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面自然不会有什么‘感情’。”
听出贝尔摩德的言外之意,伏见千明随手摆弄着挂在后视镜上的摇晃着的小饰品,就着她表面的话语应对道:
“更何况——他的死去如同书本内最普通的一张扉页,令人升不起趣味。”
“哦?”
被绕开话题,贝尔摩德也不恼,低声笑了笑,身体向前,手臂顺势搭在驾驶位的靠背上,黑暗的环境中她抬起精致的面容,道:
“还真是想不到,切宁你竟然是个艺术家,组织内有这种闲情逸致的人实属不多。”
“多谢夸奖。”
伴随着汽车发动的声音,伏见千明指节搭在方向盘上,侧过脸的同时,她眼眸弯起道:
“能够被大明星夸赞是我的荣幸。”
车身稳稳自街道穿行,贝尔摩德眼眸微眯,从后视镜中打量着这位与她只见了寥寥几面却每次见面似乎都能给予她“惊喜”的切宁酒。
既缜密又经得住她抛出的套话,也难怪得到代号后几乎是一路被重用。
从后排箱子中拿出烟蒂,吞云吐雾中,贝尔摩德指尖夹着烟卷,如绿宝石般的眸子隔着模糊的视线,临摹着前排的伏见千明。
不过,希望你在这里不要妨碍到Angel的“活动”。
烟雾蒙蒙遮挡着视觉,贝尔摩德转过目光,落在窗外渐亮的夜色。
毕竟,我还是挺看好你的……作家小姐。
——
纵使要让诸伏景光躲开贝尔摩德,池故渊也不打算全靠自己要去医院这件事,说到底……终归有人比她更在意诸伏景光。
在得到降谷零的递来的消息后,诸伏景光果然沉寂了下来,人也警惕了不少,甚至直接果断放弃与柯南以及毛利侦探社的联系,以防牵连更多普通人。
而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诸伏景光也没有忘记她随口一说想要去医院的计划,还特地搜寻每个医院的信息,做好了前期看病的准备工作。
坐在医院椅子上的池故渊默默地看着诸伏景光四处奔波的身影,已经被拉着看了四家医院身心已然累倒的她深深觉得……
还是警校生身体素质好。
就在池故渊在思考要用什么样的话语劝诸伏景光回去时,两道熟悉的身影从楼梯间闪过,随即吸引了她的注意:
来者正是在摸排的机动队。
既然米花的特质递来了合适的理由,池故渊没有一刻犹豫,直接给不知跑到哪里的诸伏景光发了消息。
而就在她百无聊赖的扫着周边的人群时,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从身侧响起。
“池君!真的是你啊?”
一副主妇打扮的女人一脸惊喜的凑过来,发间饰品因她的动作而晃动,并弯腰侧身贴过来坐在池故渊的身边,捂着口唇笑着道:
“这离我们大学毕业后,已经有好多年不见了吧?”
抬眸打量着女人的脸庞,从犄角旮旯中拿出记忆,池故渊出于礼貌,打了声招呼:
“黑崎,好久不见。”
“池君还记得我啊!”黑崎纱织脸上浮起怀念,随后她摇摇头,笑道:
“这个称呼好久没听到了啊,自从我嫁给了佐仓君后,大家都叫我佐仓太太呢,对了,就是我们系里那个长得很帅的仓佐哦。”
说到最后,她脸上露出绯红,黑崎纱织连忙用手背冰了冰,对池故渊亲昵的小声道:
“你那个时候一直来找你的那个同系男生,你和他怎么样了啊?是要叫你一声早川太太吗?”
“我没结婚。”
眼见话题有越扯越多的意思,池故渊决定快刀斩乱麻,起身俯视她道:
“佐仓太太,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我先走了。”
就在池故渊丢下这句话准备直接离开之际,一声尖叫从一处门后传来,随后,一个蓝色经典服装的小小身影从她眼前略过,像炮弹般向那边窜去。
好了,齐活了。
池故渊后退几步,原路返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原本坐在旁边的黑崎纱织已经寻声而去,在后者尖叫并扑上去的响动中,她很快知道了死者的身份——
佐仓润,黑崎纱织的丈夫,一个姑且算她大学同学的人。
因为机动队这边刚做完排查工作,确定没有炸弹,所以这件案子暂时由还没撤队的机动队处理,控制恐慌的人群。
而在两名嫌疑人互相自爆的过程中,诸伏景光终于匆匆来到,他见到两名同期身上的装束以及倒下被白布覆盖的死者后,就立刻明白了这里发生了什么。
“啊嘞……”
发现线索的柯南刚准备如往常一样“提醒”警方时,一抬头就见到这熟悉的四个人,话语瞬间卡在口中。
松田阵平见此,他挑了挑眉,就拎着柯南的后领子往旁边一放,蹲下身检查着尸体的状态。
死者男性,呈坐卧位,仰靠在办公室内的木质椅子上,椅子顶端处有几道微小的划痕,他口唇发绀,双目瞪圆,结合他脖颈处有勒痕,系与其西装领带重合,初步断定为机械性窒息死亡,根据尸温与僵硬程度,死亡时间大概是在半小时以内。
嫌疑人共有三名,与死者产生过冲突的妻子黑崎纱织,被死者窃取论文署名权的学生北川悠一,还有——
死者大学时曾经表白过的对象,池故渊。
对于最后一名几乎算是凑数且被碰瓷的嫌疑人,对于在这里几乎被“封号”的柯南都不禁有些无语。
听着死者妻子对于丈夫的溢美词汇,蓝色西装的柯南双臂叠起,他回想起刚才死者近乎秃头的发型,看着仿佛只有二十多岁的池故渊,只觉得十分荒谬。
“我老公大学的时候长得很帅,可能是她这么多年越想越气,这次见面时就杀了他!”说完,因与池故渊刚才的对话做了不在场证明的暂时洗脱嫌疑的黑崎纱织又忍不住哭泣了起来。
“这位夫人,你先冷静一下。”萩原研二发挥着自己的亲和力,在被松田阵平怼了一肘子后,他脸上眼角微抽,很快上前一步,并露出笑容安抚着黑崎纱织:
“我们很能理解你身为家属的心情,请你相信警察,配合查案。”
“好吧。”似乎是萩原研二的安抚起了作用,黑崎纱织的情绪也逐渐冷静下来,开始叙述自己最后一次见到丈夫的时间与经过:
“我最后一次见他……”
而就在众人聚精会神的听着黑崎纱织的叙述时,池故渊半靠在冰凉的医院椅子上,深黑色眼眸微移,在途经黑崎纱织时,在其身上停留一刻后,她便随意的撇开视线。
过于简单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