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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封禪之事尚未完結

“前軍列陣,殺!”

“一排弩手,平射,放!”

田儋低頭瞥了一眼冉府外,露出了一絲笑意。

“羽公子倒是挺準的。”

“援軍,確實來了。”

“田某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放了兩位大儒,我放你一條生路!”

孔哲強忍住劇痛,冷笑道。

“無禮之人,最終會自食其果!”

冉仲康也大笑着回應。

“羽公子,現在你該知道禮數的重要性了吧?”

“身爲儒生,卻不尊大儒,縣令怎會尊重你?”

“大秦若廢周禮,天下必然大亂!”

就在這時,另一聲更爲響亮的號令傳來。

“戰車衝鋒,打散敵陣!”

“殲滅叛軍,保護公子!”

“殺!”

田儋臉色大變,猛地轉身望向冉府外。

“發生了什麼事!”

他剛轉頭,就看到禁軍讓開了一條道路。

順着這條道路看去,他驚恐地發現,秦軍精銳正對他的家僕發起屠殺!

一名魁梧的猛將騎馬衝入前院。

他身後,數百名精銳秦軍像猛獸一樣衝入。

“琅琊郡尉趙徳柱在此,誰敢造次?”

“所有將士,殺敵!”

兩千名秦軍戰士高聲吶喊,殺氣騰騰。

“風!”

“風!”

“大風!”

田儋無法相信地看向趙徳柱。

“趙郡尉,你怎麼會在這裏!”

趙徳柱冷冷一瞥田儋。

“若不是我來,你還不知道狄縣竟然爛成這樣。”

“更不知道你們這些餘孽竟敢如此逆反!”

“將這些作亂之賊抓起來!”

田儋面色蒼白,怒聲命令。

“二三子(小的們),被擒就死!”

“跟我衝出去!”

田儋的家僕們瘋狂地衝向琅琊守軍。

然而面對兩千名精銳秦軍,家僕們根本沒有反抗之力。

隨着趙徳柱的部隊參戰,王離的隊伍迅速撤退。

王離急匆匆地跑進正堂,看到贏羽渾身是血,內心一震。

“羽公子,竟然如此勇猛?”

“果然,世人都被儒家的表象給迷惑了!”

“幸好我沒有與羽公子交手,否則不知勝負如何。”

“儒家,心腸太黑!”

王離強壓住內心的震撼,拱手問道。

“公子,可有傷?”

贏羽笑着搖了搖頭。

“只不過些許小傷而已。”

“本公子沒事。”

王離似乎有話要說,但看到地上的孔哲和冉仲康,他默默拱手行禮。

“戰局未定,末將繼續帶領禁軍守衛正堂!”

王離帶着禁軍離開。

冉府內的喊殺聲越來越激烈。

然而這已與贏羽無關。

他提着血劍,微笑着走向孔哲。

“本公子不尊周禮就會自食惡果?”

“不得不說,這果實真是美味!”

看到贏羽的勝利者模樣,孔哲憤怒地喊道。

“這不過是僥幸!”

“若不是趙郡尉恰好帶兵經過,今天你必死!”

贏羽笑着搖頭。

“孔大儒以爲秦律是兒戲?”

“趙郡尉怎敢四處遊走?”

“是我在拜訪之前,已經命令趙郡尉帶兵來援!”

孔哲和冉仲康滿臉錯愕。

“登門拜訪之前,竟然先調遣援軍?”

“難道就沒有做客的規矩嗎!”

不過,經過一番深思,他們也意識到,自己也早早準備了千餘兵馬,因此也沒臉去指責贏羽。

孔哲只能冷哼一聲。

“公子難道每次出行都帶着軍隊嗎?”

“遲早有一天,會有人率軍誅殺你。”

“這就是你不尊周禮的報應!”

贏羽忍不住失笑。

“周禮?”

“有秦律的約束力強嗎?”

“你指望一羣連秦律都不怕的人去遵守周禮?”

“真是可笑!”

