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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孔子的時代,禮樂崩壞?

在嬴政右手下方坐下後,贏羽關切地問道,“聽聞父皇在博浪沙遇刺,父皇可安好?”

嬴政微笑着伸出雙手,“皇兒以爲朕有恙?”

“那刺客倒真是個力士,重錘揮得又遠又準。”

“不過最終只打中了朕的副車,朕毫發無損。”

贏羽這才松了口氣,“如此,兒臣便放心了。”

贏羽早料到嬴政會在博浪沙遇刺,但爲了避免引發蝴蝶效應,他並未提前告知嬴政。

如果嬴政因爲自己的提醒而改變行程,結果遭遇刺殺,那他豈不成了罪人?

贏羽追問,“父皇可捉到兇手?”

嬴政的笑容漸漸收斂,語氣冷漠,“那刺客早已策劃好逃路。”

“即便禁軍搜山,最後也只發現了一枚青銅鍛造的重錘。”

“不過附近的鄉民看到一個力士與一名美貌女子一同上山,想必便是刺客。”

“我已命廷尉發布海捕文書,一定要捉拿這二人歸案。”

嬴政的臉上露出一絲憤怒。

刺殺事件對他來說並不陌生,然而在他剛剛完成封禪,天下初定時,卻遭遇女子刺殺,這對他來說是極大的羞辱。

贏羽略帶古怪地看着嬴政,“父皇,您有沒有考慮過一個問題?”

“那名女子,可能其實是名長得像女子的男子?”

嬴政愣了愣,“皇兒怎會有此想法?”

贏羽一邊回憶,一邊說道,“兒臣記得,故韓丞相張開地之孫,張良,身高不高,白面少須。”

“有人評論他‘狀貌如婦人好女’。”

“說他身材和氣質都像女人,長得如同一個清秀的姑娘。”

嬴政聽了,點了點頭,“我大秦攻楚時,張開地曾在新鄭引起動亂。”

“朕親徵平定,誅滅三族,傳斬韓王安以示警示。”

“皇兒的懷疑並非無理。”

“若張開地之孫幸存下來,他定會痛恨朕。”

“但他,做不到。”

“天下仇視我者多,張良算什麼?”

“只是一個亡國之臣的孫子!”

贏羽沉聲道,“不過,兒臣最近聽到一條消息。”

“張良曾拜入黃老學派,並在黃老學派的幫助下東行。”

“最終,張良從滄海君手中借走了一名大力士。”

嬴政微微一愣,“滄海君?”

“穢國的滄海君?”

贏羽點了點頭,“沒錯,穢國的滄海君。”

嬴政的臉色逐漸變得難看,“這是恥辱!”

“即便刺殺未果,這場刺殺本身便是一種羞辱。”

嬴政怒不可遏,“放肆!”

“混賬!”

“姚賈!”

一名陰沉男子走進帳內,“陛下!”

嬴政冷聲說道,“派大秦鬥士潛入穢國,調查滄海君。”

“查明他麾下是否有力士能將重錘投擲至數十丈外。”

“若果真如此,再調查此人的行蹤。”

“以及穢國軍防!”

姚賈眼睛猛地一縮,“博浪沙刺客,是否就是滄海君的部下?”

嬴政的目光銳利如刀,“若真是如此,那我們該再滅一國!”

姚賈恭敬地拱手,“微臣遵命!”

“姚上卿且稍等!”

姚賈轉身準備離去時,贏羽微笑着拱手,“姚上卿,我有一事相託。”

姚賈看了一眼嬴政,得到點頭後,轉向贏羽,“羽公子,有何吩咐?”

贏羽沉聲說道,“沛縣,劉季。”

“劉季?”姚賈重復了一遍,“公子可否提供更多特徵?”

贏羽回憶道,“此人曾是沛縣一無賴子,年近四旬,正與一名十六七歲的姑娘談婚論嫁。”

“這姑娘是故魏豪強呂公的女兒。”

姚賈疑惑地看向贏羽,“年近四十的無賴子,娶一個十幾歲的姑娘?”

“這能是真的嗎?”

贏羽堅定點頭,“就是這樣。”

姚賈無奈點頭,“此人,恐怕天下獨一無二。”

“旬日內,微臣會將其情報交給公子。”

贏羽拱手道,“多謝姚上卿。”

姚賈匆匆離去,嬴政看着贏羽,似笑非笑地開口,“怎麼,皇兒看上呂公的女兒了?”

“不過,你也年近二十,差不多該考慮婚事了。”

贏羽翻了個白眼,“父皇,您想哪兒去了?”

“我調查劉季,和呂公的女兒無關,重點是劉季這個人。”

“父皇還記得田氏三兄弟嗎?”

嬴政的笑容漸漸收斂,“田儋、田榮、田橫三人?”

