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云烟不紧不慢地整理好了自己身上略显凌乱的衣物之后,商寒臣动作轻柔地将孩子小心翼翼地放置在了那张柔软舒适的大床上。紧接着,他极其细心地蹲下身子,仿佛对待稀世珍宝一般,认真而专注地为时云烟穿上那双白色的拖鞋。然后,他又体贴入微地脱下自己身上那件剪裁得体的西装外套,并轻轻地披在了时云烟那柔弱的双肩上,生怕她会因为这微凉的天气而受冻着凉。做完这些,他才微微颔首,示意时云烟可以先行一步下楼去。
只见商寒臣一只手臂稳稳当当地抱着孩子,另一只手则紧紧地搂着一条厚实的毛毯,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缓缓走下楼梯。此时,时云烟已经安安静静地端坐在了客厅里的沙发上。她伸出双手,从商寒臣手中接过那条温暖的毛毯,而后轻轻展开,仔细地覆盖住自己的身躯。就在这时,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了正悠然自得地坐在另一张沙发上的陶宴宛,心中不禁暗自叹息了一声。随后,她转过头去,看向一直默默站立在一旁的秦洲,语气轻柔却不失威严地道:“秦助理,把保姆叫进来吧。”
秦洲听到指令后,立即恭敬地点头应了一声。接着,他抬起手,用力地拍了两下手掌。清脆的掌声在宽敞的客厅里回荡开来,不多时,便有三名保姆鱼贯而入,整齐地站在了时云烟的面前。不知为何,时云烟的视线几乎在一瞬间就被其中那位身穿一袭紫色衣裳、搭配着一条棕色长裤的中年女人所吸引。
这个女人将头发优雅地挽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细长的脖颈。再仔细看去,可以发现她的手背上布满了一道道因常年劳作而留下的痕迹,那是岁月赋予她的独特印记。
等到三位保姆都稳稳地站定在时云烟的面前后,她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各位,烦请先各自做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吧。毕竟,想要真正了解一个人,知晓对方的姓名可是迈出的重要第一步呢。”
时云烟的话音刚刚落下,站在最左边的那个女人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迫不及待地快步走上前来。时云烟漫不经心地扫视了她一眼,只见这个女人上身穿着一件颜色鲜艳的摇粒绒紫色外套,那柔软的质地仿佛能够轻轻拂过肌肤;而外套里面,则搭配着一件清新的蓝色内衬,与外面那件张扬的外套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对比。再往下看,她下身穿着一条黑色的运动裤,显得既舒适又休闲。
这个女人甫一开口,嗓门之大犹如洪钟一般震耳欲聋:“太太,我叫李容,我可是个能干的人呢,各种活儿都不在话下,而且我吃得也不多,绝对不会浪费粮食的。您要是聘请了我,那可真是一点儿都不亏呀!”
时云烟面无表情地听完了李容这番自吹自擂的介绍之后,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然而就在这时,一直安静地待在商寒臣怀里的孩子突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时云烟闻声连忙扭头看去,眉头瞬间紧紧地皱了起来。
“说话声音小点,我儿子年龄还小。”时云烟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其中蕴含的不满和责备之意却是显而易见。
这显然是一句警告的话语,而非可以讨价还价的商量口气。
听到时云烟如此严厉的斥责,原本还滔滔不绝的李容顿时闭上了嘴巴。但紧接着,她竟然像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似的,继续说道:“哎呀,太太,我可不是故意要吓唬小孩子的呀。我只是觉得嘛,这小孩子就得从小多吓吓,这样才能锻炼出胆量来呢。特别是男孩子,如果不好好吓唬一下,长大了说不定就是个胆小如鼠的怂货哟!”
此时,坐在沙发上的陶宴宛喝着茶水观察着这边的情况。当她看到时云烟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时,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这下可糟糕了,主子肯定是真的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