孔哲和冉仲康再一次啞口無言,無法反駁。

贏羽知道單靠言辭無法說服孔哲。

他滿是血跡的右手抓住孔哲的脖領,將他提了起來。

“我再問你一遍,可否爲我大秦搖旗吶喊?”

孔哲的目光死死盯着贏羽。

“君子,寧折不彎!”

贏羽冷聲喝道。

“那今天我就把你掰彎!”

話音剛落,贏羽感覺自己有些不對勁,甚至有些羞恥。

這些負面情緒瞬間轉化爲力量,凝聚在拳頭上,狠狠砸向孔哲的腹部。

“啊!”

盡管贏羽有意收力,但他的力量依然不是孔哲能承受的。

僅僅一拳,孔哲便感到鑽心的劇痛。

然而,痛苦並沒有讓孔哲屈服,反而讓他的鬥志更加高漲。

“贏羽,殺了我吧!”

“孔某,死亦爲君子!”

贏羽皺眉。

“倒是有些骨氣。”

“但你以爲我不敢打死你嗎?”

“你支持田儋,意圖謀反。”

“僅這一點,就足以讓你滿門抄斬!”

與那些“水太涼”的儒生相比,孔哲和冉仲康無疑要更加堅定。

可惜,他們堅持的是錯誤的道路!

“子曰: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孔子曾說,把人逼到死的邊緣,才會說出好話。”

“那我就先把你打到瀕死的地步!”

孔哲瞪大了眼睛,看着贏羽。

“你怎能如此曲解孔聖人的教誨……啊!”

“別打那裏!”

“啊!贏羽你不得好死!嗷~~”

重重的拳頭一次又一次落在孔哲和冉仲康的身上。

如果震驚部在場,估計會迅速爆出一則新聞。

《震驚!年輕小夥竟當衆毆打兩名耋耄老者,究竟是人性扭曲,還是道德淪喪?》

然而,八夫等人圍觀時卻沒有一個人同情孔哲,他們反而看得津津有味。

對於他們而言,叛國者人人得而誅之!

莫說打他們,殺全家也該是理所當然。

“公子不是說要以德服人嗎?怎麼改用拳頭了?”

“嘿,公子方才已經用‘德’劍斬殺了二十多個人,現在用拳頭說服孔哲,也算是合情合理。”

“這叫什麼來着?子曰:因材施教!”

“對對對,孔子果然是孔子,他說的每一句話都那麼有道理。”

“我看還是咱們公子厲害,能清楚理解孔子的話。”

然而,孔哲和冉仲康的痛苦並未得到憐憫。

他們是大儒!

他們無懼死,但他們要臉面!

被毆打了足足兩刻鍾,冉仲康終於忍不住了。

“別!公子,別打了!”

“我願爲大秦搖旗吶喊!”

“我願附公子麟尾!”

“公子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冉仲康面目全非,鼻青臉腫,苦苦哀求。

他的聲音沙啞、哀切,聽得人心酸不已。

孔哲無法置信地看着冉仲康。

“冉兄,你要投降?”

“你要爲大秦搖旗吶喊,掘我儒家的根基?”

冉仲康羞愧地低下頭,根本不敢與孔哲對視。

但他並沒有反悔。

畢竟,他實在是扛不住了!

孔哲自嘲地笑了笑。

“原以爲你和我志同道合。”

“看來,你不過是個懦夫!”

贏羽卻欣慰地放下拳頭。

“果然,把人打到瀕死,說的話就變得好聽了。”

八夫等人紛紛點頭,認真記彔。

孔子果然沒有騙我!

贏羽輕輕扶起冉仲康,溫聲命令。

“去找個醫者,給冉大儒診治。”

“再爲冉大儒找來筆墨紙硯。”

贏羽帶着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冉仲康。

“冉大儒,應該還能寫字吧?”

冉仲康渾身一震,感受到贏羽眼中的寒意,連忙點頭。

“能!”

“非常能!”

“公子放心,冉某今日能寫百封信!”

贏羽滿意地拍了拍冉仲康的肩膀。

“非常好!”

