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警:有鬼的面容描述,微恐。
喫完蛋糕後賀秋按照原本的計劃帶蘇哲宇去了超市。
不過沒有具體告訴他去幹什麼,只說想去買點東西。
蘇哲宇不假思索地點點頭同意了。
正好他整日待房間裏 也待得煩悶了,是時候去呼吸呼吸外面的新鮮空氣了。
直到兩人進了超市的時候蘇哲宇還沒發現什麼異常,與賀秋並肩同行着。目標已出現,就在眼前,賀秋停住了腳步止在原地。
蘇哲宇步子還在邁,發現賀秋沒有繼續走了,又撤回一步回到他身邊,順着他的眸光看。
是一個透明的玻璃房間,裏面有話筒 可以自行點歌,肆意歌唱。
聯想到之前他好似無意中跟賀秋提過自己以前的生日安排,他終於明白了一切。
蘇哲宇向前走了兩步站在賀秋的面前,意味不明地看着他。
蘇哲宇的視線仿佛是一種對賀秋無形的拷打,他其實內心有些惶恐,垂在褲縫處的手都無意識地蜷縮在一起,他並不確定蘇哲宇會不會喜歡這裏,會不會覺得他很敷衍。
畢竟蘇哲宇以前都是去KTV過生日的,他卻只能帶他來這個迷你KTV了。
特別是感受到蘇哲宇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遊走,他就更害怕了,不禁生出些難堪的情緒來。
沉默了幾秒,蘇哲宇出聲打破了這奇怪的讓賀秋緊張的氛圍,他抿抿脣說:“謝謝你。”
聞言賀秋抬眸,星星點點的光點綴在眼底,蜷着的手也舒展開了,這個反應是賀秋意料之外的。
兩人眼神相對許久,慢慢對彼此展露笑顏。
這唱歌房可以容納兩人,他們便處在了同一間。
聽到蘇哲宇的生日安排的時候賀秋以爲他應該是會唱歌的,起碼五音要全吧,要不然也不能總喜歡去KTV過生日。
沒想到…唱一首歌下來,沒幾句在調上,他身上仿佛一丁點音感都沒有,天生的音樂黑洞。
蘇哲宇自己還唱得無比盡興,閉着眼身軀不停搖晃,全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一個人,全身心地沉浸在了這場酣暢淋漓的歌唱之中。
賀秋坐在他身邊,眉心一直突突地跳,眉毛就沒有放松過,整個人一直被魔音纏繞,苦不堪言。
一曲終了,賀秋忙說:“我們一起唱吧,好不好?”
“好啊好啊。”
蘇哲宇喜笑顏開地答應,點開歌單找了一首名叫《兄弟》的歌。
賀秋意欲和蘇哲宇一起唱,把他的調拉回來一點,坐一邊聽他一個人唱,耳朵可遭老罪了。
殊不知這才是厄運的開始。
一首十分抒情感懷的《兄弟》被他唱得神神叨叨,支離破碎,難以挽回。
賀秋極力提高音量也沒能把他的調拉回來半點,反而還被蘇哲宇給帶歪了…
白忙活一場,賀秋忙得滿頭大汗,結果沒有半點改變,他抬手擦去額上的汗珠,籲籲地喘了幾口氣。
如果唱歌房不是隔音的,不敢想象這個超市還會有多少人深受他魔音纏繞的折磨。
蘇哲宇停下來看了賀秋兩眼,肆意嘲笑:“你真菜。”
而後又開始了歌唱。
賀秋有氣無力地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終於蘇哲宇唱爽了,賀秋也聽累了,兩人可以離開了。
蘇哲宇想在街上逛逛,賀秋也沒異議,兩人就在街上漫無目地走着。
秋季已經不似開始那般涼爽舒適了,走着走着四肢都被吹得冰涼,冷冽的風仿佛灌入了體內,遲遲不回暖。
賀秋搓搓自己的手,試探地問:“我們回去吧?”
“終於等到你說這話了,走吧走吧。”
“?”
“我才逛了一會兒就冷得要死了,以爲你還想逛呢就一直沒說話,硬抗。”
“…我也這麼想的。”
兩人不約而同地陷入沉默,伴隨着陣陣秋風走往回賓館的路。
在不遠處一個身形消瘦的男人,停滯在原地,頓頓地盯着賀秋的背影。
他好像聞到了什麼不同尋常的味道。
回到賓館後,蘇哲宇倒回牀上,窩在被窩裏尋求溫暖。賀秋還笑他,他這鬼活得真是一點用也沒有,和他人一樣,還怕冷。
這時候蘇哲宇只會用自己慣說的那句話來回復賀秋:“我只是一只弱弱的小卡拉米鬼!”
賀秋把推車和餐盤帶到賓館一樓去,把所有的東西都清理幹淨,並且檢查了一遍有沒有破損的地方,確保沒有損壞後才歸還給賓館老板。
等他再次回到賓館的時候,蘇哲宇已經在牀上呼呼大睡了,像只烏龜一樣趴着睡的,也不怕把下巴給壓沒了。
見狀賀秋關了燈,輕手輕腳地上牀,可蘇哲宇睡覺實在是霸道得很,他使了點力氣一腳踹在他身上,蘇哲宇才懶懶地翻過身去給他讓出一片空間。
睡到半夜,賀秋突然醒了。
可能是因爲晚飯喫得太多,沒消化,才沒讓他一覺睡到天亮,但因爲明天還要上班,要保持一個良好的精神,所以他雖然腦袋清明也還是要逼着自己睡過去。
賀秋閉着眼保持着清醒的狀態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他突然有種怪異感,感覺好像有人在看他,視線持久地在他身上停留。
可是門是關着的,也一直沒聽見什麼聲響,就算有人進來了也不可能沒察覺到啊。
他把頭偏過去,只覺得自己是精神太敏感了。
過去了好一會兒這些詭異的感覺仍然未消失,似乎不是他的錯覺。
賀秋的手悄悄在被子中攥緊,心因恐懼而砰砰直跳,在寂靜的夜晚顯得尤其的清晰。
不會是進賊了吧?可是…爲什麼他沒聽到任何聲響。
難道是提前就藏在房間了,所以他們才一直沒發現?
這個念頭一旦出現,就再也揮之不去了,它高高的懸在賀秋的頭上,像一把劊子刀,仿佛隨時會落下。
賀秋喉結上下滾動,將部分緊張咽進了肚子裏,才敢虛虛地眯開一條縫。
眼前是一個倒着的臉,臉是和人死了三天一般的白,臉頰凹陷瘦削,嘴脣也沒有顏色,最讓他恐懼的是那雙和季寒嶼一樣漆黑的深不見底的眼眸。
明明其中是一片黑色,賀秋卻從中看出了幾分危險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