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池临心里发堵,兜兜转转折腾了一溜十三遭现在卫以珩竟然又开始对他冷眼相待,和他在一起又是为了奇虎牌!
奇虎牌奇虎牌,他是怎么也没想到他这辈子最大的情敌竟然是个牌子!
容池临郁闷的喝了口茶,眼皮掀起来一点偷偷去看坐在不远处的卫以珩。
人是弄回来了,怎么才能把他留下来呢?
卫以珩现在可是很讨厌原来那个容池临的。
哎呦,愁……
“奇虎牌在哪儿?”等了片刻仍不见容池临有拿出牌子的意思,卫以珩忍不住追问。
牌子牌子牌子,就知道你的牌子,王八蛋。容池临苦哈哈的:“衍之你信我这世上没人比我更了解你,所以我知道现在的你对奇虎牌的执念有多深,更知道只要我一拿出来你就肯定会抢走。”
“所以你就是不想拿了?”卫以珩眯眸。
容池临摇头:“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容池临眼中写满了真诚和悲苦,装的比珍珠还真:“奇虎牌和我性命相连,靠吸取我的血液维持,所以绝不能离开我超过半个时辰,否则我就会丢了性命。”
卫以珩微微皱眉,动了动嘴没说什么。但是容池临还是认出了他的未尽之言是“荒谬”二字。
“你不要觉得不可能,你现在都来到这个时代了还有什么不可能?”
“归根结底其实是你坑害了朕?”
容池临被问的一阵语塞:“从始至终都是咱们两个的事,确切的说是我和十年后的你的事,只是你现在通通都不记得。”
沉默片刻,都没有人再说话,容池临犹豫了一下还是从衣袋里取出那块通体漆黑的牌子推到卫以珩面前:“诺,奇虎牌。”
卫以珩愣了一瞬,随即将它拿起放在眼前细细端详,原本见到之前他一直都在担心容池临会拿出一个假牌子糊弄他,可看到的一瞬间他便知道这是真的,普天之下不会有第二个东西有这样神秘诡异的样子了。
“我可把我的身家性命都交到你手上了。”容池临道:“你总该看的出来我的诚意。”
卫以珩将奇虎牌攥在手里,半响突然将它推了回去,冷声道:“朕不是小人。”
“可你想要。”
“是。”卫以珩看向他,容池临噗的一声笑了,笑的睫毛弯弯一身的阳光气:“我就知道衍之最有原则。”
卫以珩冷冰冰的起身,颇为嫌弃的看了一圈,这间房屋简直小的惊人:“我住哪?”
“你答应住下了啊?”容池临笑吟吟的看他,卫以珩皱眉:“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嘴长你身上可真是物尽其用。”
“住正房吧,正房宽敞住着舒坦。”
卫以珩上下扫视他:“那你呢?”
“我不常住,我很多时候都得呆在宫里,至于原因嘛当然是为了帮小时候的你,不用感动我知道我伟大。”容池临站起来走到他跟前:“不过我一定每天都回来见你,我保证。”
“你扮演什么角色?”卫以珩突然道,见他面露不解卫以珩又补充道:“在宫中,你扮演什么角色。”
“这个嘛,秘密。”容池临神秘兮兮的挑眉:“等你稍稍对我不这般抵触我再告诉你。”
卫以珩也不多问更不会死缠烂打,转身去了正房收拾,容池临缠在他屁股后面墨迹了好一会儿,眼睛恨不得能长在卫以珩身上,看着他背影的时候永远爱意满满,当他转过身的时候又会迅速掩盖,生怕一不小心引火烧身。
早朝刚出那么大的一件事,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容池临想要趁着这个机会直接让卫莫然再无翻身的可能性,如此一来太子之位空闲,各皇子一定争相抢夺,尤其卫真的孩子这么多,到时候场面只会越来越乱,让他们鹬蚌相争,小衍之更方便动作只需坐收渔利。
天色放暗容池临终于吃完了自己厚着脸皮缠着卫以珩一起吃的一顿饭,动身和影子一道去了皇宫。
“衍之没偷偷尾随吧。”二人跳入院子中推门而入。
“没有。”影子道:“我一直注意着,公子放心。”
“嗯。”
“公子为何不直接告诉卫以珩你就是国师,如此的话说不定他就会信任你了。”沉默了一会影子一边换衣服一边问,
“不会的,他非但不会信还会认为我有所图谋,毕竟除了深爱入骨以外谁能为了另一个人做到如此地步。”
“叫他知道又有何干,您本就是他的爱人,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要不怎么说你不了解衍之呢。”容池临带好面罩整理好斗篷的帽子:“衍之一直憎恶情爱,更别提我是个男人。他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在自己还未动情还下得去手的时候将我弄死以绝后患。”
“现在真的太乱了,一切都乱了套。”影子忧心忡忡,容池临拍了拍他的肩膀:“会好的。”
子时将近,外面突然急急忙忙的响起敲门声,影子前去开门,猛地冲进来一个小太监急的脸色惨白扑通一声跪在容池临面前:“国师!国师您去看看陛下吧,陛下他,陛下他不行了!”