看到冉仲康被親兵帶走,已經虛弱的孔哲目光卻依然堅定。

“冉仲康是懦夫,但孔某不是。”

“來,繼續打!”

“若我屈服,日後就不再姓孔!”

看到孔哲堅定的眼神,贏羽也有些頭疼。

他不忍心把孔哲打死。

畢竟冉仲康的地位遠不如孔哲。

一個冉仲康的聲音根本不足以約束天下儒生,必須要有孔哲參與。

但孔哲的骨氣實在太硬了!

思考片刻後,贏羽突然開口。

“八夫,通知所有袍澤,徹查冉府。”

“所有隨孔哲一起來的人,全部帶過來。”

“放手,某自己會走!”

“大秦做出這種暴虐之舉,怎麼能在泰山封禪!”

很快,二十餘人被八夫帶了過來。

當他們看到滿地的屍首,不少人直接嘔吐了出來。

“嘔~”

“暴虐之徒,竟然如此玷污冉府,爾等~~嘔~”

唯有兩個人第一時間衝向了孔哲。

“哲兒,你怎麼樣了!”

“阿翁!”

一名年邁的老嫗撲到孔哲身邊,痛哭不已。

一名青年雙手顫抖着觸碰孔哲的傷口,憤怒地看向贏羽。

“孔某不知家父何處得罪了公子。”

“但家父已年邁,公子怎忍心下如此毒手?”

“公子若有仇怨,可以直接找我。”

贏羽冷冷地看着青年。

“不知足下,如何稱呼?”

青年站起身來,拱手一禮。

“孔子八世孫,孔鮒!”

贏羽的瞳孔微縮。

“孔鮒?!”

這個名字在歷史上或許不顯眼,但對於大秦來說,極爲重要。

孔鮒是陳勝極其重視的文臣,且被陳勝任命爲太師。

正因爲孔鮒的謀略,陳勝才能迅速佔據大秦一半的國土。

如果說陳勝點燃了反秦的烽火,那麼孔鮒便是讓這火焰更加蔓延的推手。

贏羽沒想到,孔氏家族竟然支持了四路未來的反賊。

這只是他所發現的,未發現的,又有多少呢?

果然,孔氏家族,罪不可赦!

不過對現在的贏羽來說,活着的孔鮒比死了的孔鮒更有價值。

他深深看了孔鮒一眼,強壓下心中的殺意,淡聲開口。

“此事,你替不了。”

被哭聲吵醒的孔哲虛弱地睜開雙眼,喃喃道。

“阿母?”

“鮒兒?”

“你們……”

孔哲猛地一驚,看向贏羽。

“贏羽,你將家母和吾子帶來做什麼?”

“這事是你我之間的事,孔家家眷無關!”

贏羽半蹲下來,冷靜地說道。

“對大秦而言,滿腦子造反思想的人,不再有存在的必要。”

“如果孔大儒依然固執己見,我會斬盡這裏所有人。”

“然後,我將馬踏曲阜,斬你孔哲九族!”

“我現在想知道,孝與儒,你會如何抉擇?”

贏羽的話語冷靜無情,但結合滿地的屍體,話中的殺氣幾乎是實質的。

站在一旁的孔氏家族成員紛紛驚恐地看向孔哲,個個面色蒼白。

孔哲自己也如遭雷擊,悲憤地怒吼。

“羽公子,您也是儒家子弟,曾受過儒家恩惠。”

“如今,您要斬殺孔子的後人?”

“您對得起孔子嗎!”

“等到九泉之下,您如何面對孔聖人!”

贏羽微微皺眉:“倒也是。”

“八夫。”

孔哲的眼中閃過一線希望。

難道自己的話真的觸動了贏羽內心的善念?

八夫立即恭敬回應。

“卑職在!”

贏羽認真地指示。

“提醒本公子,到了曲阜,一定去孔子陵墓。”

“把孔子的棺材挖出來!”

八夫愣住了。

“公子,是要將孔子的骨灰撒掉嗎?”

