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CK U”,清水武藏對着裁判用英文怒吼時,左手背暴起的青筋像鋼筋般凸起,他反手指向地板上的三井壽又切回了日語:“眼珠子被狗喫了嗎?這混蛋自己撞過來的!”
“武藏!”
“武藏!”
博多的一衆球員連忙大聲制止,但他們的聲音在這緊張的氛圍中顯得如此微弱,清水武藏的左腳開始向裁判的方向邁出,仿佛一頭失控的野獸。
“別BB,趕緊動手”,躺平在地板上的三井壽幸災樂禍地想着,這下好了,這頭黑公牛快到極限了,看來用不着自己再費心逼出五犯了。
清水武藏額角的血管突突地跳動,他的左腳剛向前挪動半寸,金城武就猛地從背後抱住了他,像一只八爪魚一樣緊緊箍住了清水武藏的胸膛,試圖阻止隊友的衝動。
“放開我!這羣蠢貨在合夥耍詐”,清水武藏怒不可遏,他的左肘猛地後一頂,直接把金城武撞得悶哼一聲,“你想幹什麼……”
金城武強忍住疼痛,手腳並用,猛地往左側一拉,硬生生地將清水武藏帶離了半步。
然而,清水武藏就像一頭被激怒的公牛,被拽回來後,他的視線再次落到了躺在地上的三井壽身上。
三井壽正抱着膝蓋哼哼唧唧,那模樣在清水武藏看來,活像在華盛頓某個街角燒他照片的那羣白人混混,一邊燒一邊嘲笑,“可惡啊,混蛋!”
千葉涼平一路小跑着趕了過來,他一把按住清水武藏的脖子,想讓他低頭謝罪,可是,他使盡了渾身力氣,清水武藏就是硬挺着不低頭。那倔強的眼神仿佛在訴說着他的不甘和憤怒。
千葉涼平無奈極了,他左手繼續按着清水武藏的脖子,右手使勁掐了掐清水武藏的胳膊,低聲勸道:“武藏,別這樣,頂撞裁判會被驅逐出場的,你想這樣丟人嗎?你想全場所有人都笑話你嗎?”
這句話像一盆冰水一樣澆在清水武藏的頭頂,他愣住了,心中的怒火仿佛被瞬間熄滅。他慢慢低下了頭,那倔強的眼神也逐漸變得黯然。
千葉涼平開始不停地鞠躬,一邊鞠躬一邊衝裁判誠懇地道歉,“對不起,我們錯了,請您原諒,他還是個新人!”
見隊長千葉涼平帶頭鞠躬,有村延、金城武、拓哉佔人也連忙鞠躬起來,在這個時刻,大家都團結了起來。
看臺上,海南一衆球員也在討論剛剛發生的撞人事件。
“阿牧,你看清楚了嗎?是真摔還是假摔?”桃谷太郎出聲詢問,事發在一瞬間,他根本就沒有看清楚當時的動作。
“撞人是真,摔倒是假”,牧紳一淡淡地回道:“以三井壽的體格,頂多晃上兩下,根本不至於仰面朝天!”
“還真是狡猾”,桃谷太郎憤憤地說道,他又想起了三井壽賞他的那一記肘子。
“還好意思說別人狡猾,你才狡猾”,高砂一馬心中吐槽,他想起了桃谷隊長下手幹掉仙道的那一幕,也想起了桃谷隊長在廁所裏逼迫他的一幕,對於桃谷隊長的行事風格,高砂早就心知肚明了。
“這個清水武藏太可惜了”,神宗一郎惋惜道:“他已經四犯了,估計教練不會讓他繼續留在場上了。”
“喂,阿神,不要替對手可憐啊”,金豐貝卡立馬反駁,他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這個有潛力的後輩,他說道:“不管是陵南還是博多,他們都是我們的對手,在比賽中,絕對不可以心慈手軟!”
“是,前輩”,神宗一郎乖乖點頭,表示明白了金豐貝卡前輩的意思。
衆人又重新將目光投回到賽場上。此時,裁判又吹響了哨子,衆人紛紛看向裁判的手勢,原來是博多教練趁機叫了暫停。
“八嘎!睜開眼看看記分牌”,清水武藏剛下場,博多教練就開始大罵起來,他是真的生氣了,他已經忍無可忍了,再讓這個黑人球員放肆下去,博多一定會被毀掉的。
“那個14號早就看透你了”,教練的手指幾乎戳到清水武藏的鼻尖,“你當他是那些被你在美國撞飛的國中生嗎?他現在就等着你犯滿畢業!”
“換人”,教練突然扭頭對長凳方向揮手喊道,“藤原,你去記彔臺登記下,你先替武藏打滿上半場。”
教練的聲音堅定又果斷,顯然已經做好了決定。
“憑什麼?”清水武藏雙目通紅,他的指甲幾乎掐進掌心,他不滿地嚷道:“我能撕碎那個混蛋!
“就憑你現在的態度”,教練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什麼時候才能控制住情緒?先冷靜一下,下半場再說!”,教練丟下一句話就走開了,留下清水武藏一個人在原地發呆。
三井壽還賴在地上哼哼,陵南一衆球員圍在他身邊,個個俯視着三井壽,靜靜地看着他表演,沒有一個人勸停,場面一時有些尷尬。
“麻蛋,你們一個個的怎麼都這樣,給個臺階讓我下去啊”,三井壽閉着眼睛心中吐槽。
這時,裁判走了過來,“14號,你還能繼續嗎?”
三井壽這才緩緩睜開眼,輕聲回道:“能”
得到肯定的答復,裁判轉頭就走,還躺在地上的三井壽朝天伸出一只手臂。
池上亮二伸手握住拉了拉,三井壽紋絲不動。顯然,他還在裝模作樣地賴在地上。
三井壽又伸出一只手臂,仙道彰無奈地搖了搖頭,伸出手去握住。
池上亮二和仙道彰兩人一起用力,這才將三井壽拉了起來。
“前輩,剛才那下摔倒有點假”,仙道彰突然開口調侃道。
“假嗎,反正裁判信了,管用就行”,三井壽眨眨眼,笑道:“各位,表演時間到了,一舉拿下博多”
“要怎麼打,三井?”魚住純甕聲甕氣地問道。
“那個清水武藏肯定上不了場了,我估計啊,他得當一陣子飲水機球員了”,三井壽認真地說道:“所以啊,仙道,盡管傳球給我吧,我會一直投三分的!”
仙道彰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三井,你能保證每個三分球都能投進嗎”,池上亮二眼見仙道彰答應得幹脆利落,他心裏着急了,都讓三井壽去投,那哪還有他表現的機會啊。
“不能”,三井壽先是肯定地回道,然後又笑着說道:“籃下有魚住、仙道和阿福啊,那籃板球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那我怎麼辦?”池上亮二又問道。
“你啊,你跟魚住商量着辦唄”,三井壽說完,拍拍屁股就走了。
“那個,魚住”,池上亮二眨巴着眼睛試探着問了一句。
“池上,先等我手熱了再說”,魚住純也拍拍屁股走掉了。
池上亮二扭過頭去,準備和福田吉兆談談,然而,等他轉過身去,眼前早就沒了福田吉兆的身影。
池上亮二無奈地搖了搖頭,“一羣着急表現的家夥,沒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