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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中午一直喝到了天黑,二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别。

皇帝喝得烂醉,吵吵着洗了澡,也没有要回广明殿的意思,就在我宫中歇下了。

一直到哥哥离开,也再没有提起,要我和皇帝和离的事情。

我看着躺在床上的皇帝,心中百感交集。

如果我们两个可以一直这样下去,我想,我应该不会后悔没有和他和离。

但是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现在的宫中,除了我这个皇后外,就剩下姚洁璐孟天然还有孙书文了。

其余的嫔妃,病的病,死的死,冷宫的冷宫。

孟天然腹中的胎儿,也未知男女,太后不止一次向我提起,宫中该选秀了。

我很害怕,倒不是害怕有人会分走皇帝对我的宠爱,害怕的是会出现,比周韵和李又青还要厉害的对手。

尽管身居高位,我也并不能够睡得安稳。

说实在的,皇帝对我的宠爱,对我来说始终只是锦上添花,我最需要的,是平安。

我夜不能寐的时候,跪在佛前祈求的,也是这个。

夜里,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中,有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用一种幽怨的眼神看着我。

我没有感觉到惊悚,我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人是我穿越来之前的原主沈如果。

因为她也凤冠霞帔,但是神情看起来与我完全不一样。

我上前想要抓住她,想问她我什么时候能够穿越回去。

她的眼神很复杂,在我眼前慢慢地消失了。

我想阻拦她,大叫着:

“别走,你跟我换回来,救救我,放我回去。”

我尖叫着醒来,发现自己回到了班级里。

难道,这所谓的穿越,是我的一场梦吗?

我有一种从噩梦中醒来的喜悦,如果这一切真的是一场梦的话,实在太好了。

但是很快,我就发现了眼前的不对劲。

全班同学,维持着穿越之前的状态,一动不动。

我拍了拍同桌姚洁璐,说道:

“嘿!嘿干嘛呢?”

姚洁璐一动不动,宛如一座雕像。

我又走到了班主任白子宴面前,推了推他,他还是纹丝不动。

我在这犹如蜡像馆的班级内走来走去,除了我以外,其他人都好像没有生命一般。

这时,我突然想起来,为什么没有在班里见到周韵和苑易巧。

一股不好的预感在我心里徐徐上升。

这两个人,在穿越过去的那个时代,都已经死了,使我不得不想起,穿越过去那天,广播里的声音。

死在那个时代的人,会在这个世界上永远的消失。

要真是这个原因,那这一切就不是一场梦。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自己提前回来了吗?

我没再多想,只想开门回家。

门就像那天一样,不管我怎么努力,都是不能打开。

我要被这种未知的恐惧折磨疯了,我想到了从窗户上跳出去。

尽管这是在二楼,跳楼而出实非上策,但是我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逃离这里,回到家中,暖暖和和地睡上一觉,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就在我准备爬上窗台的时候,我回头一瞥,留意到了班级里的时钟。

班里放着的是电子钟,上面用鲜红色的LED灯,显示现在的时间是凌晨3:45。

我顺着窗户往外看,外面天光大亮,怎么想都不可能是凌晨。

这个世界怎么了?

我越想越害怕,只想赶紧结束这一切,我不再多想,爬上窗台纵身一跃。

身体还没落地,我又从梦中惊醒。

大地大地的汗珠从我的脸颊滑落,我转头看了看身边的皇帝。

皇帝也被我异样的动静吵醒,把我揽入他的怀中,关切地问:

“怎么了?”

我看着他的脸,心中竟是无尽的失望。

原来,那一丝希望,才是我的梦。

皇帝见我不说话,连忙追问:

“是梦魇了吗?”

我点点头,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掉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皇帝从来没有见过我这个样子,把我抱得更紧了。

“睡吧。”过了许久,我才从口中挤出这两个字。

“皇后别害怕,朕在这儿呢,朕会一直都在皇后的身边。”

干了,我最害怕的就是这个。

我头疼欲裂,没一会儿就又睡着了。

在睡醒的时候,天已经亮了,皇帝没有去上早朝,坐在榻边看着我,一脸的担忧。

“陛下这个时间不应该是在上早朝吗?怎么在这儿?”我揉揉脑袋,问道。

皇帝叹了口气:

“皇后昨晚那样子吓人,朕不放心。”

“正好,臣妾有个事情要和陛下商量。”

“皇后说就是了。”

我坐起来还是感觉头晕,就歪在塌前,对皇帝说:

“昨日,哥哥进宫,陛下说起,现在的宫中没剩下几个嫔妃了。臣妾想起,前几日去给太后请安,太后也对臣妾提起过此事,陛下也是时候选秀女了。”

皇帝沉默了一下,回答道:

“这事儿倒不是很着急,现在就挺好的,人多了是非也就多了。”

我摇了摇头,好言相劝:

“现在的后宫中,只有孟天然一个妃嫔有孕,还未知男女,臣妾无能,也一直没有怀上龙嗣,再不选秀,陛下子嗣单薄,也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呀。”

皇帝一听这话,不禁也愁上心头,叹了口气,说道:

“皇后这话也有理,那就着手安排吧,只一点,浮躁,爱生事端的不要招进宫来。”

我点点头:

“陛下放心,臣妾自有分寸。”

皇帝走后,我立刻就叫来了,尚仪局的郑尚仪,商量了皇帝选秀的事宜。

就像是皇帝嘱咐我一样,我也仔细嘱咐了郑尚仪:

“家世,容貌,略看看就行,最重要的,就是为人老实本分,不要像之前薨了的那几位一样,在这宫中生事。”

郑尚仪答应地利落,但是我却没有因此而感觉踏实。

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嘱咐了也没有用,人都是会变的,什么样的环境就是一个什么样的大染缸,会把里面的所有人,都染成一个样子。

昨晚的梦我始终介怀,想回家的心越来越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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