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图兰塔平原上几种最为凶残的食肉系野兽,长牙虎算得上是每个兽人族最为忌惮的几种强敌之一了,尤其本体还是食草系的兽人们,最怕的就是遇上这类野兽,一旦正面碰上,他们往往采取的都是避让姿态,也就是俗称的“有多远跑多远”。
而且按照正常情况来说,叉角羚兽人的逃跑速度也不慢了,而长牙虎虽然凶残,但因为它们的爆发力不足,短时间内若是追不上猎物,它们都会明智得选择放弃。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只长牙虎偏偏跟这只叉角羚兽人疯狂杠上?
“可能……是因为那只箭吧?”雪莱撑着下巴,神态有些懒洋洋的伏在云轻的腿上,那姿势要有舒服有多舒服。
三个人跟看戏似的趴成了一排,雷斯和提姆闻言正好齐刷刷得扭头反问:“箭在哪里?”
小狐狸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两个家伙,白长一对大眼睛了。
他朝着二人不可言说的下三路位置努努嘴,接受到信号的二人连忙去观察长牙虎的……果然看到有一截木枝大咧咧得扎在那处要命的位置上。
“嘶——!”雷斯和提姆当即倒抽了一口凉气。
一双大掌也不受控制得想捂住同样的位置。
这就难怪长牙虎死死追着那位仁兄不放了,要搁他们身上,这种叫人断子绝孙的恶劣行为就是弄死一百遍也不为过啊!
云轻好笑得揉了揉少年的狐耳。
他的关注点,怎么就能和旁人差这么多呢?
正想着,她的眼角余光朝着下方的激烈追杀瞄了一眼,就是这一眼,叫云轻猛然收敛住了笑容。
第一个注意到她异常的,就是雪莱。
“姐姐,你怎么了?”
云轻的金色蛇瞳少有的变成一条危险的细线,这通常代表着她不是出于震怒就是在极度认真得观察着什么。
“那只叉角羚,有米。”
“米?”
雪莱愣了一下,随即往下看去,正好看见那只叉角羚兽人被长牙虎一爪子勾坏了脖子上最后一个兽皮小包,包裹被割开,里面白花花的大米很快散落了一地,跟天女散花一样。
难道姐姐也想尝尝米的味道?
正想着,身侧忽然有道清风拂过,黑影从眼角的视野区域闪出,待雪莱反应过来时,云轻人已经出现在了下方的追逐战里。
吉勒本以为自己这回怕是死定了!
在长牙虎最后的一次起跳中,他认命得闭上了眼睛,然而等来的却不是腥臭的虎牙咬碎自己的咽喉,而是身后传来的痛苦的虎啸声。
他小心翼翼地挣了开眼睛。
宽阔的视野中,没有了那只穷追不舍的长牙虎,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姿容美艳到让人根本挪不开眼睛的漂亮雌性!
她一头银白的长发还在随风飞舞着,似天上雪般洁净无瑕;她的身段窈窕纤细,又美丽动人,一双裸露出的小腿肌肤白皙柔嫩得很!若不是她的脚下正不容撼动得死死踩住了长牙虎的脑袋,谁能想得到对方竟是这样一朵凶悍可怕的食人花?
长牙虎原本还想挣扎一番的,但在被云轻徒手掰掉了一边的长牙后,求生欲爆发的长牙虎立刻乖觉得宛如一只大型猫咪,什么反扑什么蛰伏?不存在的好伐?!
就连雪莱等人好奇得在它身上rua来rua去的时候它都不敢随意动弹一下。
“这下好了,终于有帮忙背东西的苦力了。”雷斯一面把背上的包袱挂在长牙虎身上,一面还在絮絮叨叨得抱怨:“老子怎么就没想到还能抓一只长牙虎来背东西呢?……嘶~!提姆你干嘛?!”
被无故捅了一肘子,雷斯正想发火,却见提姆面对着自己挤眉弄眼,示意他看身后。
雷斯一脸问号得转过头,差点没让身侧少年的黑如墨汁的脸色给吓出什么毛病来。
雪莱正死死盯着对面,红唇紧抿,杀气四散。那个正跪坐在云轻跟前的叉角羚雄性似乎压根儿没感觉到似的。自打刚刚云轻主动跟他搭话后,他就露出那一副脸蛋红红,羞羞答答的姿态来。哪怕云轻自爆了自己的本体是眼镜王蛇,都没妨碍人连跟云轻说个话走都做足了伏低做小的姿态,模样别提有多谄媚了。
哦豁?!
这是要跟他们莱哥抢雌性的意思吗?
雷斯又看了一眼目露凶光的雪莱,心中不由得为那位勇士点个蜡(zan)!
此时的云轻注意力全在大米上,倒是没注意到眼前的雄性青年正一副小媳妇儿的样子。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的族里囤积了很多大米?”
吉勒连忙点头道:“是的是的!若是赫柏大人您想要,可以随我回族里,您要多少大米都可以!毕竟,您救了我一命,这是您应得的报酬;当然了,如果,如果您还想要别的,也,也不是可以……”他越说,声音越低,话尾处显而易见得暴露出了一抹羞涩来。
雪莱豁的一下站起身来。
这个小贱蹄子!
他怎么不干脆报自己的名字算了?!
少年正要冲上去,被提姆一把抱住了腰。“莱哥,莱哥消消气~消消气啊!!”眼看着那凶狠的目光都转移到自己的身上来了。
提姆欲哭无泪得辩解道:“莱哥,您要对自己有信心!赫柏老大怎么可能看得上别人呢?那只叉角羚雄性没你漂亮,没你年轻,更加没你讨人喜欢!赫柏老大肯定不会跟他回去的!”
这厢话音刚落,那边,云轻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都准备好了没?!我们走吧,去叉角羚兽人的部落里住一晚!”
雷斯:“……”
提姆:“……”
雪莱:“!!!”
打脸来得太快,他有点猝不及防!!
云轻看了一眼跟在队伍最后的提姆,上一秒还挺好一人,现在就鼻青脸肿的。“小家伙,提姆怎么招你了?”这下手是不是有点狠?
他们这段日子不是处得挺好的?
闻言,少年没理会她,反而赌气般地扭过头去。
云轻见状,心下绵软极了,只抱紧了小狐狸宽慰道:“乖~我不是都跟你解释清楚了么?我没打算跟吉勒有什么。他报他的恩,我们只是去他那里借宿一宿罢了。”
总是幕天席地、餐风露宿的,云轻自己还能忍忍,但考虑到还有个小狐狸要照顾,那有便宜又何苦不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