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狠毒的人也需要一点温情。她的眼神中,交织着过往的苦涩与对未来的渴盼。
永琪双眼通红,痛苦的走了进来。“你这样的人,真的是我的额娘吗?”
“永琪,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海兰看着他,心内一阵不好。
“有人告诉我,我这样都是因为你为了让娴娘娘出冷宫,不惜服下朱砂。我生来畸形皆是你的原因,和旁人没关系。”
“永琪你听额娘解释——”海兰偏执的看着永琪,她极力想要找补。
海兰宛如一叶在风雨中飘摇的孤舟,心中遍体鳞伤。
“你疯了吗!为什么要害人!有你这样的额娘,我才会遭报应。就是你害了太多人我才这样!皇阿玛说得对,你就应该去死!”永琪终于忍不住大吼出声,最后一丝亲情也断了念想。
“永琪!你怎么可以这么说额娘!”海兰此刻恍若疯魔,她遭受了重创。心被狠狠捅出一个大口子。
“我要求皇阿玛替我改玉碟换身份,既然你不要我,那我也不要你这个额娘。”
“我以你为耻。”
他转身大步跑出去,再也没有回头。
海兰感觉心口如遭雷击,吐出一口鲜血。
“永琪.......”
她的世界被所有人关闭,失去最后的一点光明。
海兰想要爬起来追出去,守门的太监已经走了进来。
她失去了一切!
连儿子都不要她了!
那可是她生下来的、全世界最在乎她的人。为什么会这样?海兰绝望到抓狂。
“得嘞,您上路吧——”
“不!不要!”海兰极力挣扎着。可几个太监已经死死摁住她。
“刚才你把药打翻了,杂家刚新煎的,有点烫您多担待啊——”太监阴笑着,把一碗滚烫的药灌了下去。
才下去那一刻,海兰感觉如同火烧般痛感从喉咙穿过落入腹中,疼痛的后劲上来。她呜咽着吐了一口混着鲜血的药液。极致的痛苦灼烧着她脆弱的神经。
“这药熬的时辰太短了,怕药效不够啊。杂家再送您一程。”太监掏出一截麻绳。
“杂家受过几分孝贤皇后的恩情,会痛快送你走的。”
.......
这一仗打的太富裕了。
从安吉大师开始,这一切早就谋划好了。
她把血书‘送’给白蕊姬,挑拨白蕊姬的情绪,却没想到迎来了苏绿筠的意外之喜。
这让原本的计划更加有趣,永远不要小瞧一个护子的母亲。
她直接拿布偶和金玉妍达成交易。金玉妍发难是早早就算好的,那白衣之人其实是贞淑。
早早让高晞月的人从宫外寻来临摹的笔迹,又仔细用沉水香薰过。最后动用了琅嬅的底牌,太后身边的成翰。
直接将情诗送进去——
就算外面金玉妍不成,里头这首情诗也是手拿把掐。
皇上触怒之际,直接将一众人送进慎刑司。
好好紧紧他们的皮。
一条船从外面看固若金汤,可是如果里头漏水了,那迟早得沉。
惢心就是其中的关窍,点了又点。这么多年再多的忠心也该凉了。
先是借惢心拉出来李玉,又是借江与彬扯出惢心。从去慎刑司与惢心谈话,字字句句都在提点她小心江与彬和家人受牵累,实际上就是逼她用自己的性命保住他人。
惢心一死,直接将事情推向高潮。
拿出阿箬的血书旧事重提。先打出烟雾弹,她从来没觉得凭这个能让皇上动了废如懿的心思。可惢心死了就不一样了,皇上只会觉得两个大宫女反水,定然事有蹊跷。一个反水可能是宫女的问题,两个反水就是你当主子的不对了。
审出李玉隐瞒怀孕,直击皇上脑神经。谁碰他皇位他跟谁急。
直接坐实如懿唆使惢心勾引两人,真不真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信。就皇上那个小脑,只会觉得上梁不正下梁歪。当奴才的胆大妄为肯定是受人指使。
宫女都这么会拿捏男人,可见如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别问,问就是男人的第六感。白蕊姬拿出血书一炸,皇上直接点燃炸药包。
绿帽子让人彻底疯狂,皇上最在乎清誉。就像唯粉只对真嫂子破防,皇帝心知肚明自己差在哪儿才会天天提防红杏出墙。反正绝对不是龙根的问题,都就怪她们不懂朕的魅力。
魏嬿婉没想过血书能成,只不过是想数罪并罚,再逼一逼海兰。万一能有惊喜呢。
顺势再拿出罪证,两个人一网打尽。结果这扶姐魔居然自己全担下来了。惊喜真有了。
甚至抹黑自己多加一个红杏出墙,魏嬿婉掐着大腿根叫自己不要笑。
海兰直接把自己送走,顺带紧紧合上如懿最后的求生之门。
而皇上不愧是阴暗胚子,叫如懿给海兰送终。
好一对毒夫妻,怎么说不是真爱呢。
魏嬿婉默默的复盘,娇艳的笑了一下。
进忠撩开帘子走了进来。“开心什么呢?”