“我看過趙德柱的回稟,知道他們的心思。”

“呵~”

“我厚待六國餘孽,卻沒徹底除掉,結果他們居然敢刺殺我的兒子!”

“他們的心腸可誅!”

嬴政憤怒的語氣越來越激烈,贏羽淡然一笑,“田氏三兄弟已經是階下囚,隨便處置。”

“不過,天下還有像他們一樣的人。”

“我發現黃老學派正在暗中扶持勢力。”

“如果大秦變故發生,局勢可能會動蕩!”

嬴政皺眉,“黃老學派扶持的,便是張良嗎?”

贏羽搖頭,“張良不過是黃老學派的棋子。”

“真正被看中的,是劉季。”

嬴政感到震驚,“黃老學派竟然把未來寄託在一個無賴子身上?”

“皇兒,你是否打探錯了情況?”

贏羽認真地點頭,“父皇放心,若非確鑿消息,兒臣豈敢如此上報?”

“至於黃老學派爲何扶持一個無賴子,父皇想過沒有,若劉季真能登上大位,他將依靠誰?”

“張良或田儋若登基,他們又會依靠誰呢?”

嬴政眉頭微皺,陷入沉思,“若劉季真有能耐,這樣的人倒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張良若爲皇,他除了黃老學派,還有故韓權貴集團的支持。”

“田儋若爲皇,除了儒家,他背後還有故齊權貴和齊王族的勢力。”

“唯獨劉季,如果他真能成功,唯一依靠的便是黃老學派。”

贏羽堅定地點頭,“正是如此,黃老學派的賭注,全押在劉季身上!”

“根據我的打探,黃老學派的多名領袖曾爲劉季卜算,相面,都說他有真龍天子之相。”

“太平時低調如蚯蚓,風雲時能化作真龍,騰空九天!”

嬴政的臉色變得嚴肅,黃老學派素來以卜算和醫術爲根基。

對於尋求仙道,迷信天地真靈的嬴政來說,卜算的結果分量極重。

贏羽見狀,趁機繼續補充,“爲此,黃老學派的領袖之一,馬公親自爲劉季開蒙。”

“呂公更是將家搬到了沛縣,準備將女兒嫁給劉季。”

“此外,黃老學派在沛縣的門生,暗中幫助劉季,等待時機將他推向臺前。”

嬴政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意,隨即爆發出滔天的怒氣。

贏羽微微一笑,內心卻暗自警惕。

面對未來可能顛覆大秦的劉季,無論如何都要小心行事。

劉邦以“劉跑跑”著稱,總能在困境中生還。

盡管孫燦多次想除掉劉邦,卻沒有能力成功。

但對於嬴政來說,一切就不一樣了。

面對千古一帝的鎮壓,劉邦再怎麼逃,恐怕也無處可藏。

嬴政冷冷一笑,“朕知道了。”

“此事,皇兒無需再多操心。”

頓了頓,嬴政露出一絲玩味,“既然皇兒提起田氏三兄弟,那他們抄沒的財富,是否也該上繳了?”

贏羽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父皇,您真的要追究那點小錢嗎?”

嬴政瞪大了眼睛,“小錢?”

“你以爲我不知道你這次賺了多少?”

“足足相當於三個縣一年的稅收!”

“你以爲我不知道你觸犯了多少次秦律?”

“交錢!”

贏羽尷尬地笑了笑,“多乎哉?不多矣。”

“兒臣確實有些觸犯律法,但那是出於不得已。”

“這樣,九一分成,兒臣九,父皇一!”

嬴政大手一揮,“五五分成,朕與你一人一半。”

贏羽哭喪着臉,“父皇,我還得養弟子呢!”

“那就二八分成!”

父子倆的討價還價像極了街頭的小商販。

經過一番周折,最終定下了三七分成。

定好後,贏羽立刻不敢停留,生怕嬴政繼續刮油。

嬴政見狀,失笑搖頭,“這羽,今天倒比以前活潑多了。”

“這才像個孩子!”

笑聲過後,嬴政的聲音變得平淡,“頓上卿,都聽到了麼?”

一道陰影從柱梁後閃出,拱手一禮,“微臣,聽到了。”

嬴政點了點頭,“調五千禁軍,潛入沛縣,配合姚賈剿殺劉季。”

“若有阻撓者,格殺勿論!”

“我要看看,誰敢自稱真龍天子之姿!”

頓若躬身應命,“微臣,遵命!”

低頭時,頓若眼中閃現出不加掩飾的殺意。

“若劉季真能化龍,我倒要看看他在大秦的秦弩箭雨下能否展翅!”

“如果不能,那他就別怪我將他的骨灰撒遍四方!”

