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也不是不喜歡小綿羊。
主要是，沈衛國不能接受顧燁爲了小綿羊傷害自己。
想想顧燁的眼睛，想想加州的那些麻煩。
屆時，沈衛國有了另一種神奇的想法。
而這想法冒出的剎那，沈衛國原本對顧九叔的挑釁成了笑意。
“我贊成你的觀點。”說着，沈衛國朝言亦凝一招手：“我要去休息了，你和九爺好敘舊。”
敘舊？
言亦凝瞬間被沈衛國這轉身就走留下的話，弄的一僵。
她來找沈衛國是問照片上那女人的事，可不是爲了敘舊。
沙發上，將言亦凝的神色盡收眼底，顧九叔低緩出聲：“你找沈衛國有事？”
“嗯！”
只要問清楚那個女人在哪裏，或者找到那個女，或許她就能解脫了。
就從那幾張照片被藏的位置來看，顧燁是真的很看重的。
想到這，言亦凝心間不禁再次閃過照片裏的容顏。
屆時，連她自己都不察覺的一絲痛楚襲上心頭，讓她精神一躁。
“是什麼……”
＂我不知道。＂無力搖頭，言亦凝扭頭朝樓梯走去：“你說的那個宴會，我會去，九叔早些休息吧。”
她會去，這句話的潛在意思就是，顧九叔一定要幫她找到哥哥。
對於這個暗示，顧九叔當然心裏很清楚。
就是因爲清楚，下一秒當他的目光觸及到言亦凝緩緩上樓的身影不禁蹙眉。
言左飛的事有很大的蹊蹺。
也可以說，這件事並不是那麼容易查到的。
可……誰讓拜託他的人是言亦凝呢。
……
再看此時已然走上二樓的言亦凝，那想朝沈衛國房間而去的步伐，去緩緩走想了三樓。
不知道爲什麼，從剛剛開始，她心裏就不舒服了。
不是身體機能的病態，而是一種情緒或者是心情。
可是這麼重大的發現，難道不是該高興慶祝的嗎？
無力推開房門，言亦凝悠悠坐在牀邊。
此時此刻，她的眼前她的腦海裏，除了那張照片外，更多是顧燁那雙絲毫沒有焦距的雙眸。
傳聞，顧燁沒到晚上是不見任何人的。
難道說，這就是他不見人的原因？
想不到答案，猜不出原因，就這樣，言亦凝一夜都混混沌沌的。
因爲沒睡好，以至於第二天早上顧燁要送她去上班的路上，她一上車就開始了淺睡。
“言兒？”
行駛的豪車裏，眼看就要到地方，顧燁低頭看着已然頭靠他胸前的人，五官一柔。
如果，他的言兒能在醒着的時候也這麼靠着他，那該多好。
“嗯……到了嗎！”一柔迷糊眼睛，言亦凝立時拉開和顧燁的距離，扭身下車。
“言兒等等！”
車廂裏，顧燁看着瞬間就完成下車的言亦凝有些無奈了。
怎麼辦，他忽然後悔把人叫醒了。
看着言亦凝那抹快速跑離的身影，顧燁低頭失笑。
而他這一笑，前排副駕的沈衛國不禁皺眉：“燁，你真準備參加明天的宴會？”
問題依舊是昨天的他問過的那個。
但很明顯沈衛國依舊不能釋懷。
只是比起他這個問題，顧燁現在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聯系下言兒的父親，你下午把人給他送過去！”
顧燁這突然嚴肅的話，讓沈衛國皺起的眉頭不由得更深了。
“燁，你真決定這麼做，小綿羊要是知道了……”
會恨，這兩個字，剛到最口，沈衛國狠狠壓下了。
他還真是愚蠢了，顧燁爲了小綿羊命都可以不要，又怎麼會在乎被她恨。
無奈一聳肩，在出聲，沈衛國就是一句遵命。
“沈衛國，明天的宴會一定不要讓言兒出現，不然……”
“我知道，你放心，她不會知道的！”
這麼小心行事的顧燁，其實很少見到的。
可也經常見到，因爲只要事關言亦凝，他就是這個樣子。
沈衛國也不是傻子，盡管，顧燁並沒清楚告訴他下面要做的事是什麼。
但從這小心謹慎，和顧老爺子的動靜中，他也能猜個七七八八。
所以，明天的宴會小綿羊絕對不能出現。
不然就真的天下大亂了。
……
【丫頭，中午有時間嗎？】
上升的電梯裏，言亦凝低頭一掃屏幕上的信息，嘴角一努。
蕭景逸……
都說喜歡一人，是情不自禁的吸引。
可她現在卻連最簡單的接觸都不敢，因爲只有遠離，才是她喜歡的他的表現。
緊緊握拳間，言亦凝眼前再次一閃昨晚的照片。
立時，那股讓她煩躁一夜的情愫再次萌生。
就這樣，因爲這股煩躁，她也在沒心情回復蕭景逸的信息。
而這股煩躁，更是一直到她開例會，才稍稍輕散。
在這偌大的會議室裏，言亦凝的位置從原本的不起眼，換到了總經理的右手邊。
會議中先是因爲言亦凝和mental state的合作，發表了表揚。
接着就是總經理親自爲說了一下最近公司員工的相處問題。
一說到這個相處，在坐的人沒一個不心知肚明的。
包括言亦凝也是。
聽着總經理那句和睦相處的話，言亦凝不禁心底一冷。
堂堂一個經理能在這種會議上，說這種事，不要說是有人懇求的。
而這個懇求的人……言亦凝擰眉一掃會議桌最後的趙浩宇，表示無奈了。
有着傻瓜在，恐怕焦寧殺人，他也會幫着頂罪。
這場無關緊要的會議終於在半小時後結束，一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裏。
言亦凝就開始看mental state的和合作細節。
雖然，各個要求都是之前說好的，但還是有很細節需要溝通。
不過，只要這個溝通是沈衛國，就一切都好說。
想到這，言亦凝屆時信心滿滿的打出電話。
“小綿羊，你有事嗎？”
電話接通間，沈衛國那略帶慌張的氣息，讓言亦凝眼眸一緊。
“沈衛國，你最好來一趟，我這裏有些細節需要和你商量。”
“不需要，不需要，你看着決定好了，反正我去了也會你做主、”
手機裏，沈衛國那猛然的沉穩傳來，言亦凝心裏的狐疑更沈了。
此刻的沈衛國和平時的不太一樣，難道他身邊有人？
“沈衛國，你不會是有麻煩吧？”
“小綿羊，我在和人談生意，我一會去找你！”
話音落下，沈衛國快速一掛電話，扭頭朝身側的言亦凝爸爸一聳肩。
“你女人很聰明的。別忘了我剛說的話，想要保住她，你就不能在承認她是你的……”
“我知道了，那沈大人，小飛現在可好。”
說話間，言爸爸的眉頭已然緊縮如褶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