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罂望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和满是依恋的样子,下意识也弯下眼眸,心中好似被什么填满了。
她躺在家里的时候就很想见这个小家伙了,想看看他有没有长个儿有没有吃胖一点。
或许,她对于亲情一直是渴望的。
像乐乐这样满心依恋她,把她当做亲人一样,她根本就抗拒不了。
蛇狩在旁边静静望着这一切,悄然勾了勾唇角,故作遗憾的叹了一口气:“我还以为是想我对我恋恋不舍,没想到居然是因为某个小家伙……”
沈罂打量着怀里的乐乐,看上去依旧是三岁左右的模样,有些疑惑:“他前几个月长得这么快,怎么现在又不长了呢?我还以为我这次回来他又长大了不少呢。”
蛇狩解释道:“兽人的婴幼时期很短,后面发育的就没那么快了,少年期更长一些。”
沈罂点头,望着乐乐水汪汪的大眼睛,心中觉得还不错。
毕竟婴儿最难照顾了,每天都要哭要喂奶睡也睡不安稳。
兽人进化到这种程度,倒是省去很多麻烦。
乐乐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依旧依偎在沈罂的怀抱里,伸出莲藕一般的胳膊搂住了沈罂的脖颈,依恋似的拿自己软乎乎的小脸蹭了蹭沈罂。
沈罂先是被他软乎乎脸颊的触感惊到了,随即在他脸颊处吧唧亲了一口。
乐乐又扭过另一边的脸:“妈妈,这边也要亲。”
沈罂又在他脸颊另一侧亲了一下。
乐乐窝在她怀里笑出声:“有点痒痒的……”
蛇狩望着这一切,眼眸渐深。
忽然有点羡慕这才几个月的奶娃娃。
毕竟想要得到沈罂主动又纵容的亲吻,可以说是难如登天。
而这个小屁孩,居然做到了……
“爸爸,爸爸也抱……”
沈罂将乐乐递了过去,而蛇狩张开了手臂搂住他。
看着蛇狩的动作,沈罂发现他似乎熟稔了不少,不像第一次那样抗拒又生疏。
“咦……你平时也经常抱乐乐吗?”
“是啊。”蛇狩点了点头,苍白又美丽的脸庞好像藏着几分幽怨:“毕竟孩子妈妈忙,就只能由我这个父亲多照看一下喽。”
沈罂被他给逗笑了。
乐乐似乎也被沈罂的笑容给感染到了,他不知道沈罂在笑什么,但也跟着拍掌傻乐起来。
蛇狩冷哼一声:“别鼓掌了臭小子,这有什么好笑的?”
“妈妈开心,宝宝就开心。”
“那我呢?”
乐乐思考了一下:“爸爸会哄妈妈开心,乐乐也是喜欢爸爸的。”
“怎么到我这还有假设条件呢?”他故作生气的要将乐乐放下来。
沈罂道:“好了别闹了,别吓坏了乐乐。”
蛇狩又将乐乐抱回怀里:“不会的,这段时间我都跟他这么玩。”
沈罂去看乐乐的神色,果然他仿佛被逗乐一般露着一口小白牙。
她也松了一口气,心中想着自己是不是太过敏感。
不远处的黄兰也缓缓露出了笑容,她没有上前打扰,因为看得过于专注,连静静的靠近都没有察觉。
“奶奶,你在看什么呢?哦原来是蛇狩哥和沈姐姐啊。”
黄兰欣慰的笑了笑:“看到他们这么开心幸福,我也打心眼儿里的高兴。”
静静也提着药篮笑了笑:“看上去就像是一家三口……真是般配呢,就是不知道沈姐姐什么时候才愿意嫁给蛇狩哥。”
黄兰嘴角的笑容收起来,叹了一口气:“结婚这种事情,还是顺其自然吧,强求不得,强求不得啊……”
跟乐乐约定好了下一次见面的时间,沈罂这才离开,只是望着乐乐那小小的一团满眼不舍的样子,她又忍不住将他轻轻抱起,跟他承诺下次会带他喜欢的吃的和玩具来看他。
乐乐点头,他身上也穿着蛇族人的黑袍,只不过是儿童版,只露出圆圆的脸蛋和脚下黑色的小皮鞋。
“我会在这里等你的妈妈,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抛下我的,对不对?”
沈罂摸着他的脸蛋:“我很快就回来看你的,乐乐,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乐乐红了眼眶,绿色的眼眸像是浸了水的宝石一样,他狠狠点了点头:“好,乐乐就在这里等着妈妈,哪都不去。”
沈罂心里又软得一塌糊涂:“乖。”
蛇狩望着这一切,忽然无比感慨自己做出的正确决定,那就是让沈罂帮忙孵化蛇蛋。
*
又过了半个月,弗莉亚终于收到了卡洛那边的消息,听说他英勇无比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气势冲天,而且在作战指挥上也颇有自己的理解,率领小队伏击了联邦一员大将。
而女王对此十分欣赏,因为他的优异表现给了他上校的军衔。这足以看得出女王对他的欣赏和期望,毕竟直接就拿到上校军衔的兽人,整个帝国可是前所未有的。
人逢喜事精神爽,弗莉亚在曼特庄园举办了宴会,邀请了和自己交好的几位公爵夫人和侯爵夫人,被夸的脸上的笑根本就止不住。
她仿佛早就忘了前段时间对于卡洛的唾骂和他不服从管教的批评。
“对,我一直都知道卡洛有他自己的想法,我一直都知道他是个还不错的孩子。”
旁边几位贵妇人都笑着说她实在是太过谦虚。
弗莉亚笑着,慢悠悠的端起茶杯:“卡洛从小就是个野孩子,你们都知道他之前都生活在哪,我也没瞒过你们,他之前生活环境很糟糕还学了不少坏的习惯,还好……幸好我及时纠正了过来,又将他培养成了一个优秀的孩子。从此以后,他就是所有人口中的榜样和偶像……”
周围人又夸她实在是教子有方,居然培养出来了两个这么优秀的孩子。
“我可是听说,等卡洛回来之后,女王还有重要的职位交给他呢,真是了不得,这么年轻就有这份魄力和勇气,如果我家的孩子也能像卡洛这样英勇果敢就好了。”
对此,弗莉亚笑得合不拢嘴:“哪里哪里。”
偶然路过的沈罂愣了一瞬,随即端着杯子朝楼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