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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王周啓被押離乾清宮後,當夜便被送往天牢。他曾不可一世,掌握暗線遍布京中,如今卻落得囚籠之中,連自證清白的機會都沒有。

但這一切,並未結束。

陳興奉命清查五城兵馬司,林婉兒與太子周恆則全權統籌內廷事務,一場更深層的權力清算,在京中悄然展開。

——

三日後,京兆府內,密訊頻傳。

林婉兒身着戎裝,手持密卷,臉色冰冷:“兵馬司副都尉劉仲勾結齊王,擅調城防,藏匿夜司殘黨,罪證確鑿,今晨已伏誅。”

陳興點頭,翻看手中另一份情報:“錦衣衛舊部杜遙,潛入左都御史府邸,多次私會東廠餘孽黃照,昨夜突圍時遭我軍箭殺,屍首已驗明正身。”

“好,”林婉兒將情報合上,望向案前布防圖,“這些人都是齊王暗中留下的爪牙,必須連根拔起。”

她語氣冷厲,“齊王雖落網,但其黨羽未絕。只要漏下一人,遲早死灰復燃。”

陳興點頭:“今夜我親率禁軍,圍剿通州碼頭殘黨,那裏是玄鴉餘部最後的落腳點之一,若不動手,等他們出逃便追悔莫及。”

林婉兒沉思片刻:“我要隨你一同前往。”

“不可。”陳興當即拒絕,“你身中舊傷未愈,又肩負內廷大任,不可親涉前線。”

林婉兒目光如刃:“陳興,如今是血債血償的時候,我怎能留在宮中袖手旁觀?當年玄鴉一箭刺穿我肺,我命懸一線,今日,我要親眼看着他們伏誅。”

陳興沉默片刻,終於點頭。

“那你聽我安排,不許擅動。”

——

夜色如墨,寒風再起。

通州碼頭燈火通明,黑水湧動,數艘大船悄然靠岸。夜司殘部正準備逃離京畿,混入商隊外逃。

碼頭一處倉庫內,影三殘將褚衡低聲命令:“再等半柱香,齊王若無援手,立即撤退。”

“他已被押入天牢,怎麼還可能派人來救?”一人低聲罵道。

“閉嘴!”褚衡怒斥,“你以爲我們是爲齊王?我們是爲玄鴉,爲夜司的復興!”

然而他話音未落,一道破空之聲驟起!

“放箭——!”

城頭火光乍現,萬箭齊發!

陳興率禁軍突襲碼頭,鳳衛從三方殺入,兵分五路,迅速切斷水路與倉道。

“殺無赦!”

陳興一馬當先,刀出如電,一連斬落三人,踏血前行。

碼頭頓時陷入地獄,哭喊震天,箭矢橫飛,殘黨紛紛潰逃。

倉庫頂上,林婉兒手執弩箭,精準狙殺數名夜司頭目,雙眼冷如冰霜。

“夜司賊子,三年前弒我義父,謀害忠臣,今夜一個不留!”

“護主!掩護褚將軍撤退!”數名死士圍住褚衡,奮力殺出血路。

然而剛至水邊,便見水路早已被封,陳興帶兵悍然登船,長刀一揮,血光乍現。

“你們走不了!”

褚衡大驚,拔刀硬拼,但不過幾個回合,便被陳興一刀劈落甲板,鮮血噴灑。

“你不殺我,我告訴你幕後之人是誰……”褚衡嘶啞掙扎。

陳興面色不動,冰冷道:“你們已無退路。”

刀鋒落下,徹底了結夜司最後的主將。

——

天亮。

碼頭清剿完畢,屍橫遍野。

陳興渾身浴血,望着燃燒的倉船,久久不語。

林婉兒走來,臉色蒼白,腳步虛浮,卻仍站在陳興身旁。

“都結束了嗎?”她低聲問。

“幾乎。”陳興望着血泊,“但褚衡臨死前提到‘幕後之人’,他說出‘玄鶴’二字,便斷了氣。”

“玄鶴?”林婉兒蹙眉,“這是……一人名,還是代號?”

“我也不清楚。”陳興低聲道,“但他死前的眼神,不像在騙。”

“或許,這一切並未結束。”

林婉兒沉默了良久,忽然抬頭:“你還記得東廠舊籍裏,有一段關於‘玄門五影’的記載嗎?”

陳興點頭:“玄鴉是其中之一,另外四人多年未曾現身。”

“玄鶴……極可能是其一。”

風雪再起,陳興與林婉兒並肩站在火光邊緣。

雖夜司已滅,齊王伏罪,京城得以安寧,但他們都明白,這背後還有更深的黑暗未曾揭開。

本章已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