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到了十二月,北方的这个月份,室外已经非常冷了,但室内因为供暖好,倒是非常暖和。
王画忙了一上午,吃过午饭回来后,正在小椅子上坐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目光四下看了看,似乎找人的样子。
女人三十多岁,穿一件很宽松的黑色羽绒服,把两条腿显得更加修长纤细,短发,肌肤很白。
没等任何人和她打招呼,她的目光就落在了王画脸上:“小姐,帮我焗一下头发,嗯,我想焗比现在稍微浅一些的颜色,那样看起来年轻些。”
“好的,”王画微笑答应着站了起来,心底却一直在问自己:这个女人我见过,怎么感觉到有点熟悉呢?
女人洗完头发回来,坐到了王画面前的大椅子上。王画戴上手套,正准备为她焗头发时,感觉到女人一直在镜子里观察自己,目光很直接,似乎就是为了引起王画的注意。
王画注意到了,所以她抬头看了一眼前边的镜子,果然,女人的确在观察她。见王画发现了,她咯咯笑着说:“小姐,我们见过面,在城郊的农家乐餐厅,我和我朋友进去的时候,你和你的朋友正在吃饭。”
难怪看着她有点眼熟,王画想起来了,那个寒冷的深秋黄昏,女人穿一件乳白色的羊绒大衣,时髦的短发,挂着微笑的脸,整个人像一朵夕阳里绽放的雪白的莲花,跟着莫放身边,走进农家乐吃饭。
莫放和自己打招呼的时候,她虽然一句话没说,但脸上一直带着得体的微笑。走过去的时候,还对自己点了点头。想到这儿,王画微笑着说:“是的,我们的确见过,抱歉刚刚没认出来。”
“阿画,”女人叫了一句王画的名字,声音轻柔,带着那么一丝丝祈求的味道:“我叫林莹,你下班后,我们可以聊一聊吗?放心,我对你没有恶意,也不会耽误你很多时间。”
王画本来是想拒绝的,但她看了一眼这个叫林莹的女人,见她一脸真诚的样子,王画相信她没有恶意,而且那天她是和莫放在一起,虽然自己和莫放离婚了,但王画还是相信莫放,相信他不会和不靠谱的人来往,这一点,王画有信心。于是,王画看着林莹点了点头。
林莹走后,王画给落子离发微信,说自己晚上有点事,晚一会回去,告诉他不用来接她了。
下午五点半,王画下班。走出发廊,发现天已经黑了,也冷得凛冽,风刮过树梢后嚎叫着,像一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冤魂,发出的凄惨的叫声。
咖啡吧里的暖气开得很足,王画走进来后,向投进了落子离的怀抱,立刻感觉到温暖。林莹已经等在哪里了,见了王画,她一脸歉意:“阿画,我可以和莫放一样称呼你吗?”
“可以的,”王画笑着说:“我的家人和朋友都这样叫我。”
“那你是把我当朋友了?”林莹说完,咯咯地笑,然后又接着说:“阿画,这个时间请你喝咖啡,的确冒昧了,也耽误了你下班时间,但是我真的想和你聊一聊,为了莫放,为了你,讲一讲我的情感遭遇给你听,因为我们的经历太相似了。”
顿了一下,又加了一句:“我不是为莫放做说客的,他也不需要我那么做。”
“没关系的,我理解,”王画脱下大衣,坐在林莹对面,想听一听林莹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