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季寒屿的心情都表现在了脸上,全身的气压始终保持在一个极低的区间值。
季寒屿的异样太过明显贺秋想注意不到都难,原本他还以为过一会儿季寒屿就不会再纠结他拒绝他的那件事情了。
结果是截然相反的,他好像沉溺进了被贺秋拒绝的这件事情的漩涡之中,面色始终阴沉。
虽然贺秋认为给不给季寒屿追他的机会是贺秋自己的权利,但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生出一些不忍,他并不想在寒屿脸上看见这样的表情。
像是给明珠蒙上了一层泥灰,不再闪耀了。
季寒屿还是笑着好看。
所以贺秋莫名地生出一股浓郁的愧疚感,举手投足都变得不自然,他很想为季寒屿做点什么来弥补一下。
于是贺秋小心翼翼地问:“你想干什么吗?我陪你一起去。”
他的两只手的手指都纠缠在一起,内心无比纠结,他不太会哄人,也不知道这样询问季寒屿对不对。
正好到做晚饭的时间了,季寒屿眼皮低低的垂着,不知道在想什么,一时没听见贺秋说的话,从贺秋身边起身,径直走向厨房。
见状贺秋眼中都浮现出一层急色,手足无措起来,糟糕!季寒屿好像真的生气了,都不理他了。
焦躁随着季寒屿走进厨房之后依旧伴随他周身,贺秋实在受不了这种感觉,他决定再次主动出击。
他看了一眼茶几,有几颗他没吃完的巧克力,拿来握在手心后,贺秋也起身去了厨房。
季寒屿背对着他在厨房里忙碌,明明看不见他的表情,却感觉今天的背影和往常不一样,很悲凉。
贺秋捏紧手中的东西提高音量:“饭后我们一起出去逛逛吧?”
他所想的是心情不好了就该出去逛逛看看,如果遇到什么季寒屿喜欢的东西,买来送给他,他心情应该会好的吧。
“嗯。”季寒屿低低应了一声,没有回头。
季寒屿都不愿意转身看他,贺秋愣怔地站在原地,也不知是要进一步还是退一步。
灌聚好了内心的勇气,贺秋咽咽口水又说:“你过来一下。”
闻言季寒屿停下手上切菜的动作,刚想把刀放下去,不知怎么的到突然偏离方向给他的食指上来了一刀。
“嘶。”季寒屿轻轻痛呼一声,而后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转身面对着贺秋,被切到的那只手被他不着痕迹地藏在背后。
那一声痛呼虽然很小声,但也被贺秋精准捕捉到了,加上季寒屿刻意背起来的右手,很显然是切菜的时候伤到自己了。
贺秋紧张地走近一步,要去拉扯季寒屿那只受伤的手看看情况,季寒屿却在这个时候往后退了一步。
并且严词拒绝贺秋的靠近:“你说过的,我们要对彼此保持边界感。”
神情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贺秋很想当场给他翻个白眼,季寒屿竟然把他说过的话又还给他了。
他发现季寒屿是一个对痛觉不太敏感的人,从脖颈和两只手臂上的伤就可以看出了。
听见他的痛呼贺秋心中涌起季寒屿是不是不小心把自己的手指切断了这类比较极端的想法。
贺秋的太阳穴在此刻突突直跳,唇线也抿得极直,浑身低气压的人换了人选。
“那句话你当我放屁好了。”
这句话被作废,那么贺秋所说的其他的话离作废也就不远了。
季寒屿眼中的喜悦一闪而过,嘴角矜持地保持着原本的弧度,小心地向贺秋挪动了一步。
手也缓缓地从背后伸出来,指节分明的大手上出现一个小小的血口子,倒是没有贺秋想得那么严重。
贺秋松了一口气,拉着季寒屿的手腕来到客厅,强制把他按在沙发上坐着。
根据记忆中的位置在茶几的抽屉中摸索,季寒屿怕贺秋受伤的时候没有药,所以家中是备了一个医药箱的,各种日常必备的药都有。
找到医药箱后,贺秋打开在琳琅满目的药品中找到了创可贴。
“伸手。”
季寒屿顺从地伸出那一根手上的手指,好整以暇地看着贺秋。
贺秋拆开包装,小心地给季寒屿贴上。
看着自己被包裹完好的手指,季寒屿眼中的笑意加深。
他欲起身继续去做饭,贺秋一声怒喝让他又坐了回来。
“你回来!”
季寒屿抬起茫然的眼,直直注视着贺秋等待下文。
“你手都受伤了,别做了,我们出去吃。”
这点小伤并影响不了季寒屿做饭,而且在切伤手指之前菜都被他洗好了也不会再碰水。
“没…”事。
“不准做!”季寒屿的逞强让贺秋怒火四起,毛茸茸的头发在此刻都有向上竖起的趋势了。
之后两人出现在了一家酒店面前。
季寒屿担心苍蝇小馆的卫生环境,用手机查询了一下附近酒店的评分,精挑细选之下才带贺秋来到这家。
此时他有点后悔当时买了处那么偏的房子,两人来到这个地方都花费了一些时间,贺秋坐车都坐得蔫巴巴的了。
眼前这家酒店门头很是豪华辉煌跟周围的店家形成鲜明对比,装修用的主要是金色的能反光的材料,更添几分奢靡了。
季寒屿拉着贺秋的手腕走了进去,他用的是包着创可贴的那只手。
想到季寒屿是因为给他做饭才切到自己的,贺秋手上就像没力气似的甩不开季寒屿的手。
走进酒店内,天花板上吊着一个极大的水晶吊灯,透明璀璨亮得吓人,仅凭这吊灯就照亮了整个前台。
见贺秋的视线久久在上面停留,季寒屿也仰起头多看了两眼,想把这吊灯的模样记在心里。
跟服务员说明他是提前预订的后,服务员带着两人前往了相应的包间。
途中还遇到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