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易洵忍着酸疼,看着她认真的侧脸,感受着她的柔软的手在自己身上动作,心口发烫得厉害。
难得她会主动看他伤口,给他用药,这是不是说明,她心里逐渐开始有他了,而他不再是单向爱恋了?
揉了一会后,庄见希有些手酸了,人也困了,起身去浴室洗干净手回来,就悠悠打了个哈欠。
裘易洵奔波了一天还受了内伤,那点旖旎心思被庄见希给揉散了,心下松懈得很,抱着小娇妻没多久就沉沉睡了过去。
一夜好梦。
庄见希一觉醒来裘易洵已经不在卧室了,她洗漱下楼,就看到男人穿着整洁的白衬衫西裤,神采奕奕,清俊磊落地坐在餐厅与庄妈妈有说有笑。
看到她下楼走来,裘易洵体贴地给她拉开椅子,倒了杯温热的茉莉清茶推给她。
“你心心念念的广城特产,我带回来了。”
裘易洵把一碟保鲜得很好的糯米糍和多层马蹄糕放到她面前,还体贴地递给她一把小叉子。
庄见希看着眼前圆滚滚白乎乎的糯米糍眼睛亮了亮,嗯了一声,就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一旁的庄妈妈见庄见希理所当然地享受着这种照顾的样子,不禁摇了摇头。
对着裘易洵替女儿说话道,“还好你昨天没有遇上车祸,希希当时担心得不得了,看到新闻就立刻给你打了电话。”
裘易洵一怔,“哦?”
他看着庄见希只吃了一个糯米糍和几块马蹄糕就腻得吃不下去了,不由得挑了挑眉。
原来昨天那十几通电话不是为了催他带特产回来,而且担心他的安危?
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小女人。
裘易洵眼底流转的目光柔和而深邃,忍不住握住了庄见希的手,“你真的担心我吗?”
庄见希脸颊微烫,被母亲当面说破了这个事实让她有些尴尬,想缩回手却被他握得很紧。
“别自作多情。”
又相安无事地过了两天,庄妈妈提出要搬回去了。
虽然腾景山住得很舒服,但长期跟着女儿女婿住下去总归不合适,她也心有不安,毕竟儿子和丈夫还在庄家巴巴地等她回去。
虽然这个丈夫懦弱无能生性薄凉了些,但这些年来对她是一直不离不弃,悉心照顾,虽无大错,也无亏心。
再加上大儿子羽翼未丰,在庄氏企业处处受大伯压制,尚未成家,如今她身体好转了,自然不能不管不顾。
现下亲眼看到女儿误打误撞遇到了一个真心待她宠她爱她的好男人,她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
庄见希很不舍得,庄妈妈陪着在这边住了一个月,她就像个快乐的小鸟,整个人都轻松愉悦很多。
可母亲一走的话,她就感觉心空落落的,似乎没了依靠。
裘易洵了解她,也跟庄妈妈坦言,只要她愿意,想住多久都行,他甚至可以在腾景山再开辟建造一栋新别墅给她居住,只为了庄见希能天天回娘家。
庄妈妈婉拒了,她的身体状况,环境是一方面,主要的还是心境,只要女儿过得好,庄家没闹什么,皆大欢喜就行。
送庄妈妈回家后,庄见希情绪有些低落,在文物馆做事时都有些心不在焉。
直到接到龙可儿的电话,两人傍晚时分又约在了小酒馆。
龙可儿最近瘦了点,想必剧组生活不是那么好玩的,庄见希只觉得她是自讨苦吃。
庄见希抿了一口清酒,“怎么突然回来了?不打着拍戏的幌子追人了?”
龙可儿精神有些萎靡,抄起酒壶就往嘴里灌“不追了。”
庄见希一愣,没想到之前还信誓旦旦满心欢喜要把人追到手的她这么快就打算放弃了。
“为什么?这不像你啊。”
当初搞摄影,南非那么艰苦潦草的条件下她都能待足两三个月。
龙可儿摆了摆手,“害,人家有初恋,我还是懒得折腾了。”
庄见希问,“你怎么知道?”
“我亲眼看到了。”龙可儿说起这事就烦躁。
那晚杀青后,一个美女捧着鲜花和徐承洲合影,还上了他的保姆车。
龙可儿本赖在徐承洲的保姆车睡懒觉的,她就听见徐承洲的助理喊她温小姐,还各种殷勤招呼。
龙可儿旁敲侧击下这才知道这个温小姐是徐承洲的初恋,每一场戏杀青,她都会来送花祝贺。
偏生徐承洲过来对上她们两人时,还淡然地让龙可儿先下车的举动着实让她下了头。
龙可儿虽然为爱冲锋,热烈积极,但不代表她真的恋爱脑,相反,她还是个暴脾气。
明明有个藕断丝连的初恋却还跟她暗度陈仓,孰可忍孰不可忍!
龙可儿有狂是当即发作的,她一脚踹翻了茶几踩上去,揪着徐承洲的领口当着他初恋的面就亲了上去!
她先是狠狠地啵了徐承洲一口遂了心愿,然后再甩了他一个耳光表示决裂后,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扬长而去。
干脆利落地结束了这段无疾而终的求爱之旅。
庄见希听得眼睛溜圆,完之后与她碰了一杯酒,赞叹,“可儿,你是有种的。”
龙可儿叹息地摇了摇头,“遇人不淑,眼光不好....”
说罢,她抱着酒壶仰头又屯屯地灌起酒来。
庄见希看得不忍,劝道,“你别这样喝.....”
“这样痛快!”
庄见希见她这样,也被带起了几分肆意和放纵,跟着一起喝了个脸红耳赤,晕头晕脑。
她本就挺喜欢喝酒的,就是酒量不怎样,以前在庄家家里人不让喝,搬去裘家后裘易洵也不让她喝,今天可让她逮到机会了。
龙可儿跟她半斤八两,自己都喝不过瘾,哪里还会拘着她,喝完后还让老板再上了一壶。
老板认识两姑娘,是常客,此刻看她们一副小醉鬼的模样顿时好心劝道,“别喝太多了,一会记得叫家里人来接。”
龙可儿打着酒嗝挥了挥手,打发了老板后,她看着庄见希喝得水眸潋滟,面若桃花的样子,看得眼都直了,不由啧啧感叹道。
“这样一朵冰清玉洁的雪莲花就这样插在了裘易洵头上,可惜了可惜了.....”
庄见希手撑着沉重的脑袋,傻笑了一下,“他其实....挺好的。”
“好个屁!”龙可儿骂道,“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
在不远处的暗角座位上,此刻正坐着几个富二代混子,正不怀好意虎视眈眈地盯着她们这一桌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