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來快來。”
最後一道菜被端上桌,陳剛招呼着大家坐下。
徐梔看着多出一副的碗筷有些疑惑,“是還有人沒到嗎。”
此話一出,飯桌上的氣氛有一瞬的凝滯,剛才還興致勃勃的衆人,現在臉上都有些哀傷。
“是我多擺了一副碗筷,我記錯人數了。”說着,孫堅就想把它拿走,但被王勇攔了下來。
“那是長平的碗筷,不過他現在還在醫院躺着,能不能醒來也不好說。”王勇的語氣裏滿是悽涼。
陳剛起身換掉了兩人身前的啤酒,“今天是給你們接風洗塵的,別說這些。”
“對,來,嘗嘗這果汁,是京海特色哦,我還準備了京海特色水果,等喫完飯再喫。”
李瀧銘神祕兮兮的說道。
剛剛的那一絲凝重,在此時被衝散。
“你倆都喝果汁,小孩子別喝酒。”
“隊長,你不是說工作時間不能喝酒嘛!”
“今天不算,來來來,你們喝,我就不喝了。”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王勇你就喝這一點,養魚呢,這是啤酒又不是白酒!”
王勇踢了踢底下的箱子,“一箱子呢,還少?”
剛剛還很有氣勢的孫堅頓時蔫了,早知道就不多嘴。
衆人不停的給兩人夾菜,盛菜的碗滿得都要溢出來了。
“這啤酒好喝嘛。”
一道甜糯的聲音傳來,徐梔看着王勇詢問道。
王勇面色古怪的看向衆人,神情嚴肅,緩緩開口,“不好喝,沒你的果汁好喝。”
說完,大家一致點頭附和。
徐梔:我就多餘這一問,低頭繼續喝着果汁。
李瀧銘的手藝和孫老不相上下,徐梔越喫越開心,完全忘記剛剛還在擔心喫多會積食的事。
“你怎麼不喫魚和素菜啊。”李玄看着只喫肉的徐梔,發出了靈魂拷問,“而且,你喫這麼多肉爲什麼還這麼瘦!”
反觀自己多喫兩口零食都能長肉。
“我不喫魚是因爲我被魚刺卡過,至於爲什麼不長肉呢,天生的叭。”
她晃了晃腦袋,得意的說道。
李玄眼角一陣抽搐,好一個天生的......
李瀧銘從廚房裏端出來了一碗黑乎乎的水果,一臉興奮,“見過沒。”
額,徐梔正想說她不僅見過還喫過,但對上他耍寶似的視線,轉而搖頭。
“沒見過就對啦,快咬一口嘗嘗。”
徐梔用力咬了一口,差點冰掉她的牙,“好涼,但是好甜啊!”
陳剛快步上前,拿過李瀧銘手中的盤子,抬手給了他一掌,“剛喫完就喫這麼冰的,你也不怕她拉肚子。”
看向徐梔,又放軟了聲音,“等過會兒再喫,剛喫完飯就喫這麼冷的,胃會受不了。”
徐梔抬眼看了下挨打的李瀧銘,又把梨放了回去,偷偷對着李瀧銘道,“等會兒,我一定全部喫完!”
李瀧銘一臉委屈,“隊長你偏心,你心都偏到嗓子眼了!你看你對她說話的語氣和對我說話的語氣!”
在廚房忙碌洗碗的李玄,默默認同。
剛才李玄說要洗碗,陳剛毫不猶豫的將碗筷都推給了他,徐梔說要幫忙的時候,陳剛卻怎麼都不讓她碰,怎麼不算是偏心呢。
陳剛絲毫不覺得自己有啥偏心的,抬手還想給他來一掌。
上京市的廢棄林場。
王免疲憊的靠在樹上,身上的傷口令人心驚,通訊器也在剛剛被破壞了。
一個碗口粗的咬痕撕破了他的衣服,鮮血順着創口不停的往外湧出。
“吼!!”
