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四点,南山监狱钨矿开采点。
太阳像个大火球挂在西天空,强烈的阳光照到山坡下。大点的矿石两人抬着,小点的矿石一个人扛着。郭生达和达哥抬着一块石头 ,小心翼翼朝缆车走去。
石头不过一百斤,郭生达也就分摊四五十斤,但因为他从没干过体力活,加上已经干了两个多小时,此时已经累得满头大汗。等把石头抬到缆车旁边,达子 喊着口号就要往上抬时 ,郭生达再次松了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不过 ,这次达子并没有埋怨郭生达,一个人把石头搬到了缆车上,把郭生达拉起来,笑着说:“都说你的身体被掏空了, 看你的体力,他们所言不虚。”
“别听他们胡说,我是因为被陷害才进来的。”郭生达辩解道。
“你都认罪伏法了,还嘴硬。”
郭生达叹口气,自言自语地说:“好人死在证人手,那小贱人背后有高人指点,我被她证死了,百口莫辩。”
说话间,听到有人喊送水来了。两个管教提着两箱水过来,人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儿,围拢过去,每人拿了一瓶水,一边走一边喝。
达子拧开瓶盖喝了一口,见四周无人,悄悄从口袋里掏出朗逸斐给他的纸条,打开后仔细看,只见上面只写了几个字:“东西收好,给达吃。”
“东西,什么东西?”达子仔细看,并没发现纸条里夹带什么东西。正在郁闷时,猛然想起,在打开纸条的瞬间,似乎有个什么东西飘落在地上。他在地上仔细搜寻,果然发现了一个小纸团,捡起来打开后发现里面藏着一颗小米粒。
“这什么玩意,达指的是谁?”大致稍加考虑, 很快明白,达指的是郭生达,至于为什么要给他吃米粒般大小的东西,还是一无所知。
经过一番考虑,达子认为朗逸斐和郭生达是一伙的,那米粒状的东西,肯定是特殊的食物,这种东西吃了,也许会给郭生达带来不舒服的感觉,也许生病,也许会有别的状况发生,如果引起的身体的不适,郭生达就能保外就医了。反正,朗逸斐就是要帮着郭生达脱离苦海。达子如是想。
在河东路派出所,达子曾经照顾过朗逸斐,后来达子被带走时,也拜托朗逸斐照顾苏晓雯,虽然苏晓雯后来跟了大仙,但不管怎么说,朗逸斐并没有食言。尤其是后来,当达子越狱后,是朗逸斐爬山涉水找到他,并劝说他主动返回监狱,达子这才没有一错再错。何况,朗逸斐又不是让自己害人,即使出事,也没人查到是做的。想到这里,达子决定,把米粒让郭生达偷偷服下。
达子抓起瓶子,喝光了自己的水,然后把手伸到了郭生达面前。
“喂,把你的水给我喝点吧。”达子说。
“好呀好呀,你出力多,出汗多,你就该多喝点,我要不是担心你嫌弃我喝过的水脏,我早就主动让给你了。”
郭生达痛快地把手递给了达子。
达子喝了两口,趁着郭生达没注意,把米粒塞进了瓶子,轻轻摇晃两下,然后又递给郭生达,笑着说:“剩下的归你了,你兄弟可真好,你昨天才进来,他今天就想办法让你出去。”
“兄弟,我哪个兄弟,是谁要让我出去,我怎么听糊涂了。”
“别装了,喝完水你就知道了。”
郭生达一脸蒙逼,不知得知所云。仰脖一口气把剩下的水喝光。
“老哥,想不到你也认识朗逸斐啊。
“朗逸斐,你怎么知道我认识朗逸斐?”
“他中午来过。”
“他来过,他来干什么?”
“让你出去呀,不瞒你说,就是他让我在你的水中放东西的,也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反正喝了肯定对你好。”
“你说什么,他要你在我水里放东西了,什么东西 ,我怎么没感觉,怎么没感觉呀——”
郭生达话没说完,突然身子一歪,瘫倒在地上,接着就躺下了。
郭生达躺下后, 又口吐白沫,这是中毒的症状,这下可把达子吓坏了,他赶紧喊道:“有人晕倒了,救人啊。”
在监狱附属医院,经过长达半个多小时的抢救, 也没能挽回郭生达的生命。至于死亡的 原因,医生暂时给出的结论是,因过度劳累,心情沉重导致心脏病复发,抢救无效而死亡。
达子听闻郭生达死亡的消息才明白,朗逸斐和郭生达并不是朋友,而是仇人。朗逸斐给郭生达所服下的估计是剧毒。
“该死的朗逸斐,你把我骗惨了,而把我害惨了。”达子心里窝火,但又无处发泄,只能在心里把朗逸斐骂得狗血喷头。他发誓等他出去后,一定找朗逸斐算账。
香兰刚从泳池出来,就看到郭旺从别墅里向这边跑出来,一边跑一边大喊道:“他死了,宝贝,他死了,我这段时间一直胆战心惊的, 生怕他把我的代理总裁职位给免了, 没想到,他竟然死了,呵呵,太好了,今晚可以睡一个好觉了。”
“谁, 谁死了?”香兰已经猜测到可能是郭生达死了,但还是追问道。
郭旺跑过来,也不顾香兰浑身湿漉漉的,上前就拥抱起香兰,并把她论起来,转着圈兴奋地说:“ 还能有谁,郭生达呀,郭生达死了,他终于死了,真是人迷糊,天照顾,老天要帮我,谁也挡不住,米可真是个有富人,嫁给我就能带我福气,立竿见影。”
香兰被抡得晕头转向,刚要喊停,可还没喊出来,郭旺突然失足,两人一起掉进了泳池。
香兰先爬上岸,再把郭旺拉上来,急忙问道:“这消息确定么,你听谁说的 ,他是怎么死的。”
“警局一个熟人通知我的,郭生达正在干活,心脏病突然而亡,香兰,生达现在是我们的了,我们发财了。”
“他死了, 你凭什么就说我们发财了。”香兰问道。
“你别忘了,他没老婆没孩子,而我是他最亲近的人,当然是他唯一的继承人,这下,我的总裁就名正言顺了。”
“我还是问问朗逸斐,求证一下郭生达到底死 没死,别到头来空欢喜一场。”香兰一边嚷嚷着,一边跑过去找手机。她要联系朗逸斐,要朗逸斐借助他的关系,验证下郭生达是否真的死了,到底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