贏羽面露無語表情。

“揚孔子的骨灰幹什麼?”

“本公子要把孔子的棺材板釘死!”

“免得孔子詐屍!”

連系統都出來了,孔子詐屍也不過是情理之中!

贏羽並不羞愧見孔子,主要是他覺得自己還打不過孔子,怕被孔子以德服人!

孔哲、八夫等人紛紛松了口氣。

“末將遵命!”

解決了一個後顧之憂,贏羽終於放松了下來,轉身看向孔哲。

“孔大儒,經過考慮了嗎?”

孔哲的母親發出一聲悽厲的哀號。

“哲兒,我等可以死,儒家不可滅!”

“不可心軟,保護我儒家!”

孔哲緊咬牙關,牙齦已經滲出血跡,內心的掙扎讓他幾乎無法忍受。

孝道,是儒家文化的核心思想之一。

如果孔哲放棄了孝道,那他就是背棄儒家,不配稱孔子後代。

然而,如果他堅持孝道,他將背叛儒家的原則,死後也無法面對孔子。

這一難題,將孔哲置於兩難的境地。

然而,孔哲沒有選擇的餘地。

贏羽緩緩開口。

“難以抉擇嗎?”

“孔子說過:父爲子隱,子爲父隱。”

“孟子也曾提到,如果舜的父親被定罪,舜應支持法官的判決,但同時他應放棄天子之位,祕密幫助父親越獄。”

“這些聖人的教誨,孔大儒一定比我更加清楚吧。”

孔哲無奈地搖頭。

“你贏了。”

“我會按照公子的意見行事,爲大秦出力。”

“只求公子保全我孔氏一族。”

贏羽微微一笑。

“很好。”

這塊固執的堅硬石頭,終於被他打破了!

八夫、卦夫等親兵交換了一個眼神,露出感慨的表情。

原來,這就是儒家說服的方式。

學到了!

十天後。

會稽郡郡守府。

“郡守,大儒孔哲來信!”

聽到門外的喊聲,殷通眼睛一亮。

“快,給我拿進來!”

殷通自幼跟隨儒家學說,對孔氏一族十分崇敬。

如今,收到孔氏族長的來信,怎能不興奮?

然而,當他展開信紙閱讀後,面色變得愈加怪異。

“始皇帝徵召七十二位大儒,尋求封禪之禮。”

“大秦恢復周禮的心意,誠意十足。”

“然而,封禪之法已經失傳數百年。”

“即便是孔聖人也未能找到其蹤跡,又怎能苛責大秦完美無缺?”

“君子贏羽不忍其父身心俱疲,提出以秦的祭祀禮儀爲基礎,再輔以現存的周禮進行封禪。”

“孔某被君子贏羽的孝心感動,願意竭力相助……”

殷通念着信中的內容,愈想愈覺得有些不對勁。

孔氏魯儒素以保守著稱。

而孔氏族長,更是守舊的典型。

如此一個人,居然願意爲大秦不按周禮封禪搖旗吶喊。

更稱提議者爲“君子”?

是我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肯定有內情,孔哲絕不會心甘情願寫出這種話。”

“不過……”

殷通笑了笑,搖了搖頭。

“也許這樣也好。”

“否則我真不知該如何面對這局面。”

殷通對大秦並無好感,但他現今是大秦會稽郡的郡守,不能與大秦爲敵。

雖然孔哲親自站出來爲大秦說話,這件事充滿了疑點,但殷通心中還是松了一口氣。

沉思片刻後,殷通朗聲命令道。

“來人,給本官拿來筆墨紙硯。”

“這樣的盛世,我豈能不參與一二?”

