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伞楼中,西默念与几个恶势力山寨头领正在秘密商议,联合取缔尤俊达在山东的绿林大哥的位置。
不料昨日聚齐后,只是吃酒吞肉就花了一天时间。今天酒醒了,在帐中刚一铺开地图,尤俊达便领人杀了进来,连喽啰也没来得及通报,都被尤俊达的手下一刀斩了。
帐中西默念等人大惊,提起桌子上的刀,就与尤俊达打了起来,不到十回合,便被尤俊达一刀劈裂了胸膛。其余几个首领更是乌合之众,三人围攻尤俊达,却被后者尽数擒了。
这几个山寨的喽啰拢共五千人,却被尤俊达所带了一千人杀得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第二日,尤俊达便发了一支绿林箭,昭告天下绿林道上的朋友,西默念等人为祸作乱,有石宗万作证;且几个山寨竟有阴谋迫害同道的行径,不巧被尤俊达识破,反而破之,这也算给了尤俊达一个出师有名,亦有俘虏的几个头领的血书画押。
而这宝马枫蹄霜火驹,石宗万心想留不下了,索性做个顺水人情,送与尤俊达。
尤俊达见到这匹马,甚是惊诧,大叹好马,便送到二贤庄上,让单雄信赏识一番。单雄信对于宝马了解颇深,见这枫蹄霜火驹果真为好马一匹,也算得上当世之特等马,但观其额头,一个块黑斑赫然显在上面。
尤俊达看单雄信盯着马的额头,便问其缘由。
单雄信抚着马鬃,叹一声:“这黑斑名为乌星,宝马可见,乌星不易见,顽马可得,乌星不可得。”
意思是,这隋朝当世的宝马有那么二三十匹,但所有马中携乌星的,却是非常的稀少。再顽劣的马,也有被驯服的时候或是适合他的主人,但这乌星之马可是谁都不想要。
因为乌星天生赋妨,属至阴至暗至悲至劣之气下化,让马能力强的同时,也含着巨大的煞气,非大福大祥大威大勇之人所不能驾驭。
尤俊达盯着单雄信,笑了句:“二哥?”
单雄信赶忙摆手,“我可没什么福气。”
确实是如此,单雄信本就多难少福,命理薄,若是乘了此马,估计这一辈子不顺当了。
当年马前主儿秦客居秦老爷,买了此马后身体突患大病,落了黄泉;秦少贤见了马,原本状元的命,竟嗜赌起来,弄得家破人亡;还有这石宗万,刚买了马,就遇见了西默念,差点丧命于乱刀之下。
如此细细一品,这乌星的枫蹄霜火驹,果真妨主携煞。
尤俊达听到这,更不敢将他献给单雄信,便领回家放在后院,谁也不许乘骑,只是好生照料。
这一荒,就是荒了一年,直到遇见了它生命中的那个男人,程咬金。
本来这马跟程咬金毫无瓜葛与联系,但劫完皇纲后,程咬金的马便死了,许是老死了,程咬金便厚葬了它,鞠了几个躬,以解心中之惆怅。
坐骑没有了,便需要寻个新的坐骑,尤俊达和他在庄上喝完酒,正要带他去拜会单雄信,在从千骥长原之中选匹上好的宝马。
刚从后院的侧墙通过时,几声马的嘶鸣声从墙那头传来,程咬金拽住尤俊达,晃了晃脑袋,“这是什么声音?”
尤俊达愣住了,心中纳闷,我庄中这哪来的珍奇异兽?然后定神一想,后院不正是饲养枫蹄霜火驹的地方吗?眼看着程咬金就要往后院走,他赶忙拉住,“哥哥,哎哥哥!走,咱和单庄主约定好了,头一次见,可不能晚约啊!”
程咬金嘿嘿阔笑了一声,“还早还早,我就去瞧瞧。”说罢,挣开尤俊达的搂抱,一个翻身,就过了院墙。
嘶鸣的,正是枫蹄霜火驹。
说来也巧,这马一年未鸣一声,怎么今日叫的如此声高?
程咬金望着撒蹄狂鸣的枫蹄霜火驹,一眼就合了心意,这马不止健魄雄壮,容貌秀美,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伸手过去抚了抚马背,这马竟停止了嘶鸣,头向程咬金靠去,非常的乖巧。
尤俊达心中疑问间,又怕程咬金相中了这马,招来妨主之祸,便将此马的来历尽数告诉了程咬金,只盼着程咬金听后能转身离开。
不料程咬金只是咂了咂嘴,非但不离开,而是翻身就上了马,直接问道:“俊达,若是我牵走了这匹马,你不会心疼吧。”
尤俊达苦笑答道:“哥哥啊,我怎么会心疼,这马也是一匹宝马,所以弃之可惜,但乘之有祸啊。”说完,还要劝程咬金去二贤庄,但程咬金毅然决然的决定要下这匹枫蹄霜火驹,尤俊达无奈,最后只得答应,苦笑着摇了摇头望着程咬金遛马而去。
而程咬金心中却欢喜极了,当他见这匹马的第一眼,就觉得有一股神力让他靠过去,缘分这东西,哪里说得清。并且他觉得,没有一匹马会天生带什么煞气,而以此冷落一匹马,是对于马儿的不公平。
其实枫蹄霜火驹确实命理携煞,但程咬金乃是土福星官转世,正符合了这大福大祥大威大勇之人,他身上的福祥不仅能够压制清散霜火驹身上的煞气,还能够将煞气转化为福祥之气,正是一个宝马遇伯乐的好际遇。
也正是如此,程咬金历事几主,最终栖落在李世民这个良木之上,醉卧沙场,无人可敌,立下战功无数,配享不世功勋。总是可以逢凶化吉,绝处逢生,耄耋之年,还能统兵护国,可谓一个福将哉。
程咬金遛马不曾发现的是,枫蹄霜火驹额头上的乌星正在渐渐消失,待尤俊达再见到时,已是乌星换上了一线金丝。
这便是马的故事,下一章我们讲一讲斧的故事。
各位还曾记得,之前那个与天宝将军齐名的地宝将军,沉鬼太岁褚黄柔,他手中的宝器乌玉宣化大斧,正是被单雄信收进了二贤庄,在宝库中清冷的立着。
二贤庄中无使斧的好手,能拿起来打仗的也少有,所以这把乌玉宣华斧孤寂了许久,今日从颤动起来,因为他感觉到,主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