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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四章

秦烈赶忙将那倒在地上的仆从扶了起来。那仆从似乎被赵炎身上的那股狠劲给吓到了,起身后竟不敢走开。

秦烈拍了拍那仆从身上的土,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们这么慌张?”

仆从道:“是水砀,水砀闯进平向天城了。”

“呵,进来好啊,让这狗眼看人低的南琅,好好消受消受。”赵炎冷哼一声,说了句气话。

秦烈道:“别说这些没用的了,快去看看。”

他们三人飞身跃上屋顶,远远便看见远处的虚空中,豁开了一个巨大的黑洞。那黑洞之内,不断有人飞身窜出。

秦烈他们不敢多耽搁,迅速往黑洞那边奔了过去。赶到中途时,便看见虚空下面已经杀作一团。

他们无暇顾及下方的人,径直往黑洞口奔来。到达黑洞口时,那南琅已经和水砀才刚刚交上手。

南琅见秦烈等人姗姗来迟,忽然冷笑一声,道:“你们几个来这里作甚?难道你们真以为本统领会打不过这个羊羔子?”

赵炎正要开口,秦烈便将其拦住。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和赵炎及沈如风静静站立在了一边。

南琅手下的十几个龙将级的大将,也都站立在一旁。他们无一不傲慢的看着秦烈他们,好像有耍不尽的威风。

秦烈却根本没把这些人的傲慢无礼当一回事,他现在满脑子只在想,如何能击退水砀,守住平向天城里的将士和平民。

南琅把投在秦烈身上的目光,重新转向了站在他对面虚空中的水砀身上。

这水砀身材修长,头顶长着两只黄褐色的羊角,那羊角看起来比那犀牛角还要粗,还要长。

他穿着一身红色披挂,内搭黄皮马甲,穿一条褐色宽筒裤子,脚登一履黑皮靴子,两只靴子上合绣着一片金线祥云。

他的身后悬浮着三颗碗口大的水球,一颗悬浮在他的后颈正前方,一颗悬浮在他左右肩胛骨的正前方。

他的颈部,两侧肩胛骨处合有一个带着波纹的圆圈。圆圈里悬浮着一条胳膊粗的水流,与那三颗水球相互联通着。

然而最惹人注目的,并不是他这身行头和身后的三颗水球,而是他那张长得和山羊一样的面容。

南琅素来傲慢无礼,尤其是看见水砀这张人兽参半的脚时,他的傲慢比平时更甚。

只见他背着手,用鼻孔看着水砀,声音高调的说道:“你就是水砀?”

水砀一只手在后面背着,一只手抚了抚他的山羊胡,浅浅笑道:“没有错。”

水砀的声音颇有磁性,而且音调平和,完全不像个凶狠残暴之徒,反而给人一种温文尔雅之感。

秦烈将水砀和南琅做了下比较,忽然发现这南琅还不如水砀有风度。

他低声对一旁的沈如风和赵炎说道:“看见没有,这水砀确有风采,而且富有修养。这一点,咱们可都要像他学习呀!”

赵炎不明白秦烈的意思,一脸抗议的说道:“三哥,他可是咱们的敌人,这南琅虽然可憎,但再怎么说,他也是自己人,咱们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呢?”

沈如风笑了笑,道:“五弟啊,这一点,咱们俩都要像三哥学习呀。要知道,我们的敌人并非一点优势都没有,相反,他们说不定还有许多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这样,才是审视我们的敌人的正确态度呀!”

秦烈赞许的看了沈如风一眼,他忽然发现,和在人界时相比,沈如风确实成长了不少。

他们讨论了片刻,又将目光看向了南琅和水砀。南琅依旧背着手,用鼻孔看着水砀,道:“想不到,你居然能破得了我的结界。”

水砀微微笑了笑,他摇摇头说道:“非是鄙人夸海口,你的结界术除了有隐形作用外,其他的并无甚高明之处。若非你隐藏了结界入口,恐怕早在半月前,我就攻破平向天城,直捣京师,将白镶擒住了。”

“可恶,竟敢诋毁我的结界术。哼,我倒要瞧瞧,你这口出狂言之徒,究竟有什么本事。”

南琅说完,果然从腰间拔出一柄寒气森森的长刀,快速朝水砀冲了过去。

只见他奔至半途,突然凌空一跃,对着那水砀狠狠一劈,口中大喝一声,道:“空慑·夜莺噙月。”

一声喊过,只见空中忽然传来一声夜莺的啼叫。紧接着,那水砀所立之地的四周,突然像个黑色透明匣子一样,将水砀锁在了其中。

那匣子的六个平面上,忽然各出现了一双莺眼。莺眼之中顿时冒出如月之光,快速向水砀蔓延了过去。

那月光看似无声,实则内藏强大的狂气和幽禁力量。月光在将要接近水砀的身体时,突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鸣,爆炸直接将四四方方的黑色匣子,炸成了鼓鼓的黑色圆球。

也不知是水砀来不及闪躲,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居然被南琅一击便震得尸骨无存在了,只留下数颗水珠,漂浮于空中。

“看来这南琅的傲慢,并非是没有资本呐,”秦烈心中暗暗想道,“这一招虽不能要了水砀的命,但这一招对他造成的伤害,应该并不小。”

秦烈正这样想着,忽然瞧见那黑色球体内,空中飘着的水滴重新汇聚到了一处,组合成了水砀的身体。

却见水砀依旧背着手,泰然自若的站在那里。他嘴角依旧挂着一抹自信从容的微笑,看起来,南琅刚才那一击,并未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看见这一幕,秦烈等三人顿时都吃了一惊。他们能想到水砀的力量不一般,可却没想到会强到这种地步。

刚才南琅那一击,看似悄无声息,没有多大动静,实际上那只是冲击力被外围的结界幽闭了而已。其内部的爆炸力,即便直接灭掉一个一段四星狂气龙将,也绰绰有余了。

可是,那水砀却像是毫发无损一样,好端端的站在那里。南琅也微微一惊,但随后又冷笑了起来,道:“呵,有两下子,既然如此,就请你试试这一招,看你吃不吃得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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