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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亢书院!

此起彼伏的蝉鸣声不绝于耳,环绕在竹林四处。

周生辰,时宜,桓愈三人悠闲的走在林间小道。

时宜看着上上下下来往的书生,好奇道,

“来这里的书生似乎比以前更多了。”

桓愈点了点头,应声道,

“这还要感谢姑娘送来的漼氏藏书,听闻龙亢书院有漼氏藏书,南萧学子大多都是慕名而来。”

“而龙亢书院也不会敝帚自珍,自然要将藏书拿出供学子一阅。”

“一来二去,这人自然也就多了起来。”

时宜满意道,

“漼氏藏书放在漼氏永远也只能是藏书,放在龙亢书院才能发挥其最大价值。”

“这一点,我做对了。”

时宜露出骄傲的小眼神。

桓愈又接着补充道,

“不过我这书院只接纳寒门士子求学而用,凡豪绅贵族一律不收。”

“这也算为天下寒门子弟创建了一条求学之路。”

周生辰若有所思,皱了皱眉,沉声道,

“天下寒门子弟本就步履维艰,终其一生或许也赶不上豪门子弟的起点。”

“你这也算是为寒门子弟求学铺路。”

“为寒门子弟求仕铺路便交给我来吧!”

不知不觉间,龙亢书院已映入眼帘。

“桓先生,你回来了!”

书童还是曾经那个书童,书院也还是曾经那个书院。

书童见到来人,微微行礼,激动道。

“好小子,又长高了不少。”

桓愈摸了摸书童的脑袋,打趣道。

书童摸了摸后脑勺,傻呵呵的笑了。

“臭小子,没看见来客人了,还不快去备茶。”

书童这才发现桓愈身后跟着的一男一女,定睛一瞧,惊喜道,

“这不是……”

“我们又见面了。”

时宜率先微微颔首,欣喜道。

“我这就去备茶,备好茶。”

书童一边说着,一边立马跑去备茶。

“这小子!”

桓愈无奈的摇了摇头,笑道,

“你们离开后,他可是一直向我打听你们的事,问我你们俩之后究竟有没有成亲?”

“这还不都是跟你学的。”

周生辰打趣道。

“唉,桓先生,这幅莲花……”

时宜将屋内环视一遍,发现墙上挂着一幅熟悉的莲花,好奇道。

“这幅莲花,画的好吧,出水芙蓉,颇有几分皎皎玉立之姿,看似是莲花,实则大有乾坤。”

桓愈凑近这幅莲花,指着莲花说道。

“我是想说,这幅莲花不是我当初临走之际画的吗?”

时宜眉头微蹙,迷惑道。

桓愈还未出口解释,书童端茶走进屋内,开口说道,

“姑娘,你说这幅莲花呀!”

“当初桓先生说这幅莲花画的乃是姑娘心里的那个人,若是姑娘可以得偿所愿,顺利成亲,那届时这幅莲花会值大价钱的。”

“就你多嘴!”

桓愈冲着书童说道。

书童向桓愈抛了个白眼,赶紧溜了。

桓愈接着说道,

“当初你留下这幅莲花画,整幅画都在透露着一个字——情!”

“你是将自己心中的情全倾泻到这幅画里,你说我能不好好留着吗。”

“现在你看看,你们俩真成了。”

“周生辰,你说说,你准备出多少钱将这幅画买回去啊!”

周生辰装作沉思的模样,随即缓缓伸出一根手指。

“一万两,虽然不多,但勉强还能接受!如果能换成藏书就更好了。”

桓愈自言自语,点了点头。

周生辰则是摇了摇头,低声道,

“一文不值!”

“有没有搞错,这可是姑娘亲手画的!”

桓愈大惊失色,往右挪了一步,露出莲花全貌让周生辰好好看看。

“如今这幅莲花用不上了,因为王府里有一张更好的,时宜亲手为我画的。”

“这张你还是留下来慢慢欣赏吧!我看挂在这就挺好的,不必拿下来了。”

周生辰饮上一杯茶,缓缓说道。

“啊?这?”

桓愈满脸难以置信。

时宜嘿嘿笑道,

“这幅莲花还是送给先生,留做纪念吧!”

“喝茶吧,喝茶!”

桓愈将桌上的茶一饮而尽,重重的叹了口气。

“二位今日要留宿在此吗?”

书童探出个脑袋,试探问道。

“自然!”

周生辰朝书童应声道。

“那还是上次那间房?”

书童接着问道。

“可以!”

“一间房?”

周生辰重重的点了点头。

“好嘞,我去准备!”

时宜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低下头轻轻的笑了。

“算了,莲花的事我暂且不和你计较,你若是想买我还真不见得愿意卖。”

“我这书院清雅脱俗之地,正好需要这一幅莲花镇镇场面。”

桓愈淡淡道,

“今日天色已晚,你们夫妇二人暂且休息,明日我带你们重游江陵城。”

“谁让我是大好人呢!”

时宜点了点头,高兴道,

“上次只是匆匆一览,还没有完全见识到江陵城的水景,明日一定要好好看看。”

“先生,姑娘,竹屋收拾好了!”

书童走进屋内,躬身说道。

“那二位好生歇息,我就不打扰了。”

“走!”

桓愈向书童招了招手,二人退了出去。

周生辰和时宜自然知道竹屋的位置,他们二人沿路进到竹屋里。

时宜环顾四周,低声说道,

“没想到这里的装饰倒没有什么变化。”

“还是跟上次一样。”

“是啊,竹屋还是那个竹屋,只不过我们的身份变了,也不用担心什么流言蜚语了。”

周生辰感慨道。

当初为了时宜的名节,他便站在这个竹屋外看了一夜的雨,一夜守护着时宜,没有踏进竹屋半步。

“我们也不用像上次那样一个睡床榻,一个睡地板,真好。”

时宜铺好床毯,示意周生辰可以上床睡觉了。

周生辰向时宜“嘘”了一声,示意时宜噤声。

“桓先生,他们二人不是已经成亲了吗,我们怎么还来这听墙角啊!”

书童挠了挠头发,不解道。

“你懂什么,正是因为成亲了,所以才要听墙角,这墙角听起来才有意思,以前他们二人没成亲,倒安分的很,属实没什么意思。”

桓愈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书童“哦”了一声。

但看得出来,他还是没怎么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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