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嶼一步一步靠近賀秋,他側着身蜷縮在大牀上,是一個很沒有安全感的睡姿。
賀秋本就生得白,在黑色牀品的凸顯下這抹白到了有些刺眼的程度。
一些月光見縫插針地透過窗簾射進來,絲毫沒有邊界感的照映在賀秋的身上,像幾朵銀色的小花,在賀秋身上栩栩如生。
顯得他神祕又聖潔。
這幾天他都是在用賀秋的衣物,用得太久了上面已經沒有賀秋的味道了,不能再幫他@@他也不滿足於此。
季寒嶼放輕動作坐在牀邊,眼神直勾勾地盯了賀秋好一會兒,像是泡騰片遇見了水全身的細胞都雀躍了起來。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從賀秋的額頭開始順着臉部的線條劃過,而後來摸到了鎖骨。
鎖骨上的印記仿佛只是一個普通的咬痕,看不出任何特別的地方。
自從帶賀秋回到S市以後,他把自己洗心革面的形象給立住了,導致那個印記他還沒找到機會補上。
正好可以趁着今天這個機會給補上。
他的鬼力強弱是來源於死時心中的執念,他想要得到賀秋的執念,在面臨死亡那一刻他心中沒有多餘的想法,滿腦子都是賀秋。
他怎麼能死怎麼可以死,他還沒得到過賀秋,沒有面對面對賀秋訴說自己對他的歡喜啊,憑借着這份沉重又密密麻麻的信念他化成了鬼。
他的實力其實也就與他對賀秋的執念掛鉤,如果說每個人心裏的地方都會劃分爲幾塊給不同的人,比如親人,朋友,愛人…
那麼季寒嶼心中的位置全是屬於賀秋的,沒有一絲一毫的位置給他人。
他滿心滿腔的愛意也成就了他的現在,才會自身實力強悍,不再像以前一樣被別人嫌棄甚至是霸凌,這種別人施舍給弱者的情緒再也不會出現在他身上了。
季寒嶼如今對於其他人是恐懼,尊重的存在了。
鬼的自愈能力是不同於常人的,之前處理以往那些欺負他的人所受的反噬好得稍慢一些,到現在也可以勉強忽視了。
脖頸上受的傷經過這段時間的休養也好得差不多了,已經有能力可以加固賀秋身上的印記了。
至於爲什麼留下了疤痕…
這是他故意的。
這疤痕可是能挑起賀秋對他的心疼與可憐的道具呀,很值的。
爲防止賀秋途中醒來,季寒嶼傾身覆在他身上,癡迷的視線流連至賀秋的嘴脣上,輕輕呼出一口氣。
氣息順從地進入賀秋的鼻腔中。
他急不可耐地扯開賀秋的睡衣,上面的扣子一顆一顆飛濺到不同的地方,砸在地板上響起清脆的聲音。
季寒嶼日思夜想的軀體完美展現在季寒嶼的眼前,他的身體因亢奮而不禁微微抖動起來,伸出的手都帶着顫意。
蒼白的手中隱藏着青色的經絡,季寒嶼將手放在賀秋鎖骨上的位置碾壓,直到那片瓷白的皮膚出現了淡淡的薄紅,他才停下手上的動作。
佝着頭幹脆地一口咬上印記的位置,印記的加固完成,有點點血跡的流出,季寒嶼不舍地看了一眼,選擇再次貼近那塊皮膚,伸出猩紅的舌頭一下一下地將血跡舔幹淨。
和他是一樣的鐵鏽味,但莫名的就是對他很有吸引力。
寶寶的血很珍貴,可不能浪費了。
或許因爲舔舐的癢意,讓賀秋的手眉毛擰起,條件反射地抖了抖。
見狀,季寒嶼撐起自己的身體,伸手輕柔地拍拍賀秋的臉,在提醒他這種時候要乖乖的,不能亂動。
最後他只是@@@@@@@@@雖然疼痛可以免去,但經過了那事的地方總會讓賀秋感受到一點不同的。
季寒嶼只能選擇再忍耐一下,找個機會讓賀秋主動向他獻祭。
他找了一套被他撕扯爛的一模一樣的睡衣給賀秋換上,清理幹淨痕跡,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
隔天
賀秋的生物鍾出了差池,一覺睡到了下午,可能是睡了太久,腦袋昏昏沉沉的不得勁。
不僅腦袋,身體上也有一股莫名的酸痛感,尤其是腿。賀秋沒多想,躺久了身體出現這種感覺也挺合理的。
他簡單洗漱後穿上拖鞋噠噠噠下了樓,季寒嶼也很適時的剛準備好午飯。
按照平常的時間這個點他們早該喫完午飯了。
“今天做飯做得好晚呀。”賀秋隨口一說,拉開椅子坐下。
季寒嶼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起晚了。”
實際上是季寒嶼一直在賀秋牀邊欣賞他的睡顏,看他快醒了才慌忙下來準備午飯。
這句說辭倒是讓賀秋意外了,季寒嶼雷打不動的每天固定時間起牀,竟然也會賴牀,真是難得。
他拿起筷子夾起一個小籠包塞進嘴裏,邊嚼邊說:“哇,你變懶了。”
賀秋喜歡喫小籠包,所以每頓都會有它的出現,不拘泥於早餐。
小籠包看着也沒冒白煙了,賀秋以爲溫度適中想也不想地塞進嘴裏,咬破面皮後裏面滾燙的肉汁立馬流出。
燙得賀秋嘶哈嘶哈的,吐也不是咽也不是,陷入了僵持,臉上被憋得通紅。
注意到賀秋的動靜他伸手過來接在他的下巴處,帶着命令的口吻:“快吐。”
看看潔白的餐桌又看看季寒嶼的手,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做抉擇,硬憋着要把小籠包吞進去。
那麼燙吞下去舌頭指定給起幾個泡,季寒嶼的手指直接調轉方向,把兩根手指伸入賀秋未閉攏的牙關,把小籠包從嘴裏奪出來。
小籠包拿出來時還摻雜着幾根銀絲,季寒嶼的兩根手指上的銀絲更是重災區。
賀秋嘴是得到解救了,但臉因此刻的窘境而爆紅,死死垂着頭無法直視季寒嶼了。
他都咬過了季寒嶼還從他嘴巴裏拿出來,多髒啊,而且口水竟然還沾他手指上了,好丟臉!
而且那兩根沾滿銀絲的手指單看着好不對勁,好像不是因爲口水,而是因爲其他的…
想到這賀秋的頭垂得更低了,心裏在無限譴責自己不分時候的黃色思想,季寒嶼明明是怕他被燙到才那樣做的。
“快繼續喫吧,沒關系的,都怪我沒提醒你小籠包剛出鍋,害你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