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剑门人拿出伤药涂抹上后包扎着自己的伤口,一边低声咒骂挖陷阱的人,忽然感到树叶晃动,似有什么大型野兽经过,他马上站起来,用一只脚纵起,左手一拉横枝,身体向上落到了树梢上,右脚着树疼的吸了口气。
能感到疼反倒是好事,说是毒清除的差不多了。
他看的右侧前老族长的战甲正在经过,把树木撞的东倒西歪,不由的心中一动,悄然落地,远远的跟在了后面。
这战甲太过招摇,体型太大,用不着费心就很容易的跟着。
战甲走走停停,有时急有时慢,似乎也是在寻找着什么,找到一条小溪前不知往哪里走了,淌水过去又淌了过来,这小溪附近有许多脚印通向不同的方向,这么来回几次,这才坚决的向南。
“通”,战甲的一条铁腿忽然掉进了陷阱里,战甲歪了,一下子卡住动不了了。
血剑门人差点笑出声来,痛快的骂道:“活该!”
不过又想到,这陷阱显然是对于人的,不是对付这妖怪的,否则不会挖的这么小,对付谁呢?八成是自己。
这些苗人中还是有厉害人物的。
血剑门人绕过落入陷阱的战甲,向南追去,终于发现了大面积人群经过的痕迹,沿着痕迹一直追,追了一夜,在黎明时分终于追上了。
废话也不多说,血剑门人正好感到饥渴,立即从后面上来拖走一人,一口咬在咽喉上吸血,惨叫声顿时响彻林间。
前面的苗人听了个个心惊胆战,吕剑的心也一下子提了起来:“来了!”
这么短的时间,吕剑丹田仍然是空的,吸来的灵气都被经脉夺去了,这也怪他,练过血魔功的经脉太过强大。
虽然内里的伤是好了不少,但现在仍然是没有一点真气可用,依旧没有自保能力。
一声声的惨叫传来,苗人都有些慌了,都小跑起来,拼命向前,嘎山则带了些人去接应后面的,因为惨叫声是从后面传来的。
不一时,惨叫声变成了左边,又变成了右边,还变成了前面。
拼命的向前的苗人止住了脚步,也不知是该向后还是该向前了?后面的没止住脚,顿时拥成一团。
吕剑想了想,对喀香说:“跑是跑不掉的,我们必须还得设个机关。”
喀香很焦急,怀疑道:“管用吗?前面的那些也都没什么用。”
吕剑反问了一句:“总比等死强吧?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喀香自然没有,只有听吕剑的,这一次吕剑没让挖坑,而是用坚韧的细线布置下绊马索。
这细线不是苗人的,而是从集市上买回来的,很是坚韧可以用来编织渔网。
通过惨叫声的位置,吕剑已经判断出敌人速度极快,这些细线隐蔽在枝叶草丛中,若这人高速奔来,必须会碰到线,速度越高,被划伤的可能性越大,而这线上涂有见血封喉的毒药,或许能够要敌人的命!
吕剑再三强调一定要够毒。
其实,吕剑自己心里也知道,这个不一定管用,练过血魔功的人本身血液就具有抗毒能力,但这是他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了。
在没有灵气,只剩一只手可用,又打不开血泪玉的情况下,还能做什么呢?
英雄末路,虎落平阳被犬欺!
“哈哈哈。。。”一声狂笑,血剑门人现身了,穿梭在林中,手中提着一个人头,依稀是嘎山的。
手中圆剑一刺便倒下一个苗人,这时他已不再吸血,只为杀人泄愤。
“快快围成一个圈,我们这么多人,他只有一个,我们一定会打倒他的!”危急时刻,少女喀香代替了嘎山,指挥着众人依靠着树木,脸朝外围成一个圈,将吕剑和凤雏护在了里面。
苗人们打猎为生,不管男女,每人一幅弓箭对着外面,血剑门人一冲,迎面立即有箭射来,他用圆剑拨打,一剑刺死一个,闪电般又退了回去,劈向他的苗刀便走空了。
他采用这种战术,苗人一点办法都没有,速度上相差太远了。
吕剑一直在仔细观察,他忽然出声:“收缩圈子!”
前边的喀香回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明白了,马上告诉旁边的人“收缩圈子,缩到细线里去”,旁边的人又小声告诉再旁边的人,一个传一个,他们用的是含糊不清的家乡苗语,只有自己人能听的懂。
如果发展顺利,或许这些细线真能伤到血剑门人,可很多事总有意外。
圈子中心处的一个中年妇女因为害怕手一软,抱着的四岁多男孩挣脱下地向前跑去,妇女一见失声惊呼。
吕剑一见急叫:“拦住他们!”
却已经晚了,孩子脚下被一根细线一绊,向前扑倒,两只胳膊前伸又被划了一下子,那线弹起打到了脸上,打出一条血痕,孩子哇哇大哭,哭了几声上不来气了,死了。
又哭又喊的妇女被人拦住了,却又撕又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这一幕被血剑门人看在了眼里,他也不傻,马上意识到有机关,不由哈哈笑道:“还想坑老子,老子不会再上当了。”
他拣起地上石块,以暗器手法射出,比弓箭还要厉害,直接打穿树杆击中后面的人身上,被打之人吐血而亡。
至于苗人射过来的箭都被他躲了过去。
吕剑叹了口气,用苗语说:“能逃的都逃命去吧!”
吕剑当然不是为了苗人后,而是自己还有最后一招,那就是三寸不烂之舌,想要说动血剑门人剑下留情,留自己一条命,这就投降求饶的事自然是越少人在场越好。
没想到喀香却跑了回来:“我带你一起走!”
她话未说完,便有一块尖石飞了过来,吕剑看到了大惊:“快闪!”
吕剑猛的坐了起来,左手伸出推她,只晚了一点点,在石头击中喀香后脑的同时,吕剑的手也推到她胳膊上,将她推开了,可惜的是她香消玉殒了。
“女儿。。。”阿姆哭着扑了过来,抱起喀香摇晃着,还想唤醒她,却哪能够?
看惯生死的吕剑无力的重新躺了回去,那几个抬他的青年居然还都没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