“不行了!?”容池临陡然一惊,他同影子对视一眼:“走!”
“陛下怎么了?”容池临脚下生风,正色道。
“吐血!”小太监一路跟着跑:“先是口吐白沫一直在尖叫挣扎后来就开始吐血,太医都没有办法了,怎么办啊国师,您快救救陛下啊!”
吐血?容池临心中霎时升起一阵极大的不安,为了压制卫莫然他今晚确实叫影子卫暗中又熏了一点梦魇的香,可剂量不大不可能严重到吐血。
除非……还有其他人下药。
两味药相克出了反应。
操,他也不懂医也不懂毒,这可如何是好!?
一行人火急火燎的赶到养心殿,里面已经一团乱,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汇聚在了一起,争论声持续不断,可谁都没办法查出个所以然。
“国师驾到!”请他们来的小太监高声喊道,原本乱成一锅粥的屋子瞬间安静下来,无数道目光望向这边,人群中间自动让出一条路,容池临走近里间,里面的人听到动静,岳贵妃提着裙子从屏风后面跑出来,顶着一双兔子似的红眼睛:“国师,国师您快救救陛下!”
“让开。”容池临淡漠的抬手飞快的在卫真手腕上搭了一下,脉搏极快但还很有力,他放下纱帐:“所有人都出去。”
岳贵妃心急道:“让妾身留下伺候着吧。”
“出去。”容池临不留情面直接叫人将她弄了出去,房门关好屋子瞬间安静下来,卫真剧烈的抽搐,瞪大的双眼没有焦距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容池临让出位子示意影子过来查看,影子细细的检查一番道:“是同一种香。”
影子解释道:“咱们给他熏得香是从苗族人那里寻来的,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辗转多地去掉了里面几味极烈的药才达到现在这种和缓药效,可今日卫真身上的症状显然是加上了那几味药,而且用量不少,加上咱们给他下的就会导致用药过量。”
“这香不是有解药吗?”容池临道。
“咱们手头没有,派人去弄香的时候解药还没做出来,咱们要的还急就先没弄解药。”
“另一个下药的人一定有。”越到危急关头容池临反而越冷静,他敲着额头:“除了咱们以外谁还想让卫真陷入梦魇……衍之……”
宫中人人都知道卫真被噩梦困扰许久,却几乎没人知道他是被什么样的噩梦困扰,如果知道梦的内容那下毒的人只能是和衍之有关的人,可若是不知道梦的内容……
“梦魇之症发作严重的话就不得不罢朝,那可能就是卫莫然那边的人为了争取时间而做。”容池临揉了揉眉心:“你在这里盯着,我叫影子卫去搜卫莫然的住处,我去找衍之。”
“还是我去吧。”影子道,容池临摇头:“卫真这边要是出了差错我应付不来,你能救个急,而且小衍之也不太好接近,你说不动他的。”
“那你一路小心。”
容池临应下便翻窗而出,从养心殿的侧门溜了出去,他避开人群穿过树林走到小路上去直奔冷宫的方向,时间不等人他越走越快,忽的前面响起了脚步声。
容池临当即躲到拐角里等巡逻的队伍走远才敢出来,确认周围没人他才大步赶路,突然后面响起一阵叫嚷:“什么人!有刺客!”
容池临心里咯噔一声,想也不想拔腿就跑,火光时不时照到他这边他只好侧身躲避,忽的,手腕突然被拉住整个人毫无反击之力的被拽进一处宫殿,容池临眉头紧锁反手一肘,像是撞到铁板似的身后的人动都没动一下,仍是捂住他的口鼻将他抵在墙上。
外面追赶的声音由远及近,最后再度变远消失不见,身后的人终于松开了他,容池临怒冲冲的回头却在看清来人的时候一愣。
衍之!?
确切地说是大的那个衍之。
他怎么也来宫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