盡管孔哲和冉仲康聯名發信,但仍有大量儒生情緒激動。

畢竟,此舉違背了儒家的禮制,孔哲的發聲並未能讓他們信服。

然而,天下之間還有許多如殷通般身份的儒生。

他們原本不想與大秦發生衝突。

有了孔哲站出來,殷通等人便迅速站隊,攻擊那些守舊的儒生不懂變通。

儒家與大秦的矛盾,反而演變成了儒生之間的內部衝突。

本應受到攻擊的大秦,成了站在旁邊看戲的觀衆。

與此同時,泰山。

嬴政勉力支撐着疲憊的身體,強行保持帝王的威嚴,從泰山上緩緩走下。

完成了一大系列復雜的儀式後,又徒步下山。

途中,他經歷了暴雨、閃電、颶風等惡劣天氣,盡管他是帝王,仍然有些力不從心。

當他終於回到大帳,坐在軟榻上時,嬴政長舒一口氣。

“終於結束了。”

胡亥趕緊拱手道。

“即使是昔日的齊桓公,也未曾在泰山封禪。”

“自五百年前以來,父皇是第一位在泰山封禪的帝王。”

“兒臣爲父皇慶賀!”

“父皇最厲害了!”

看到胡亥那活潑可愛的模樣,嬴政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亥兒今日辛苦了,快去休息吧。”

胡亥點點頭,乖巧地回應。

“那父皇也早些休息哦。”

此時,胡亥才十二歲,體力與成年人無法相比。

得到了嬴政的允許,胡亥蹦蹦跳跳地跑出了大帳。

看到胡亥活潑的樣子,嬴政的笑容愈發燦爛。

然而,隨即他臉色一收,冷聲問道。

“封禪雖然完成,但封禪之事尚未完結。”

“我們大秦此次採用了自己的祭祀禮儀進行封禪,而非周禮。”

“封禪途中更經歷了雷電暴雨,顯然是不吉之兆。”

“儒家必定會借此機會攻擊大秦。”

“愛卿們,怎樣看待這件事?”

趙高笑着拱手。

“微臣認爲,陛下過慮了。”

“陛下功德蓋世,在泰山封禪,實至名歸!”

“能有如此明君,天下儒生歡欣鼓舞,怎會抨擊大秦?”

嬴政斜眼看向趙高。

“你說這些阿諛之辭,愛卿以爲朕老了嗎?”

趙高被嬴政冰冷的目光一盯,心髒猛地一跳,趕緊跪下。

“微臣不敢!”

蒙毅搖頭,走上前拱手。

“趙府令雖言不正,但陛下的確無需擔憂儒家。”

嬴政有些驚訝:“愛卿爲何這麼說?”

前些年,蒙毅幾乎要斬趙高的頭。

嬴政沒想到蒙毅今天竟然會替趙高說話。

蒙毅振奮地回答:“回稟陛下,二公子已與孔氏族長孔哲達成一致。”

“大儒孔哲與冉仲康正爲陛下辯護。”

“雖然還有一些儒生心存異議,但已無關大礙!”

嬴政驚訝道:“羽,竟然說服了孔哲?”

爲了徵服儒家,嬴政派出了無數說客,送去了大量財富。

然而,每一名說客都無功而返。

而如此多的大秦頂級說客都未能做到的事,竟然被贏羽完成了?

突然,嬴政想起贏羽出發前說過的一句話。

“朝聞道,夕死可矣!”

嬴政頓時心情大爽,笑聲響徹大帳。

“甚善!”

“果然是我的好兒子!”

李斯等人面面相覷。

雖然嬴政興奮無比,但他們心中的疑惑卻更深。

孔哲不是出了名的頑固、剛直嗎?

怎麼會被那個古板的贏羽說服?

嬴政老懷大慰,終於有一個兒子能爲自己分憂了。

然而,另一邊,贏羽的臉上卻布滿了冷酷。

“果真如此不行?”

即使經過一個多月的修養,孔哲的傷勢依舊沒有完全愈合。

他頂着一臉青紫,拍案而起,憤怒地回應。

“孔某可以爲了孝道,背叛自己的良心爲大秦搖旗吶喊。”

“但孔某絕不會褻瀆《論語》!”

孔哲氣得再次拍了一下案幾。

“仁愛,怎麼可能是將人分成兩極的技藝!”

冉仲康也苦笑着搖頭。

本章已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