剛轉身離去,頓若聽到嬴政有些古怪的聲音,“另派人去曲阜,爲孔子夯實陵墓,祭祀,以表我大秦重儒之心。”

作爲刺殺與情報專家,頓若知道嬴政的真實用意。

這哪是重視儒家?分明是要封死孔子的陵墓,防止孔子詐屍找贏羽麻煩!

忍住笑意,頓若點頭,“陛下放心,微臣定會爲孔子之墓夯實厚土!”

與此同時,走出營帳的贏羽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沒想到,這事竟這麼輕松就解決了。”

“父皇真是心軟。”

這次去狄縣,贏羽觸犯的秦律,足夠編成一本書了!

而秦律之嚴苛,大家都知道。

贏羽本以爲會遭遇嬴政的怒火,沒想到只交出三成收益,嬴政便輕松放過。

贏羽心中不禁疑惑,未來扶蘇究竟做了什麼,能讓嬴政如此怒不可遏,將他發配邊疆?

“二弟!”

贏羽抬頭,看到扶蘇快步走來,臉上洋溢着激動的笑容。

贏羽笑了笑,“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快步迎上去,贏羽拱手一禮,“大兄!”

扶蘇激動地回禮,“愚兄原以爲二弟會失敗而回。”

“這段時間,愚兄一直在遊說孫養等大儒,希望他們能改口。”

“沒想到,二弟居然真說服了孔大儒。”

“更讓愚兄驚訝的是,孔大儒竟然稱二弟爲君子典範!”

扶蘇眼中閃爍着光芒,滿是崇敬,“大兄爲你感到驕傲!”

“日後我定會以你爲榜樣,踐行君子之道!”

冉仲康:???

冉仲康看着扶蘇和贏羽,心中滿是疑惑。

即便贏羽心理素質極強,聽到扶蘇一通誇贊,臉上也有些發紅。

“咳咳~”

贏羽輕咳兩聲,調侃道,“大兄果真要以愚弟爲榜樣,向愚弟學習?”

扶蘇大袖一擺,拱手作禮,“三人行,必有我師焉。”

“二弟雖是愚兄之弟,但愚兄自認爲已是達者。”

“愚兄自當向二弟好生學習。”

“只是不知,二弟是否願意?”

贏羽大笑,“只要大兄願意學,愚弟自然願意教!”

“但希望你別到時候哭就行!”

扶蘇高興得幾乎跳起來,顧不上禮儀,拉着贏羽往自己的營帳走。

“二弟,快給愚兄講講你與孔大儒談了些什麼。”

“孔大儒爲何稱二弟爲君子?”

“慢點慢點,大兄別摔着了!”

進入扶蘇的營帳後,二人分座。

贏羽喝了口米酒潤喉,在扶蘇滿是求知的目光中,笑着開口。

“愚弟被孔大儒稱爲君子的原因很簡單。”

扶蘇眼睛亮了,“是什麼?”

贏羽緩緩開口,“仁者無敵。”

“孟子曰:仁者無敵?”

扶蘇的眼睛閃爍着更亮的光,“淳於夫子曾給愚兄講過這句話。”

“實施仁政的君王,必然贏得民衆的支持,上下一心,衆志成城,無敵於天下。”

“好一個仁者無敵!”

“原來二弟贏得孔大儒的贊賞,正是憑借仁政的構想!”

扶蘇看着贏羽的目光愈發親近,“能被孔大儒稱贊的仁政,究竟有多偉大?”

看來,在治國理政方面,我遠不如二弟!

此刻,扶蘇心中暗自決定,要竭盡所能,全力幫助二弟成爲秦二世。

如此,才能讓符合儒家要求的仁政遍施天下!

在扶蘇熱切的注視下,贏羽微笑搖頭。

“淳於夫子的解釋是累贅,甚至是錯誤的。”

“我與孔大儒深入探討了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扶蘇充滿渴望,“孔大儒對此有什麼不同見解?”

贏羽笑着點頭,“孟子曰:仁者無敵。”

“孟子說,掌握將敵人一分爲二之術的人,便能天下無敵!”

扶蘇下意識地點頭,“原來孔大儒……”

但他愈想愈不對勁。

“一分爲二的技術?這不就是殺人嗎!”

扶蘇瞪大眼睛,震驚地看着贏羽,“二弟,你在開玩笑吧!”

“孔大儒怎會說出如此暴虐的話!”

贏羽誠懇地說:“愚弟知道大兄不願相信。”

“但經過孔大儒與愚弟的詳細探討,最終確認此解無誤!”

扶蘇搖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二弟一定是在騙我!”

贏羽聳肩,“大兄不信,盡可去問冉大儒。”

“冉大儒可不會騙大兄吧。”

扶蘇立即轉向冉仲康,“冉大儒,愚弟是在開玩笑,對吧?”

冉仲康幾乎要說,贏羽的解釋是在褻瀆儒家,完全錯誤!

