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
缅甸首都仰光到了。
一下飞机,凌云诺和周弧上了一辆六人黑色的别克车。
“别动!”后排座椅传来低沉的声音,硬邦邦的东西抵着周弧的腰。
黑色布袋子罩在周弧头上,漆黑一片。
车快速开着,一路没人说话。
车大概开了一个多小时左右停了下来。
黑罩一摘,刺眼的光射的周弧睁不开眼。
他看到车停在一片绿色的森林里。
“下车!”后排座椅的男人冲周弧低沉的喝道。
周弧慢慢走下车,后排座椅的男人继续用硬邦邦的东西抵着周弧的腰。
“左边路一直走。”
周弧顺着森林左边的一条青石板小路向里走去。
小路两旁都是胭脂树,湿漉漉的,刚下过雨,树叶子上滴着水,滴到周弧浓密的黑发上,硬茬茬的头发上晶莹一片。
走了好一阵,终于看到一个小院子,树林深处忽然出现这么一个院子,有些奇怪。
“大哥哥,你怎么来了?”院子的门打开了,一个小女孩站在门前脆生生的叫道。
周弧一看这不是他从荷花池救起的小女孩吗?
“你是不是又让我哄你睡觉啊,哈哈…”小女孩旁若无人的笑起来。
“妍妍,你别捣乱,快去一边玩…”凌云诺轻声说着。
“妈妈,你终于回来了!”
记忆的闸门瞬间打开了,凌云诺和面前这个小女孩正是他从水里救得母女俩。
难怪当初在长安街执勤时,周弧看着凌云诺眼熟,只是每日见到的人太多,而且落水后大脑总是断片,似曾相识的原来是故交啊。
小女孩打开院子门,拉着周弧的手,笑嘻嘻的抬头一直望着她想了多日的大哥哥。
“大哥哥,我可以每天哄你睡觉了,你看上去瘦了不少呢,你和你的女朋友结婚了吗?”妍妍叽叽喳喳的小嘴不停的说。
周弧任凭她拉着手进入院门,一言不发。径直向院内走去。
忽然豁然开朗,他看到一尊玉观音佛像伫立在正方。
佛像后面几座不高,怪石嶙峋的突兀山林,向上的山路曲径通幽,似别有洞天。山下小溪潺潺,旁有竹林环绕,鸟鸣声偶尔传来。
那声音犹如天籁之声,让周弧疲惫的身体忽的倦意袭来。
院子中央有个茶桌,一位头发黑白相间的中年男人正在沏茶。
“来了啊…”
“这是周弧,救我的人。”
“嗯…”
只见中年男子抬眼看向周弧,起身四下打量。步履轻浮,犹若浮萍。着一身白色绸缎的衣服,看上去仿佛云中行走。
“此人骨骼清奇,丰神迥异,不同于凡人,四十多岁为何相貌如十八岁少年般清爽,必有缘由,生辰八字报上来。”
“我不知道自己何时出生,祖辈只管吃喝,从小娇生惯养,从未被打骂过。父亲早亡,母亲早已改嫁,很少联系。只记得奶奶说的出生年月日,1981年2月14日。”
“哈哈,大哥哥,你奶奶一定记错了,你明明就是十八岁,也许是二十吧…怎么可能是四十多岁呢,我爸爸才四十多呢!你看他脸上脖子上的皱纹。”
“妍妍,别多嘴。”
“我奶奶怎么可能骗我,一定是四十多岁。”周弧不理会小女孩的话。
“来,伸出手来,我看看便知。”
周弧乖乖向中年男人伸出自己的手。
中年男子仔细看了周弧的掌纹,暗暗叹气。闭眼沉思片刻,说道。
“你无需知道自己的年龄,忘记吧,你既然来了,我便传你一些法术,以后定会帮你。”
“你会法术,不信,世间哪有会法术之人,少骗我。”周弧嘴角上扬,笑了。
“都是些皮毛,也只是护身,对你日后定有好处。你称呼我和她师父师娘便可。妍妍是你的陪读,你看可好?正好一起学习。”
说着中年男子带着周弧和小女孩到了观音玉佛前。
“今日,我收周弧为徒,教他养心大法,护身之术,观音菩萨在上,授予仪式。”
凌云诺点燃龙涎香,轻念咒语。
“师傅师娘在上…”周弧迷幻间放弃一直以来的倔强。跟随师傅轻念起咒语。
周弧感觉一股暖流传遍全身,仿佛获得了新的力量。他睁开眼睛,看到凌云诺和妍妍微笑着看着他。
“从今往后,你便是我门下弟子。”凌云诺拍了拍周弧的肩膀“好好修炼,将来必有所成。”
“谢师娘师父!”周弧恭敬地向观音菩萨行礼。
“嘻嘻,恭喜哥哥成为我爹娘的徒弟!”妍妍笑着说。
凌云诺和中年男子看着两人,心中暗自欣慰。他们希望周弧能够在修行中找到内心的平静,同时也能和妍妍相互陪伴,共同成长。
仪式完毕后,妍妍马上拉起周弧的手。
“大哥哥,我带你去后山玩,现在蛐蛐可多了,还有好多山洞,我告诉你啊…”
凌云诺也不再理会二人,看着俩人走远后,流露出担忧的神色。
“宿成,缅甸这么乱,收养他为徒,可会给我们带来祸端…”凌云诺沉吟道。
“妍妍喜欢就好,她总想有个哥哥,有了周弧,大概她能安心修炼,我们躲在这里,想必不会有人发现。”
“嗯,前半生已经够苦,平平静静度日也罢,教他们什么呢?”
“教他们与人为善,认字说话,你来教武功吧?好吗?护身,养心大法,咒语…还是你更强一些…”宿成踌躇不决。
“定个修行计划吧,让周弧先学会做饭,妍妍学会洗衣服…”
“唉,辛苦你了,这么大的院子,每天看你忙碌,还要出差去往国内,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宿成,当初跟了你,就知道会有这些劳作,只盼着以后所有的冒险能有你的陪伴,不要丢下我一人独自面对就好。”
“我们不过几十人,这些兄弟愿意跟随我,他们的吃喝用度,每日都得想,以后也盼着大家有个好前景…”
“有吃有喝就行了,还能有什么前景,能活着就行…”云诺边说边收拾茶具去清洗,想去准备晚饭。
“都让你说的破财了!”宿成易怒,不问青红皂白,上去推了凌云诺一把。
云诺低声皱眉,腹部处刚刚愈合的伤口瞬间渗出血来。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