目前完成了6次任務,獲得積分可以開啓高級系統商城,必要時可以兌換道具,此次任務世界難度高,請宿主多加小心】
【沒關系我這具身體這麼強,估計最多100年我就能完成了,不過我看這幾個師姐和師妹都挺不錯的,特別是那個沈浮嵐,一眼望過去她最好看,清冷大美人,才17歲,這麼嫩一看就是我的菜,這次應該不會無聊了,要不要和我打個賭啊系統,看看我這次多久能把這些美女全部納入後宮】
【宿主開心就好】
【那我先兌換一個模糊印象的道具,今晚上試試那個小師妹吧】
“阿嵐,你怎麼了?”
幾位師叔都在關心自己,可沈浮嵐的身體還是止不住地發抖,她控制着自己不要直接對現在這個“雲晦明”動手,那是她師父,她得想辦法把那個系統拖出來,讓它把雲晦明還回來。
“我沒事,就是有點累,浮嵐想休息了”
沈浮嵐都這麼說了,其他人也只好先離開,最後只剩下“雲晦明”,以及對方的小師妹,沈浮嵐想看清楚他是怎麼用的道具,可直到雙方之間氣氛陡然轉變,沈浮嵐也沒有發現對方到底用了什麼。
身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手也被掐的生疼,可沈浮嵐就是張不開嘴,只能眼睜睜看着兩人離開,最後也只聽到那個系統說的話:
【宿主現在可是這個世界的主角,想幹什麼都是可以的,沒有人能忤逆】
主角?
沈浮嵐從小受母親燻陶,喜歡看書,名著小說看過不少,高中更是一頭扎進網絡小說裏,對主角這個詞並不陌生,可這是第一次,沈浮嵐有點沒懂這個詞是什麼意思。
主角,就能夠搶奪別人的身體,在其他世界爲所欲爲了嗎?
沈浮嵐也是個佔了別人身體的幽魂,她覺得自己大概不夠資格去評價現在的“雲晦明”,可是對方做的這些事,讓沈浮嵐惱怒,她想直接去質問,但每一次都只能看着對方做盡那些殘暴,苟且,令人作嘔的事。
她無可奈何。
拼命阻撓後,只得到那人一句:
“哦?所以浮嵐你也想和我春宵一度嗎?”
沈浮嵐當場被惡心的說不出話來,她沒有扇巴掌,沒有拔劍,沒有回應,而是真的吐出來了。
從那天以後,“雲晦明”就疏遠了她,認下了新的內門弟子,刻意排擠沈浮嵐,要是有誰不同意,就會被“雲晦明”殺掉,或是會被他毀了修爲羞辱一番後丟出去,沈浮嵐護住了一個又一個,可總有失手的時候。
宗門大比,沈浮嵐被“雲晦明”新收的小弟子用她自己的劍釘在擂臺上,浮嵐劍發出哀鳴,像是在向自己的主人道歉,擂臺下“雲晦明”摟住他的新歡笑得開心。
沈浮嵐又一次聽到了對方和系統的聊天內容:
【嘖嘖嘖,怎麼樣系統,我這招不錯吧,一邊用萬人嫌buff讓沈浮嵐被其他人討厭,一邊給其他弟子增幅buff讓沈浮嵐在大比上丟臉,到時候再讓她丟掉大弟子這個身份,跑去外門做雜役,到時候讓她染上點魔修的氣息,我不是想怎麼玩就怎麼玩,還能順道去看看魔教聖女,一舉兩得】
【宿主,我還是覺得應該直接殺了她,之前那幾個長老受到萬人嫌buff的影響很小,還幫忙護着沈浮嵐,系統擔心再這麼下去容易出事】
【他們是長老嘛,有一個算一個都是大乘期,影響當然小了,不會有事的,我都用替身傀儡把他們的芯子都換了,不然你看沈浮嵐怎麼可能連洞府都被搶走?】
【可是...】
【而且要不說你是系統呢?殺了她哪有這樣羞辱她有意思?我最喜歡看的,就是這些人的眼神,恐懼,哀求,色厲內荏,多有意思啊】
沈浮嵐保持着清醒的意識,在那個小弟子,也就是沈浮嵐自己的小師妹驚恐的眼神中,直接拔出了浮嵐劍,像那天獨自對抗魔修時一樣,鮮血浸溼了她的衣袍。
但沈浮嵐笑得很開心,因爲她看見自己那個一直高高在上的小師妹露出了害怕的樣子。
果然,很漂亮啊,怪不得那個人喜歡看。
沈浮嵐咧開嘴,因爲沒有得到丹藥,她身上被那些所謂的師弟師妹們打出來的傷一直不見好,而現在她頭上原本就沒有愈合的傷口撕裂開,血順着額角流下,可沈浮嵐的嘴角揚起的弧度也越來越明顯。
原來,看着別人驚慌失措的眼神,真的很有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