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珞出主意道“不如先将他恶臭的皮肉化掉,剩下一副骨头是烧是煎煮烹炸怎么痛快可以怎么来,哪怕骨头化得差不多了,大不了最后再帮他夺个舍,钉入扼魂钉,重来一遍,能保他万万年不得解脱。”
三个人齐刷刷看向他。
摩珞莫名其妙的摸摸脸“怎么了?”
雁景行赞许道“妙。寻找扼魂钉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他记得他将皓灵老君洞中的扼魂钉全毁了,这世上哪还有扼魂钉。
摩珞这会大感愉悦,雁景行越是愿意吩咐他做事,他越是高兴“这有何难?去安宝华林抢些来便是。”
雁景行眼神微妙的看着他。
辛亦闲狭长的眼尾一扬,将腕上的绫用两手绷的笔直,横在胸前“你试试。”
遮天蔽日绫怕他气势不够似的,绫尾荡了起来,延伸到摩珞胸前,狠狠的点了两下。
摩珞一时摸不着头脑,但他除了雁景行,谁也不服,当下阴着脸道“你要如何?”
“安宝华林若有一处闪失,我便杀了你!”辛亦闲声音放的很轻,说的很随意,好像杀了摩珞不过动动手指头的事一样。
摩珞气笑了“就凭你!”
“嗯。就凭我。”辛亦闲仰了仰下颌,傲慢的劲儿就上来了。
雁景行兴致盎然的看着,他有心看看辛亦闲有没有长进,也不阻止,随手一挥,一片巨大的结界罩住了整个洞腔。
摩珞冷笑一声,左手一扬,眉尖蓝光一闪,一道蓝芒落于他的手上,幻出一柄高出半人的弓,通体深褐,不像木制,到像是骨制,弓背处雕有兽首相望,弓弰是又尖又长的兽牙,通体泛着幽芒,竟是本命武器。
弓即出便被摩珞拉开一道爆破之声,绚烂的寒芒裹挟着破空之势直奔辛亦闲面门而去。
同一时间九婴变得巨大,五首尽出,辛亦闲飞身而上,绫围着辛亦闲的身躯风驰电掣般的环绕,荡出的气浪像一阵旋风将辛亦闲牢牢护在中央,只听啵的一声,那寒芒被弹偏了方向,炸开一片烟花似的流莹又射向了洞壁,轰一声巨响。
数道寒芒像天体流星紧随而至,风声呜咽,辛亦闲已踩到九婴的背上,但他并不停留,借力向上跃起,点在九婴的头颅之上又向上拔了一个高度跃向摩珞,长绫飞出,九婴扇动翅膀于半空一个飞速翻转,那些寒芒贴着肚腹飞过,将对向的洞壁轰得巨石乱飞。
飞跃而起数芒齐发后的魔珞,见高处而来的绫,落地后踮足急速后跃,蹬到洞壁向侧方飞去,长弓一拉,又是数十道寒芒激射而出,这一停顿,遮天蔽日绫已到眼前,魔珞不敢再继续攻击,四跃躲避。
九婴迅疾如风,接住了下落的辛亦闲,辛亦闲脚尖一点,又向上而去,九婴顺势下沉,一片寒芒从中间穿过,又是一阵巨大的爆破之声,在洞腔内轰隆隆不绝。
辛亦闲再度落到九婴身上,反手从腰后向下抽出一柄剑来,由下而上挥出一道强劲的剑气,紧接着再横划一道而出。
摩珞沿着洞壁飞窜,后面是紧追不舍的遮天蔽日绫,却突然一道剑气窜向他的前方,他反应极快,手中的厚重的弓附着浓厚的魔息翻出将剑气击散,结果又一道剑气横削而来,遮天蔽日绫已至。
他只得向下跃去,剑气贴着头顶将洞壁划出一条深不见底的凹槽,摩珞落地后就势一滚,刚站起身,一柄剑横在颈间“别动。”
贴身而立的是辛亦闲,九婴就在侧上方悬浮,五条长颈垂望,若不是辛亦闲站在魔珞身边,毒涎已经喷出来了。
摩珞的脸色极为难看,本命武器的厉害之处尚未发挥出一半,光在那逃窜了。
他心底一万个不服,谁跟辛亦闲似的,左一个仙器,右一个凶禽,居然还用剑。
躲在雁景行身后的天行波啥也没看清。
雁景行却道“不错,比上次长进多了,但其实还可以更快结束。”
辛亦闲一窒,上次?哪次?寂然天师那次?他竟然在?
那么狼狈的场面。
他眼神一飘,有些心虚,将剑拿了下来,低头装模作样的去绑剑。
雁景行又对摩珞道“你是否不服气?”
摩珞铿锵有力的回“是!这不公平!”
雁景行勾了勾唇“公平?他区区一个随形境,难道要与你拼境界不成?”
摩珞僵住。
雁景行接着道“寂然天师输的比你要快。”
这听起来像是安慰,摩珞心中竟升起了一阵别扭的喜悦“属下知错。”
但紧接而来的一句话,让他的好心情瞬间就没了“安宝华林不许碰。”
……
寒谷之宾那座标志性的最高的雪峰,塌了,是山崩地裂,地动山摇的咆哮之声,皑皑白雪像冰山巨兽低吼而来,又像是灭世的狂流倾泻而下,带着摧毁一切障碍的力量却止步在一个泛着紫黑流彩的屏障之前,将峰底的冰谷裂缝填了个严严实实。
屏障后面,是三个黑衣人,一个灰衣人,还有一具黄铜棺材。
天空中数十道人影脚踩法宝飞了过来,落在了他们身后稍远的地方,也一并昂着头望向还在下沉的山脉。
辛亦闲回头看了一眼,领头那人是太虚无上山的山主常融。
他转过身,远远的躬身行了一礼。
常融与那数十人,也远远回了一礼。
雁景行亦转过身,伫立片刻后缓缓向常融走去,身后是张牙舞爪咆哮的雪崩,他信步而来,又与常融擦身而过,却留下一句戏谑的话语“婉儿汤好喝么?”
常融的脸轰的就红了。
他不可置信道“是你故意扔下来的?”
雁景行停下脚步,侧首望他,唇角轻勾“给常融真人助助兴,权当我随的礼。”
常融窒了窒,他想起那日的荒唐,来不及害臊却突然又觉得不对“你随的哪方的礼?”雁景行与他没有什么交情,随礼也不会是冲他。
雁景行恶趣味道“你猜。”
常融红着的脸瞬间转白,像被抽空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