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顿,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那一如既往地,甜美的声音回荡在他的四周。他眨了眨眼睛,赤红的没有焦距的眼睛很快就锁定到一个目标。
他全身心的注意力都被那抹娇小的身影吸引了过去。
他这是在做梦吗?否则为什么见到了心心念念的人?
真是后悔,他们上一次见面还是在早上,早知道现在他应该要好好的将她看个够才对。
他声音干涩又沙哑,缓缓张开了手臂,之前所有的暴戾和狂暴全部都消失了,他的唇角甚至隐隐露出一抹浅浅的温柔的微笑:
“过来……”
没有任何犹豫,沈罂快步走了过去扑进他的怀里。
霍斯顿紧紧的搂抱住她,急促的喘息着,仿佛要将她一块给融进身体里:“真好,原来在梦里就可以看到你,我不敢给你打视频通话,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现在狼狈的样子连我自己都想不到……”
沈罂心中越发心疼,凑近他就越能感受到那股十分浓烈的烈酒气味和血腥味混合在一起,她甚至鼻子一酸。
进来之前弗莉亚让人给她准备了报警器,如果遇到危险情况的时候就按一下,到时候会有人进来救她。
几乎是所有人都认为现在的霍斯顿非常危险,会无差别的攻击兽人。
可是……霍斯顿现在的状态好像正常得不得了,只是把这当做了梦。
颤颤的抬起头时,看到他那双血红的眼眸,已经完全失焦了,仿佛早就没有了理智可言,但他的动作和声音却一如既往的低沉轻柔。
而眼眸由正常变作血红就是狂暴失控的标志之一,这说明霍斯顿的情况依旧很糟糕,他现在还处于失控之中。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任何伤害她的意图。
沈罂没忍住流下了眼泪,心疼的情绪不断的发酵,她捧住他的脸颊:“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的眼泪滴在他的胸膛上,莫名的很烫,他声音变得很干涩,握住她的手轻轻亲吻了一下:“为什么哭了?别哭了宝贝……”
他让她整个人都依靠在自己的胸膛,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像往常一样安抚她。
如果不去看他的眼眸和身上的伤痕累累,他和以往没有任何区别。
他显然误会了:“是我现在的样子太可怕了吗?抱歉,我很抱歉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别怕,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嗅着她身上的气味,一直未歇下的欲望更加蠢蠢欲动,疯狂的叫嚣着什么,但他一直都没有动作,只是抱着她嗅着她身上的气味就觉得异常满足了。
除了暴涨的欲望,他更能清晰的感知到自己精神力和生命的流逝。在最后的时刻,所有感受都被他隐忍的压下去了,他只想在最后的时间里跟她呆在一块,他很满足。
“尽管知道这是在做梦,但我还是很感谢你,我的罂罂。我是一个不够完美的兽人,脾气也很糟糕,更是一个善妒的雄性,我试着改了一部分,但还有很多没来得及改。我有好多话想要跟你说,但是……”
他痛苦的皱了皱眉,随即又掩盖过去,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脆弱的样子:“我现在大脑很混乱……几乎没有办法思考了,记忆力也很差,有时我甚至会忘了我自己是谁,仿佛我只是一头狂暴的野兽……”
“不许这么说……”沈罂的眼泪越流越多。
她轻轻吻上他的脸颊:“这不是梦,我是真的来看你了,因为我不想看着你死去,霍斯顿……”
“这不是梦……?”
“对,这不是梦,这是真实的。”她握住他的手摸向自己的脸颊:“你感受到了吗?我是真实存在的,是你看得到摸得着的,这不是梦。”
触手摸到那湿滑的脸颊,脑海似乎有一根弦崩掉了。
霍斯顿匆忙站起了身,往后退了几步与她保持距离:“你怎么会在这?出去!”他扭过头,声音强硬:“滚出去!”
沈罂也擦去泪水站了起来:“我来之前早就做好了准备,我绝对不能看着你死在我面前,我也喜欢你霍斯顿,我不能失去你,我过来是为了抚慰你的,相信我好不好……”
这是她第一次表白,之前万般顾虑说不出口的话,到了现在才发现原来并没有那么难。
霍斯顿沉沉呼吸了几下,他的心脏跳得很快,感觉身上的药效似乎变得更强了,他嗅着空气中若隐若现的香味,那是他最爱的人信息素的味道。
可是他只是咬破嘴唇,让那痛楚提醒自己一定要清醒。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可能,我绝对不会让你涉险……”
理论上来说,SS级以下的雌性都会面临危险,很多时候,一旦开始了……
他恐惧着自己会变成一个完全的野兽,甚至会伤害到她……
沈罂往前走一步,他就往后退一步。
“别过来了!”霍斯顿身后抵着墙,他的声音头一次露出几分哀求,像一头困兽:“算我求你,别再靠近我了,现在就离开这里!”
“我……”见他一直逃避,沈罂思考片刻还是决定告诉他真相:“我其实是人类……”
“你说什么……?”
“我说我是人类,我来自另一个时空,这就是我的秘密。”
“你应该知道,人类的精神力都很高,几百年前的那位人类女性就是一个例子,她的精神力有SSS级。尽管没有做过仔细的检查,但是通过我身边发生的事情猜测来看,我的精神力绝对也是很高的。”
“我不想让你死,霍斯顿,让我抚慰你吧。”
对于她这次的靠近,他没有再避开,忽然将她搂入怀里,低下头深深的望着她,干燥的指腹擦过她红润的唇瓣:“可是……乖乖,你知道抚慰是什么吗?”
“我……”被他盯着,沈罂的脸颊莫名变得通红。
她之前为了救他没有想很多,但是想起一些场景不免就觉得面红耳赤。
“我当然知道,不,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