“你说呢,胸口的两座重山扳倒了,舒坦。”魏嬿婉直接靠在进忠的怀里。
“那我再告诉你个更开心的。”进忠凑近小声说着,一身红袍带着漫不经心,没有技巧纯是硬帅。好看死了,比皇上猛一万倍。
他亲昵的的和魏嬿婉咬耳朵,呵出的呼吸让耳垂变成了淡淡的粉色。“真的?”
魏嬿婉扭头看向他。“进忠,你是这后宫唯一的真男人。”
进忠:???
“没想到你居然把江与彬给阉了。”魏嬿婉微微抿唇。没想到皇上让进忠自行安排江与彬,他居然给干脆利落的切除了。
皇上是个滥渣,凌云彻迟早有个灵车接他。
四舍五入,只有进忠是永远的男神!
魏嬿婉看向进忠的眼里多了一丝膜拜。
这种眼神让进忠由内到外都无比舒坦,对对对!
就这么看着我!不要移开!
“三宝死了,我担心娴嫔身边没有得用的太监,已经送过去了。”进忠缓缓说着,语气带着一丝邪气,仿佛其间内容无比平淡,可谁听了都毛骨悚然。
“金疮药撒下去止了血,能不能活就看江太医自己的医术了。皇上吩咐不许再进太医院,思来想去,我觉得只有这样对谁都好。你说呢。”
“惢心没死。”进忠忽然说道。
“抬下去的时候发现她还喘了一口气,就先搁置后头了。”进忠看着魏嬿婉,等待她的回答。
“从前阿箬出去的那条路还留着吗?”
“留着呢。”
“放她出去吧,这些年磋磨她了。”魏嬿婉始终对这事有丝歉疚。惢心是无辜的,她只是愚忠,命运弄人。
“就知你心软,这事我会办下的。”
魏嬿婉松了一口气,她只想报复该报复的人。
魏嬿婉的手搭在进忠的喉结上。“夫君真好,外头的人都走了吗?”
“春婵早就清走了。”进忠放下床幔。“睡吧,今天咱们都累了。”
......
等等,好像还忘了什么。
魏嬿婉眼睛一睁,三座大山。一个铲了,一个平了,还有一个好好的。
刚和自己才合作完呢。
金玉妍,我不会放过你的!
哎呀好累,明天再说吧,今天先搂老公睡觉了。
......
晨起请安,只是风水轮流转,苏绿筠闭门不出。
今日大家都来金玉妍的宫里问安。
金玉妍坐在高位志满意得。
只觉得大事已成,只等皇上一道旨意了。
魏嬿婉落座,金玉妍的语气亲热。她关切的问了几句璟姝的身子,俨然是国母做派。
金玉妍说话间,手指不自觉摸了摸肚子。
若是够快,自己能以有孕之身加封皇后,那就是大清第一个双喜皇后,是贵后。
若是迟些,自己孩子呱呱落地再加封皇后,从生下来就是嫡子,是贵子。
金玉妍看着魏嬿婉,觉得她就是天降福星,大功臣。接连赐下赏赐,玉氏进奉的红山参说赏就赏,琳琅满目的珠宝叫贞淑一一陈列出来过目。
她以为她俩尿一个壶的,笑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