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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洁璐不明所以,但是懒得理我,端着我没吃完的点心走出了暖阁。

我之所以这么笃定周韵会失宠,不是因为我有多了解皇帝;是因为我足够了解周韵。

在我们穿越来之前,皇帝爱周韵胜过皇后,无非爱的是周韵和他一起长大的情分和温婉如玉的性格,可周韵毕竟是穿越而来,不是原来的周韵,皇帝和她越是亲近,她就越容易露馅。

周韵的长相和气质,只要是皇帝不瞎,就不会爱上周韵的外貌,爱的说到底还是那么点子“感觉”。

人都变了,感觉能不变吗?

所以,我根本不怕周韵得宠,我就怕她在皇帝最爱她的时候被迫将二人分开。

天长地久有时尽,何况无情帝王家。

果然不出我所料,隔天,皇帝就没有到周韵的宫里去了。

也就是这天,我宫里来了一名不速之客——孟天然。

孟天然也是我们一起穿越来的,之前一直是班里的学习委员,穿越成了周韵的侍女,就在上一个十五,就是孟天然来关雎宫把皇帝叫走的。

孟天然和周韵之前的关系不好不坏,和我更是见面都不会说话的交情,按理说,她来找我应该也是给周韵传话才对,谁知她见了我,竟扑通一声跪下,对着我哭诉道:

“娘娘救命。”

我皱着眉头,对双双和许君泽说:

“你们都下去吧,让所有看到天然来到关雎宫的宫人都管好嘴。”

双双和许君泽退下了,房间内就留下了我和孟天然两个人。

孟天然泣不成声地跪在我脚下,磕头如捣蒜。

我连忙上前将她扶起,问道:

“天然,现在没外人在,你直说就好。”

孟天然左右看了一眼,见真的四下无人,直接放声大哭起来。

我被她哭得心里发毛,也不好直接打断,只好默默看着她。

过了很久,孟天然直接在我面前,脱掉了上衣,露出了她穿着的深绿色肚兜,在她的胳膊上和肩膀上,都有很多块骇人的淤青。

我一头雾水,且不说她是周韵的侍女,打狗还得看主人,谁敢打她,再细看这些伤口有新有旧,并不像一次留下的。

孟天然没等我开口询问,就哽咽道:

“如果,我知道咱俩之前的关系也不亲密,我和你贸然求助太过冒昧,但是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你看到我这身上,都是周韵打的......”

我惊鄂道:

“周韵打你干嘛,有一起穿越来的人在身边,不应该更亲厚吗?”

孟天然抹着眼泪,强忍着委屈道:

“其实来了这么久,我早就认命了,跟着谁都无所谓,只要平平安安地等着回家就好了,

但是周韵不这么想,跟皇帝接触了几次,周韵是真的爱上了皇帝。

她的位份一降再降,她的脾气也越发火爆,不仅是我,除了她的大宫女茭白,她对谁都是抬手就打。

就因为我是和你们一起穿越来的,她对我更加记恨,她说我......看了她的笑话,动不动就是一顿打。

她不信任我,说我是中途来的,不像其他人是跟着她的原主一同长大的那样忠心,还说迟早有一天要打发了我,免得我迟早有一天会背叛她,找了更好的去处。

前天夜里皇帝来了,周韵开口,要皇帝复她贵妃之位,皇帝说,刚刚抬了她为昭仪,说这么快就复了她的贵妃位份,没法和太后交代,

周韵哪听得那些,一哭二闹三上吊,皇帝就烦了,在走出殿门口的时候,看见我站在门口伺候,

皇帝随手就拉了我.....给他侍寝。”

说到这,我实在大吃一惊,我早就听闻这宫中所有女眷都为皇帝所有,但是没想到皇帝真的能随便叫宫女侍寝。

我追问道:

“那然后呢?”

孟天然泣不成声,道:

“然后,陛下就看到了我身上的伤,我就实话实说了,陛下当时的脸色很难看,但是也没说什么,第二天索性就没到周韵宫中来,

周韵却因为我伺候了陛下就记恨上了我,给我一顿好打,还说迟早弄死我这个狐狸精。”

我看着孟天然哭得梨花带雨,对皇帝有了三分理解。

刚看完周韵那既丑陋又贪婪的嘴脸,出门又看到长相这么干净可人的人物,换做哪个男人都有可能会动心吧。

我又问道:

“侍完寝,陛下没有给你位份吗?”

孟天然摇摇头,道:

“没有。”

我叹了口气,心中虽然对孟天然所说有几分怜悯,但是她毕竟是周韵的宫女,我也不想沾染上麻烦。

人都是自私的,我不需要羞愧。

孟天然大概是看出了我的顾虑,磕头说道:

“如果,你是了解周韵的,所以你肯定知道我说的句句属实,我不求你从周韵那把我要过来,我可以继续忍耐一段时间,周韵憋着对你下手,我可以暗里传信给你,你也好有防备......你就记着,我心跟了你就好,要是打听着我受了罪,你一句话就能救我的命。”

我点点头,也对她说道:

“你放心,对准了机会,我就把你救过来。”

孟天然朝我再次磕头,道:

“奴婢不能出来太久,先告退了。”

我点点头,目送她走出了大殿。

她出去之后,姚洁璐正好去尚仪局请了尚仪郑松雨进来。

郑尚仪见我微微行礼,道:

“臣问娘娘凤躬康健。”

我点头,说道:

“尚仪免礼吧。洁璐,赐座。”

姚洁璐闻言端来了一个绣墩,郑尚仪道谢后坐下,对我说:

“娘娘今日叫臣过来,是要吩咐万寿节的事宜吧。”

我点点头,我也是刚刚得知,下个月就是皇帝的生日了,古称万寿节,我作为皇后应该和尚仪一同操办,但是我毕竟是穿越过来的,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所以叫姚洁璐请了尚仪来,看看能不能让她一个人把这些活都干了。

我对郑尚仪道:

“陛下的万寿节是大事,但本宫近日,尚仪也知道,身上实在不适,今年的万寿节,恐要尚仪多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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