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嶼的脣改變遊走路線,來到了賀秋鎖骨的位置。
他撐在賀秋的上方,看了半晌,才緩緩地在印記處落下一個輕飄飄的吻。
“好了。”
季寒嶼從賀秋身上下來,視線久久停留在他的臉上,用眸光去細細描繪他的輪廓。
“啊?”賀秋手撐着沙發坐起來,垂眼看了看沒有絲毫變化的地方,訝然道:“爲什麼和第一次的時候不一樣啊?”
他還記得季寒嶼一口咬上他鎖骨的那感受,疼得要命,說是萬蟻噬心絲毫不爲過。
這次竟用嘴脣輕輕碰一下就好了。
虧他還做了好久的心理準備呢,對於即將面臨的疼痛緊張得手心都出了虛汗。
季寒嶼言笑晏晏地解釋:“因爲印記破損不嚴重。”
賀秋愣愣點點頭,他不是鬼,自然也不清楚關於印記的修補流程。
總之補上了就好了,季寒嶼以後就不會患得患失的了。
傷心難過惶恐這些情緒他都不希望在季寒嶼的臉上見到,他長得那麼好看,就該多笑笑。
灼熱的視線始終未停歇,想讓人不注意到都難。
賀秋以一個大喇喇的叉開腿的姿勢坐在沙發上,他把季寒嶼拉到自己腿間,上下打量他。
“看什麼?”
季寒嶼面上染上一層詭異的癡迷,他眨眨黑曜石似的眼眸,慢慢說:“你好看。”
賀秋原以爲是自己臉上有什麼髒東西,聽季寒嶼這樣說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變紅了。
緋紅的臉頰絲毫不給賀秋面子。
講真要說好看誰能比得上季寒嶼呢,長得跟謫仙似的,還誇上他來了。
身邊也有人會誇他的長相,但也就是稍清秀一點吧,賀秋不認爲自己有個多絕豔的臉蛋。
季寒嶼所說的話估計是因爲他給他蒙上來一層厚厚的濾鏡,原本八十分,濾鏡一加直接滿分了。
於是賀秋一板一眼地糾正:“不是我好看,是你有濾鏡。”
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濾鏡。
季寒嶼矢口否認,忙道:“才沒有,你就是很好看。”
他似乎很不滿意賀秋所說的話,好看的眉頭深深皺着,執拗得不像話。
有時候季寒嶼對於某些事情上的執着真是誰也改變不了。
就如同現在,他小眉毛一擰,小臉蛋一皺巴,賀秋就有些動搖了,他所持的觀點搖搖欲墜,認爲季寒嶼說的都是對的。
或許這就是紅顏禍水嗎?用臉就能輕易改變他的決定,賀秋有些招架不住了。
賀秋看了看季寒嶼,他眼睛睜得大大的,企圖萌死他。
他敗下陣來,胡亂點頭:“好吧我確實長得挺帥的。”
得到和季寒嶼心中統一的話語,他樂了。
他貼近賀秋的腰部,賀秋的腰瘦窄,腰線舒暢,他幾乎一只手就能攬住了。
兩只手像枷鎖似的交叉重疊緊緊抱着賀秋的腰,把毛茸茸的腦袋往他腿上靠。
很像是嶼嶼跟他撒嬌的樣子。
不過嶼嶼的小短腿可抱不了他的腰,但會在他的腿上趴着。
沒呆多久就直接躺在他腿上睡着了,他的腿屬於是嶼嶼除狗窩以外最喜歡待的地方了。
賀秋好笑地看着季寒嶼在他腰側拱來拱去的頭,忍不住伸手揉了揉,手下的發絲柔順,手感還挺好。
他又揉了幾下,季寒嶼還把頭往他手心裏蹭,更是像極了嶼嶼求寵的模樣。
“你在學嶼嶼嗎?”
季寒嶼頓了一下,悶悶地說:“我沒有!”
他討厭在賀秋嘴裏聽到別人的名字,特別特別特別討厭!
季寒嶼放在賀秋腰後的手都松開了些,賀秋知道這是季寒嶼在向他散發喫醋信號了。
他不理解一個人怎麼會愛喫醋成這樣,而且喫醋對象還和他不是同一種種類,僅僅只是一只小狗而已。
賀秋摸了摸自己發脹的太陽穴,有些無奈,他只是隨口一問而已,某只鬼就又在獨自生悶氣了。
他有一搭沒一搭地摸季寒嶼的頭,給他順毛,摸着摸着眼前出現了頗爲戲劇性的一幕。
季寒嶼黑黑的發絲指尖間拱出一對毛茸茸的耳朵,突然蔥發間破出柔軟的雙耳還晃了晃才回歸平穩。
?
這耳朵被雪白的皮毛覆蓋,白得一絲雜質也沒有,像棉花糖似的,毛也是水光亮滑的,看着就很好摸啊。
鬼使神差地賀秋的手轉移方向假裝不經意地往前,輕輕碰了碰這讓他心癢癢的耳朵。
是特別柔軟的手感,像摸棉花似的,比嶼嶼的耳朵還要好摸不少。
這時季寒嶼抬起頭,神色認真,嘴角微微撇着,不知在煩心什麼事情。
“你想摸我就變出來給你摸,你別關注那只蠢狗。”
他現在已經後悔買那只蠢狗回來了。
賀秋擁有了喜歡的小狗,賀秋開心。賀秋在季寒嶼身上的注意力被分走了,季寒嶼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