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鼎浩深深地叹了口气,魏峥比较识趣的站了起来,每个家族都有隐秘的私事,魏峥不是那种八卦的人:“我去厨房看看菜。”
聂欢和盛鼎浩都收下了魏峥的好意,盛鼎浩则是继续讲述着曾经的往事。
“那个年代华国的大门还没有完全封锁,还算比较开放,我们与我的外祖父家,也就是你的曾外公家时常有来往。”
“你外婆的一个随身的丫头那个时候爬上了你外祖父的床,生下了一个女儿,你外婆又是一个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坚持要与你外祖父分开。”
“你母亲从小就跟你的外祖父关系特别的好,当时又是叛逆期,反对他们两个人离婚,甚至以死威胁。”
“你外婆是一个有着非常严重情感洁癖的人,忍受不了配偶的任何不忠,认为即便是被下了药,做了错事,也应该第一时间跟她说,而不是隐瞒到孩子出生。”
“你外婆坚决不妥协,与你母亲当时的关系也非常的不好,要知道当初你外婆可是与你外公私奔离开了家的。”
“盛家也曾经在报纸上发表声明与你的母亲断绝关系。”
“再后来,你外婆还是给你的曾外祖父发电报过去,你曾外祖父派人来接你的外婆回家。”
“但是要求我和你母亲都要改姓盛,你的母亲死活不愿意抛弃父亲离开,所以当时也只有我和你的外祖母回到了Y国,一直居住在那里。”
“从那以后,你外公就时常酗酒,身子慢慢的被掏空,没过几年就去世了,你的母亲也就因此怨恨上了我和你外婆。”
“那个时候的我没有想到后来的局势会变化的如此之大,导致两岸没有办法来往,后来甚至连书信也都无法往来了,我和你的母亲也就断了音讯。”
“原本我也只是盛家的外孙,只能帮忙打理一些家族边缘的产业,但是盛家的精英子孙在一次出海的时候全部遇难。”
“我就继承了盛家的产业,那个时候你的母亲已经与你的父亲结婚了,还生下了一个女儿。
“那会两岸也渐渐的有了往来,我刚刚申请到来华国探亲,想要缓和一下和你母亲的关系,你母亲也同意了。”
“但是出了后来的变故,我来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你母亲,而且所有的街坊邻居都对你母亲一家人讳莫如深。”
“这么多年我也是好不容易打探到你母亲落户在欧洲,通过关系查到了你母亲的私人账号,能够每年汇一些钱过去,让她过得好一些。”
“只不过你母亲从来没有给我我回应,电话也从来没接过,可能还是因为当年的事情而生我的气。
“这就是我和你母亲之间的关系的缘由,随着年纪越来越大,我以为我们都已经到了放下所有隔阂的时候,只是不知道你的母亲为什么一直都不肯回应我。”
聂欢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往事,原本幸福的一家人,因为第三者的出现,变的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她不知道是这件事应该怪谁,或许所有的原罪都来源于那个给主子下药,爬上主子床的丫鬟。
聂欢突然想起她上次与凌诏年一起去探访母亲的故居时候的情景,那时候的凌诏年甚至为了摆脱有人追踪,蹭别人的车子离开商场。
能让凌诏年都忌惮的存在,大概就是远在M国的东方家了。
用凌诏年跟她说的话就是东方家族的人就是一群疯子。
他并不怕正面的冲突,但是就怕那些个疯子突然做出什么疯子一样的举动来,会让人防不胜防。
连凌诏年都不想招惹东方家族,而聂欢的父亲正是东方家族的一员。
聂欢无法知道自己的母亲是怎么和自己的父亲相识,又是怎么结婚的,这一点她没办法从舅舅的口中得知。
但是有一点聂欢的心中是非常明白的,那就是母亲之所以不见她也不见舅舅,究其原因是想要保护他们。
聂欢曾经听东方坤说过,自己的父亲还活着,只是父亲因为不肯交出自己的图纸,所以现在根本就没有自由,母亲在欧洲估计也很痛苦。
母亲离开聂家村,为的就是掩人耳目,希望聂欢能够好好的活下去。
聂欢的童年虽然有很多的痛苦,但是她也是完完整整的活了过来,没有这些个利益威胁。
聂欢看了看自己的舅舅,安慰着:“舅舅,这些都是过眼烟云,相信母亲也早就已经原谅了你。”
“母亲可能是有她自己的苦衷,所以一直都没有与您相见。”
盛鼎浩轻轻地点了点头,虽然没能和自己的妹妹相见,但是能与妹妹的女儿相认也算是了却了他心中的一桩憾事。
“你能够理解舅舅就好,那个时候舅舅年纪也不算很大,处理很多事情的时候没有办法顾忌全面。”
“我也是希望能够通过你,联系你的母亲,咱们一家人经历了几十年的分离,也该团聚一下了。”
聂欢跟着盛鼎浩点了点头,她又何尝不想要和母亲、亲人们团聚,天知道她有多么的渴望亲情。
魏峥恰到好处的出现在了餐桌旁:“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吃饭吧。”
“有劳魏公子了。”盛鼎浩站起来,颔首致意。
聂欢也是从心底里感激魏峥。
她能够这么顺利的见到舅舅,还真的要多谢魏峥这位兄长。
只是聂欢这样感激的一望放到了盛利的眼中就变了味道,有些吃味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餐巾:“对了表妹,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呀?”
聂欢微笑着看了盛利一眼,她相信盛家全家人对于她之前的经历应该了如指掌。
即便是魏峥没有说,难到盛景不知道?难到舅舅不会查,现在盛利这样问,明晃晃的挑衅她。
“我现在什么也没做。”
聂欢观察着盛利的表情变化,在听到她说自己什么都没做的时候,发现盛利的眼神中透出来一抹狡诈。
“不过,我的经历可能比你们想象的还要复杂一些,我们先用餐吧,以后如果舅舅想要听我的经历,我再讲给您。”
聂欢巧妙的将这个话题揭过去,从盛利的眼神中聂欢就能够知道,盛利是想要将自己跳钢管舞的经历拿到餐桌上来谈。
这种事情,聂欢的口中说出来是故事,但是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来就很容易成为事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