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雕被带回来了,鼻青脸肿,那淫邪的模样与以前并没有很大变化,吕剑一眼便认出来了他来,叫一声:“花雕,可还认得我否?”
被叫出了名字,花雕一愣,直勾勾的望向吕剑。
旁边的沙里娜却“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哭着哀求起来:“师尊,师尊,您放过他吧!他是孩子们的爹,我不能没有他!”
吕剑看了她一眼,曾经最美丽的少女如今身材臃肿,完全一副农妇的样子了:“放心,我不会杀他,他还有用!瓦库尔,你先带沙里娜到外面去聊聊!”
瓦库尔把沙里娜拖了出去,她还不断的回头哭求。
“怎么?雕哥,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眼见着,花雕使劲的看,看了半天,还在迷糊。
十多年不见,吕剑变化极大,不用说四肢全失,就连肤色也被晒成了古铜色,模样成熟了很多,气质更是发生了极大变化。
卧底之时,吕剑的气质就是个普通人,没有丝毫出色之处,如今却如圆玉,看上去不显山不露水,偶尔眼中光芒一闪,令人惊艳。
吕剑模拟着三杀盟当卧底的声音,花雕终于听了出来,失声叫道:“三二七?不,不,七。。。七哥?”
“扑通”一声,花雕瘫坐在地上,大惊之下,脸上失色,鼻涕都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吕剑这才发现,他的脸皮肉松驰,头发也白了不少,整个人已经有些老了,算来花雕也快五十了。
“雕哥,你怎么会到西域来?”
听到吕剑问话,花雕也不隐瞒,把当年计七如今连夜搬离,创建高仓派的事说了一遍,吕剑听后大赞计七有先见之明。
计七确实是个人材,当年的三杀盟里真是人才济济,吕剑又问:“现在三杀盟怎么样了?你们有没有探听一下?”
花雕摇摇头:“我们一直在玉门关外活动,从不进玉门关,早与三杀盟断绝了关系。”
“你们就不想重新杀回去?”
花雕叹口气:“唉!开始几年我们也是这么想法,后来大家都泄气了,我觉的这里活的也不错,何必回去打死打生,天天过提着脑袋的日子?现在也就计掌门还有这心劲吧!他现在越来越支持年轻人,我看我这外门堂主是干不了几天了。”
听着花雕沮丧的话,吕剑意识到这个人确实没有了往日的精气神,整个人已经废了。
但吕剑并不打算放过他,他就算是废了,他手中外门堂主的位置还是可以利用的。
吕剑交给了他一个任务,任务很简单,就是要派人去内地去中原去邺城打听消息,了解那边的情况。
花雕很痛快的便答应了下来,因为计七不久前也安排了同样的任务。
吕剑安排了几个人和瓦库尔一起跟着花雕,一方面是学习,另一方面自然是监视,花雕自然也不明白,却不敢说什么。
人的名树的影儿,活了半辈子,花雕比以前懂事多了,他多多少少的也从计七那里听到一些三杀盟的内幕,知道眼前的这主儿可是曾当过追风堂主的人物,追风堂可远在东林堂之上啊!
沙里娜给他生了一儿一女,老婆孩子热灶头,花雕心中早存在了退出江湖的打算,却知道计七不会放过他。
他知道太多的秘密了,根本不可能洗手不干。
花雕忽然跪下来朝吕剑磕头:“七哥,你让我做什么事我都干,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
“说吧!”
“我想求七哥,让沙里娜和两个孩子来这里住。我想让他们活下去,我花雕说不定哪天就死了,但他们是无辜的,如果可以,不要他们踏入江湖,在这里快活的活一辈子就好了。”
吕剑笑了:“你很聪明,我答应了,而且允许你随时回来看望他们!”
在吕剑的眼里,花雕这是主动送上人质,这分明是一种卖好的表现。而花雕则是真想让妻子孩子置于他的保护之下,让他们活下去,所谓狡兔三窟,花雕不想把自己只押在计七那一边,因为他明显感到计七最近对他越来越冷落了。
反对的倒是沙里娜,她死活不愿与花雕分开,花雕打了他一顿,扔下她就走了,过了几天把两个孩子也送了来。
接下来,花雕为吕剑打听到了不少消息,只是打听消息并不是什么危险的事儿,更何况还是花雕的老本行。
十一年了,听说燕赵大地还是在你杀我,我杀你,杀来杀去,依旧是老样子,三杀盟、平剑盟都好像消失了,倒是石勒越来越强大了,已经加九锡、领大将军,封赵王。
血剑门更是遍地皆是了,人人争练血魔功。
那么远的地方,吕剑鞭长莫及,现在只能看近处,比较近的地方有一名叫刘弘的道人,在凉州的天梯山上传道,从者众,十分火爆,也不知道这刘弘施了什么法术,天梯山一入夜射出片片光华,如同仙境,人人都称这刘弘是昆仑仙。
听说信众中不仅有周边百姓,就连凉州城内官兵也多有信奉者。
“放光华?”吕剑听了一笑,“这有何难?瓦库尔,这是个好法子,你学着那刘弘,也带人去传教吧!水神在上,只有木卡都里才能拯救这个苦难的世界!”
“是!先知大人!”
在蝎子窠,吕剑有很多身份,既是每个人的师尊,又是教主,还是神教的先知,行走在地上的使者,还是每个人的大恩公,在蝎子窠吕剑既是这些人的精神寄托,也是实际领袖,每个人都言听计从。
瓦库尔果然带人出去传教了,身为剑宗,略略显露手段,登时从者云集,而且瓦库尔信奉的这种教与本地人的信仰相近,更具优势。
尤其是在吕剑的指点下,瓦库尔揭穿了刘弘造假的把戏,原来那天梯山上放的光华是用镜子反射的蜡烛的光。
光如此还不行,人们不信徐弘了,也不一定会改信瓦库尔呀?
但接下来,瓦库尔一场求雨表演,彻底征服了百姓。
观察天气也是杀手的一项本领,吕剑也都教了,瓦库尔先观察天象,估计着三天后可能会有雨,然后准备了一个水系剑阵,在那天阴云上来时,跃入阴云中放出水系剑阵进一步凝结水气,雨就降下来了。
这一招比什么都管用,毕竟落下来的雨不会假,是实实在在的,解决了干旱问题。
人员多了,组织就要复杂出来,这些对吕剑来说也是轻车熟路,早有计划,于是登基为教皇,下设四位白衣大主教,再下面就是蓝衣主教了,蓝衣主教有立教堂设立教区的权利,可以主政一方,不论大主教还是主教都需要教皇确认方为有效。
再往下是神官和大神官,神官是协助主教的工作人员,大神官是协助大主教的工作人员,可以由主教和大主教直接任命,需要登记在册。
再往下是传教士,传教士是具有一定知识能力的人,也是要主教任命才行的。
最下边就是底层教众。
除此之外,单独分出来一个圣武堂,归教皇直辖。
创教初期,最怕混乱,因此在吕剑的严令之下,内部等级森严,各种严酷的法典也被创立起来。
由于当地民风散漫,严酷的管理反倒吸引了更多人的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