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景冷冷地说:
“易筋丹现在供不应求,根本没有多余的丹药,你们羽山军想要易筋丹,那就耐心等着吧。”
巩星河笑道:
“嘿嘿,就怕凌大人等不到那时候,羽山军已经解散了。”
凌天羽微微一怔,心里立刻明白了过来,
这帮家伙入宫,想必正是恳请皇上,解散羽山军。而且,很可能皇上有些动摇,如若不然,巩星河不太可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凌天羽面不改色,他笑了笑,说:
“既然丹师院没本事提供羽山军所需的丹药,我另想办法便是,但从今往后,羽山军的丹药供应,请丹师院不要过问。”
凌天羽说完,转身朝皇宫方向大步走去。
众官员看着凌天羽的背影,小声议论起来:
“这小子,真是够狂妄的,竟然连丹师院都不放在眼里!等皇上下旨解散了羽山军,看他还怎么狂。”
“就是!最好把他的官也撤了。”
“官撤不撤无所谓,只要没了羽山军,他就是光杆太傅。”
……
凌天羽运用神识,听得真切,心里不免有些愤然,
“这帮家伙,当初与段承天相互勾结,我没治他们的罪,放了他们一马,没想到如今竟然回过头来反咬我一口。
看样子,魔族那位神秘的夜吾先生,就隐藏在丹师院内,这一切,极有可能便是他搞的鬼!那就正好,”
凌天羽装作没听见他们的议论,径直朝着宫城大步走去。
他刚走进宫门,迎面碰到一名年轻太监,正匆匆往门外走,
他认得这名太监,名叫桂全,是曹刿身边的人,上回段承天杀入乾元宫,死了不少太监,侥幸活下来的,都受到了封赏,桂全便是其中之一。
这家伙对凌天羽心怀感激,一直将凌天羽视作自己的救命恩人,因为当日若不是凌天羽及时赶到,他恐怕性命难保。
见到凌天羽,桂全立刻迎上前来,朝着凌天羽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说道:
“凌大人,奴才正要前往馨园宣召,您就进宫来了。”
凌天羽语气平静地问道:
“是皇上要宣我入宫?”
桂全点了点头,随即扭头看了看四周,见四下无人,这才凑近凌天羽,压低声音说:
“凌大人您可要有心理准备,刚才丹师院众长老邀了几位大人一块进宫,参了您一本,他们恳求皇上撤销羽山军,还……还……”
桂全话说到这,顿了顿,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凌天羽淡淡一笑,
“桂公公有话不妨直言。”
“他们还恳请皇上,削了您的兵权。”
“削我兵权?”
“他们说,您身为太子太傅,就应该留在太子府,好好辅佐太子。”
凌天羽淡淡一笑,
“这帮家伙,有点意思。”
“凌大人,您好像一点都不担心呐?”
“有什么好担心的,桂公公请吧,见了皇上再说。”
“凌大人请!”桂全连忙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桂全领着凌天羽来到了养心殿,
姬元昊见到凌天羽,有些惊讶,
“天羽,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回禀皇上,微臣刚巧进宫找公主有要事相商,路上碰到了桂公公,他说皇上您召见了,便立刻赶来了。”
凌天羽话音刚落,曹刿在一旁说道:
“凌大人,最近这段时间,您还是少与公主见面为好。”
凌天羽笑了笑,说:
“曹公公别误会,我找公主是为公事,不为私事。”
“公事?”
曹刿微微一怔,
“敢问凌大人,您找公主有何要事?”
“公主曾经说过,鬼斧坊将为羽山军提供兵器,我便是找她商量商量此事。”
听凌天羽提到“羽山军”,曹刿与姬元昊相互对望了一眼,姬元昊定了定神,说:
“天羽,朕召你来,正是想跟你说说这羽山军。”
“皇上请讲。”
“方才,丹师院大长老领着丹师院一众长老以及户部、吏部一些大臣一同前来,说羽山军完全不受朝廷管辖,且又极其耗费经费开支,因此恳请朕撤销羽山军。对此,天羽你有何看法?”
凌天羽笑了笑,语气平静地说:
“微臣建立羽山军,完全是为了大燕国的安危着想,却不曾想竟然引起丹师院南宫长老的猜忌,据微臣所知,南宫长老一向不问朝中之事,当年段承天权倾朝野,也不见他站出来指责,而如今打压羽山军,却如此积极,皇上您难道不觉得此事蹊跷么?”
听了凌天羽所说,姬元昊眉头微微一皱,
“你莫非认为,南宫景让朕撤销羽山军,是另有目的?”
“据微臣得到的消息,在皇上身边,还有魔族中人,而且,此人已经潜伏多年。”
一听魔族,姬元昊与曹刿都脸色大变,
姬元昊急忙追问: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所以你怀疑,南宫景,便是潜伏在朕身边的魔族内鬼?”
“这个微臣不敢妄下定论,不过,此前七间堂曾经对外销售魔丹,而魔丹便正是来自于丹师院,虽然事后丹师院处置了几名丹师,但微臣认为,那位魔族内鬼,极有可能依然隐藏在丹师院内,南宫大长老亲自出马,告我的御状,恐怕就是受此人唆使。”
曹刿开口问道:
“凌大人,关于那位魔族内鬼,您手里可有些什么线索?”
“据我所掌握的线索,那人名叫夜吾,已经在皇上身边隐藏了很多年,并曾伺奉两任燕王。而且,此人精通丹药之术。”
听了凌天羽所说,曹刿脸上闪过一丝震惊的神色,姬元昊连忙追问:
“你说此人曾伺奉过父皇?”
凌天羽点了点头,
“正是。”
姬元昊沉吟片刻,转头对曹刿说:
“曹刿,你即刻命人调查丹师院,看看哪些人曾经伺奉过父皇,上回七间堂对外出售的魔丹,又是何人炼制,还有,查清楚此次南宫景出面告天羽御状,究竟是受何人唆使,务必要将这内鬼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