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丸蓮耶錯愕的轉頭看向門口。
紫色的火焰熊熊燃燒,五個年輕人毫不畏懼的跨過那片火海,就像他們與組織的爭鬥中,毫不畏懼的前進。
哪怕知道他們有一天,他們可能會突然被殺,哪怕知道某一天可能會會暴露身份,哪怕知道可能會牽連家人。
但是。
爲了正確的事,爲此而努力,而前進,哪怕會有很多危險,很多困難,也絕不後悔。
貝爾摩德見大勢已去,毫不猶豫的拉着布什米爾斯從另一個出口逃跑。
烏丸蓮耶氣急了:“你們!敢背叛我!我可是你的外祖父!”
貝爾摩德聞言,諷刺一笑,回頭:“如果你不是我的外祖父,我早就殺了你!從我成爲你的試驗品開始,我時時刻刻都在想着如何殺了你。”
她沒再說話,拉着布什米爾斯直接離開。
布什米爾斯忽然說了一句:“你的藥裏添加了大少爺給我的東西,他說只是會讓人困乏的藥。”
烏丸蓮耶沒想到到頭來自己身邊竟無一可用之人,他不禁悲涼一笑,就連他的兒子最後都不再支持他想幹的事。
降谷零對着秋月說:“我和景去追貝爾摩德和布什米爾斯,你們看好烏丸蓮耶,原本那條路帶着人走不了,我們順道探尋一下另一條路。”
秋月點點頭:“注意安全。”
於是,秋月、松田陣平、萩原研二留在這裏看着BOSS。
這位老人風光了一世,最後身邊居然空無一人。
他已經放棄掙扎了,低着頭安靜的坐在輪椅上,如果不是還能聽到他微弱的呼吸聲,和看到他微微起伏的胸膛,秋月幾乎都要以爲他死了。
幾人對視一眼,沒說話,這麼大年紀的人了,把他帶出去需要小心一點,也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情況了,還是等zero他們回來再說。
很快,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回來了。
“沒抓到貝爾摩德和布什米爾斯,”降谷零皺着眉說:“外面情況不太好,由於中間柱子之前被炸裂開,大量水湧了進來,就連外殼也開始漏水。”
“他們把這裏面的其他人都帶出去了,這裏現在應該只剩下我們幾個了,我們也得快點離開,這裏隨時都有坍塌的風險!”
諸伏景光有些急切:“快走吧,從這裏離開後還需要從海底浮上去。”
秋月點點頭,正想說些什麼的時候,烏丸蓮耶忽然說話了。
“出口附近有個儀器,是個小型潛水器,能乘坐五個人,你們幾個,正好可以一起出去。”
他轉動輪椅,從桌子上拿起來之前被貝爾摩德放下的東西,那是一本厚重的相冊,裏面放着一對夫妻的照片。
從青澀到成熟,再到他們的孩子出生,在最後,女人安靜的躺在棺材裏,病痛把她折磨的不像人樣。
“我要陪着她。”烏丸蓮耶抱着相冊,透過火焰,這裏已經快要淪陷了:“我很快就來見你了。”
他還在傷感,忽然感覺整個人被抱了起來,他回過頭。
松田陣平把他抱起來,向着出口的方向衝,灰塵和碎石塊正在落下。
他邊跑邊說:“怎麼可能就讓你死在這裏?這麼多年,你爲了所謂長生不老害死了那麼多人,又有那麼多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在你剩下的生命裏,你得爲這些人贖罪!直到生命盡頭!”
松田陣平躲閃着掉下來的石塊,同時還要注意着腳下因爲斷裂忽然消失或者隆起的石板。
降谷零也在旁邊說:“人一生會犯許多錯,你有無數次修正改正的機會,也許你要過很久才能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但是。”
“哪怕你已經垂垂老矣,只要能夠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就不算晚。”秋月補上最後一句。
烏丸蓮耶苦笑一聲:“我早就沒有回頭路了。”
“你活了這麼長時間,怎麼還沒有我們年輕人通透?”諸伏景光有些納悶:“從來都不是什麼回頭路。”
“是你的選擇,你的反思,是你在做出錯誤的事和錯誤的選擇後,還願意走向正確的大腦。”萩原研二看向他:“別回頭,向前走,選擇正確的路。”
“而且,至少以現在的技術來說,永生,是永遠無法觸及的夢,這違背了自然規律。”秋月回頭看了他一眼:“包括讓死人復活。”
她回頭快速跳進通道裏,又把他們分別拉進來,幾人總算是在地面塌陷之前跑了進來。
上面出口處果然如烏丸蓮耶所說,一個小小的潛水艇放在那裏,降谷零飛快的把幾人推進去。
“你們坐這個,我會遊上去,快走!”
看着他堅毅的面容,秋月點點頭:“我們在上面等你。”
透過透明的玻璃罩,海底的狀況一覽無餘。
天光大亮。
陽光透過海水,就連海底也有了微弱的光,深藍色的世界逐漸變亮。
秋月還能看見同樣在上潛的那一抹金發。
‘譁啦啦——’
潛水倉衝出水面,海水順着玻璃滑了下去,船上衆人七手八腳把他們拉了上去。
“沒事吧?”伊達航擔憂的看着他們:“降谷那家夥呢?”
“潛水倉只能坐五個人,”松田陣平邊說着擦了擦臉上的灰:“他說要遊上來。”
伊達航點點頭:“你們快去換衣服吧,我在這等他。”
回程的時候,衆人難得放松下來,根據赤井秀一所說,琴酒和他打鬥過程中他們誰都沒有討到好處。
在知道BOSS已經被抓之後他和伏特加仗着自己熟悉地形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琴酒跑了嗎?我還以爲他會和組織共進退?”秋月皺着眉,看向松田陣平。
他們之前特意研究過琴酒的性格,多次得出結論琴酒一定會忠於組織,哪怕組織覆滅。
“也許是琴酒察覺到BOSS對他的信任並不是很多?”萩原研二覺得如果是他,兢兢業業幹活最後卻不得信任:“他就像一個可以被隨時舍棄的棋子。”
降谷零不是很贊同:“琴酒看起來可不像這種人。”
“誰知道呢?”伊達航抬起頭,他剛才在和娜塔莉打電話,他們的孩子剛剛出生,他已經迫不及待去見她了。
“接下來還要追捕這幾個逃跑了的組織成員,不過最重要的幾人抓住了就行,”秋月打了個哈欠,又喝了一杯咖啡。
“我哥剛才傳信過來說東京的組織成員已經抓捕到了,其他城市的抓捕也在順利進行。”
諸伏景光雖然笑着,但是秋月總感覺他笑的有些勉強。
“不出意外的話,今天後,組織就徹底消失了,我們這麼多年的努力總算在今天有了個結果,這樣就很好了。”
松田陣平舉起咖啡杯:“慶祝一下,幹杯!”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