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而她一点儿事都没有。
沐九歌运起灵力，一道水波注入司符阎的手心，司符阎只觉得缓解了许多，手也没有那么颤。
“噗……”沐九歌吐出一口鲜血，隐隐觉得不对。
这里有压制人灵力的结界术法，若是强行运灵力，会血脉逆行，给身体带来损害。
这与司符阎手上的东西比起来还不算最坏的。
一点儿内伤，她备了丹药，可以治愈自己。
眼下得先救司符阎，然后他们再想办法一起出去。
想到这里，沐九歌继续运灵力，硬生生地将雪脉憋了回去，强忍着痛苦。
司符阎看着手上的印迹一点点地变淡，惊讶地看着沐九歌，发现沐九歌已经变得越来越虚弱。
为了他……值得吗……
他又在心中问着自己。
“别在用力了。”司符阎握住沐九歌的手腕，阻止道。
沐九歌鼓足气，撑着最后一气气力，接触了司符阎手上的印迹，整个人浑身发软，向后倒去。
司符阎赶紧接住沐九歌，将沐九歌靠在他的怀中，用手给沐九歌擦去嘴角的血迹，“为什么……”
他一直认为帮助别人都必要有付出一定的代价，可沐九歌这么帮他，什么都没要。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沐九歌从司符阎怀中出来，从衣袖中掏出丹药，服用完，调息，唇上渐渐恢复了润色。
沐九歌站起身，看着发愣的司符阎，催促道：“我们现在得快些找到出口，不能一直被落在这里。”
司符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跟着沐九歌一起找寻出口。
“你们想出去？”低沉的声音在周围响起，还传来一阵阵回应。
沐九歌皱眉，不悦道：“不要装神弄鬼，出来！”
“你们两人我只能放走一个，你们考虑考虑该让谁离开。”
沐九歌和司符阎相视一眼，同时说道：“我们要一起离开。”
“我说了一个人就是一个人，这是你们唯一的机会。”那人冷哼道。
此人或许是云泽天的人。
沐九歌斟酌一番，不等司符阎开口，便抢先说道：“让他走，我留下。”
“哦？你想好了？他走了，你一辈子都只能困在这里了。”那人似笑非笑地说道。
一辈子？
在她这里由不得他说的，沐九歌觉得这人并不是真的想要她死。
司符阎听了沐九歌的话，皱眉，凝视着沐九歌，“你疯了……”
真傻。
她竟然要把这唯一的机会留给他，她当真是觉得他是一个值得信赖的朋友吗。
司符阎不敢相信沐九歌的话，更不敢相信有生之年竟有这样的选择摆在自己的面前。
“我没疯，你先出去，我会出去的。”沐九歌在司符阎耳边说道。
司符阎见沐九歌胸有成竹的样子，犹豫着，“要走一起走。”
沐九歌尝试着运起灵力，突然发现自己的灵力已经不受控制，便运起灵力，袭击向墙壁，“你们这里困不住我，放了我，会对你们有怎样的威胁，你们应该会衡量清楚。”
那声音沉默了许久，并未开口说话，只是让司符阎从沐九歌身边消失。
“你就那么相信他？”白胡长者走过来，好奇地问道。
沐九歌点点头，“他如今还未有什么让我怀疑的地方，我们一同经历了这些，很多次他能够害我的机会都没有出手，我为什么不能相信他。”
“希望你做的是对的。”白族长摸了摸胡子，笑着说道。
他果然是没有想杀了他的意思，还有些与她“自来熟。”，这其中一定有些缘故。
沐九歌抱起胳膊，淡定地说道：“现在可以带我出去了吧。”
“你这丫头，一开始便算准了我会放你。”白族长摇头无耐地说道。
这丫头和她娘一样机灵。
沐九歌往前走了几步，“云泽天不是一个简单的地方，母后也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想来你也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物，我若是没猜错的话，你与我母亲是旧识？”
“你猜对了，我确实认识你娘，她是云泽天的圣女，我是云泽天的族长，刚刚若不是你留下，那个人我便会杀了。”白族长提到司符阎，有些排斥。
沐九歌不解，问道：“为何？云泽天并不是滥杀无辜之地。”
“他这个人不像是好人。”白族长直白地说道。
就凭长相？
那司符阎也太委屈了些。
“人不可貌相，族长何必这样揣度别人。”沐九歌替司符阎说话道。
若真是因为长相便给司符阎定罪，她不会苟同。
“罢了。”白族长摆手，不再谈此事，将沐九歌带了出去。
一眨眼，沐九歌已经出现在开阔的山林间，一只手猛然将她拉过去。
“你没走？”沐九歌看着紧张关怀她的司符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司符阎将沐九歌护在身后，冷冷地看着白族长，又看了一眼身后的人，“没事吧？”
沐九歌摇摇头，将司符阎拉开，笑着说道：“若有事，我也不会出来了。”
这么看司符阎并不是为了自己就逃走的人，所以白胡长者的话没有什么说服力。
白族长见司符阎没走，心中也十分惊讶，摇摇头，轻叹：“或许是我想多了。”
还有两人。
沐九歌想到历熙和碧青，赶紧上前问道：“他们呢？”
“放心，他们没事。”白族长说完，先往前走着。
沐九歌和司符阎相视一眼，跟在白族长身后，一路往前，穿过山林，渐渐地从云雾里看到一些高脚楼的轮廓，再往前走了一柱香的时间，视线渐渐开阔起来。
这里的建筑和云南西双版纳的高脚楼差不多，看起来很有风俗感。
“这里便是云泽天人居住的地方，你娘以往也是住在这里。”白族长指了指眼前的屋子，介绍道。
云泽天的结界能够世代抑制外来人的灵力，若是他们不出去，定能安安稳稳地度过余生，这里俨然就是一个世外桃源。
一阵风吹在脸上，沐九歌下意识地用手挡了挡。
“族长，他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