但他看到贏羽那威脅的眼神,頓時啞口無言。

冉仲康輕嘆一聲,面露無奈,點了點頭,“羽公子說的,沒錯。”

扶蘇徹底震驚了。

眼前這位,乃是儒家一流的大儒,冉仲康,怎會認同這樣的說法?

扶蘇失聲道,“這怎麼可能?”

“你們是怎麼探討的,竟得出如此結論?”

贏羽平靜地開口,“孔大儒起初並不看好愚弟。”

“若不是愚弟依照周禮遞上拜帖,並且打出了公子儀仗,孔大儒甚至不願見我。”

“面對愚弟的請求,他也拒絕伸出援手。”

扶蘇點了點頭,心中已有了猜測。

畢竟,孔氏族長,怎會輕易見一名不起眼的儒生?

贏羽繼續說道:“更令我意外的是,孔大儒竟早已知曉泰山之事。”

“當愚弟與孔大儒交談不愉快時,孔大儒摔杯爲號,千餘壯士迅速聽令而入。”

扶蘇有些困惑,場面似乎有些不對勁?

摔杯爲號,這樣的舉動,能是大儒所爲嗎?

你在開玩笑吧!

贏羽嘴角帶笑,然而語氣卻冷了下來,“愚弟與王離親兵、禁軍拼命與孔大儒的部隊廝殺。”

“最後,我們生擒了兩位大儒!”

“重拳下,孔大儒終於頓悟。”

“他不僅願意壓下此事,更願意爲我大秦搖旗吶喊。”

“於是孔大儒也發出了感慨。”

“能掌握將敵人一分爲二的技藝者,才是真正的天下無敵!”

扶蘇目光震驚地望着贏羽,“這就是你與孔大儒敲定‘仁者無敵’解釋的過程?”

贏羽點了點頭,“正是如此。”

“愚弟精通將敵人一分爲二的技巧,孔大儒才會爲我和大秦說話。”

“否則,我連與孔大儒平等對話的資格都沒有。”

扶蘇震驚不已,“二弟,你竟然殺了孔大儒的家僕,還毆打了他?”

贏羽毫不避諱地點頭,“沒錯。”

扶蘇失聲怒吼,“那可是孔大儒!你怎能如此無禮?”

贏羽攤開雙手,“因爲仁者無敵!”

“愚弟必須先展現自己的‘仁’,才能讓孔大儒知道愚弟的無敵之處。”

扶蘇無言以對。

他無力地坐回軟榻,苦笑搖頭,“二弟,你怎麼能如此?怎麼能如此?”

“儒家一向尊禮待人,尊師重道。”

“無論你有什麼目的,絕不能這樣對孔大儒!”

“你如此行事,有何顏面面對孔聖人?”

冉仲康急忙點頭,“對對!扶蘇公子說得對!”

贏羽不以爲意,冷笑道,“大兄怎知,孔子知道我所爲後,會憤怒,還是會欣慰?”

他輕輕舉起拳頭,搖頭道,“孔子縱使憤怒,也定是因爲我還不夠強,武力不夠!”

扶蘇失望與質疑的目光緊緊盯着贏羽,“二弟,你真是這樣看待孔子的嗎?”

“前些日子你隨便解釋《論語》,愚兄雖然憤怒,但還以爲你是在開玩笑。”

“可如今,二弟你竟然毆打了孔大儒!”

“愚兄痛心疾首!”

“你辜負了淳於夫子對你的教誨!”

扶蘇眼中的光芒消失了,轉而充滿了失望與痛惜。

那曾經坐在自己身旁、一言一行都符合君子標準的弟弟,怎麼變得如此模樣!

贏羽卻不答反問,“大兄可知,孔子所處的時代是什麼樣的?”

扶蘇雖心中失望至極,但畢竟是親弟弟,還是忍住了失望,答道:“子曰:德之不修,學之不講,聞義不能徙,不善不能改,是吾憂也。”

“孔子認爲當時的人不修身養性,不講求學問,聽見義理卻無法追隨,不能改正缺點,這令孔子非常憂慮。”

贏羽微微頷首,“孔子所處的時代,禮樂崩壞。”

“而其後果,是天下烽煙四起,民生凋敝,盜賊橫行,屍骸滿地!”

扶蘇眼睛一亮,“禮樂崩壞?”

“這個比喻實在是絕佳!”

“正因如此,二弟所說的慘狀才會出現。”

此刻,扶蘇心中一松,覺得二弟還有救。

然而下一刻,扶蘇又迅速將這個念頭拋在腦後。

只聽贏羽感慨一聲,“是啊,那個時代實在太慘了!”

“子曰:孔子東遊,見兩小兒辯日!”

“孔子去東邊遊說時,路上遇到兩個孩子討論是否還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由此可見,孔子所處的時代是多麼危險。”

本章已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