嘶鳴聲再次響起,黑暗的樹林中一個身影迅速靠近,王免攥緊長刀助跑借力衝了上去,星辰刀被雙刃卡住,它抬起長腿朝王免腹部橫掃。
鋒利的邊刃在日光下泛着寒光,王免瞳孔猛得一縮,無形的神威從他身上綻開,神墟展開。
王免猛得掙脫開它的鉗制,回身一腳踹在了它的身上。
一陣刺耳的慘叫聲,從它身上發出。
披着鬥篷的男人身子一顫,止不住的發抖,剛才就是這個聲音,它響了以後,小江就被撕開了。
“救命,救命!別喫我,救救我!”
聽到動靜的王免,三步並作兩步退到他的身邊,“別害怕,我不會讓它傷害你的,閉上眼睛。”
男子將身子團成一團,縮在樹後,寬大的帽檐遮蓋了他的眉眼。
霧氣終於退去,隱藏在其中的神祕也終於現了身。
是一只身長三米,類似於螳螂的生物,巨大的腹部柔軟異常,身後的翅子一顫一顫,靈活的頭部打量着四周,燈泡般大的復眼中,王免的身影十分清晰。
它死死盯住王免,剛剛差一點就能橫切了他,他是怎麼逃出去的,它不停的發出動靜,似乎是想吸引什麼東西。
王免迅速移動身形,神墟的加持下,他的運動軌跡難以用肉眼查看。
但它絲毫不懼,似乎還對此不屑一顧。
幾招下來,它竟然接住了全部的攻擊,甚至還留有餘力,雙足上的倒刺根根直立,朝着王免不停的揮砍。
打鬥中,它的口器被長刀切割,喉間突然伸出了吞噬器皿般的觸手,十分惡心。
王免掩鼻後退,觸手也在一瞬退回了體內,被切割的口器在一瞬復原。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我的速度優勢完全不起作用。”
它再次發起攻擊,四根長足帶着它巨大的身軀朝他奔來,復眼不停的轉動。
地上,一個螳螂狀的陰影被勾勒出來,兩柄鐮刀狀的前足朝王免揮下。
王免沒有選擇硬碰硬,而是閃身躲過這一擊,借着樹木跳至半空,看着跳得比它還高的王免,它的身子一怔。
王免身後巨大的機械鍾再度出現,它被定格在空中。
“我在等精神力恢復,你在等什麼,等死嗎。”
王免不屑道,刀刃一轉,對準神祕的腹部用力橫劈而下。
柔軟的腹部內竟然是一肚子壞水,惡臭的味道直衝腦門,王免落在地面。
沾着惡臭的液體即將觸碰到他時,他突然閃現到一側樹下,用力甩動手中長刀,沾黏的液體被甩到地面,居然腐蝕了雜草。
這時,半空中的兩截身子也掉了下來。
滾落在地。
一切都發生在眨眼間,等到能看清兩人的身形時,打鬥已經結束。
忽然,一截觸手迅速從液體裏鑽出,朝着王免衝來。
刀光一閃,觸手瞬間被切成薄片,散落在地。
“我還以爲你小子會着了它的道呢,這可真臭。”
紹平歌收回了握刀的手,挑眉道,“第一次出任務就掛彩,看來這次打賭我贏了。”
“你們用我當賭注?你們也好意思,虧我還把你當前輩呢。”
紹平歌正想給他解毒丸,卻發現他根本沒有中毒。
“這可是寄屍蟲,它的毒可不是鬧着玩的,你怎麼一點中毒的跡象都沒有?”
王免嘴角微微上揚,“因爲我有阿梔給我的百草丹。”
紹平歌眼珠一轉,“那是什麼,聽起來是好東西啊,還有嗎,給我幾顆唄。”
王免輕笑一聲,別說幾顆,幾十顆他都有,這樣的丹藥阿梔給了他整整一袋子。
“你們,能不能等回家再說,我好害怕......”男人從樹後探出裹着鬥篷的腦袋。
“等回去再給你,先帶他去醫院。”
紹平歌臉上閃過一絲抱歉,他還真忘了這裏還有個人。
“看什麼呢,笑成這個樣子。”紹平歌往前湊了湊,手機屏被一張照片佔據,徐梔和022小隊圍在桌前,身後擺滿了一桌飯菜。
“這不是徐梔嘛,看樣子京海那邊要比這裏安穩得多啊。”
“嗯。”王免松了口氣,還好她沒有留在上京,不然今天受傷的可能就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