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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情之香(二十八)

窗外半空漂浮着一人冷冷將一切收入眼內,看着那輕顫挪動的手,嘴角露出一抹嘲諷弧度,人類總是這樣的受不了絲毫的誘惑,真應該將現在的這幅畫面拍下來送給可愛而又固執的悠兒看看,看看她所堅持的到底有多麼的不堪一擊。

只不過…在給悠兒看這有趣畫面之前,他需要先找到他可愛的悠兒,那麼多年沒見,很是期待能再見一面……

黑色的夜空下,一抹瑩綠點點消散於半空之中,遠處的屋頂上,一身黑衣的貓荼冷眼將那抹異色收入眼底,狹長眼眸微眯遠遠看向那扇小小的窗戶。

屋內的人手已經握住了刀柄,顫動的嘴角口一點一點向上扯開,僵硬的笑容僵硬的動作帶上了幾點毛骨悚然。

耳畔響着的依舊是那幽幽蠱惑的話語,輕描淡寫的蠱惑將那絲猶豫徹底吞噬,臉上的僵硬不在,取而代之的妖冶的邪肆,哼着小曲隨意把玩着手中握着的刀,眼神一瞥隨即小心翼翼收到了隨身背着的小包內。

“正義的使者,現在請換上代表正義的服裝,然後去做你認爲正義正確的事情吧!那個人還在等着你,等你去解救她,等你讓她徹底脫離這世界的病痛,去吧,去吧……”含笑的低語聲一聲接一聲不斷誘惑着那本就已經歪了的心扉。

點了點頭,南宮茜的眼睛內閃過一剎那的精光,理了理身上的褶皺和大體修補了一下臉上得體精致的妝容,嘴角一勾抬腳走出大門。

目光一直追隨着南宮茜上了車,貓荼才緩緩的收回視線,望着已經遠去的車,嘴角不悅的向下撇了撇,這位客人真是喜歡制造麻煩,明知道主人最不喜歡的就是處理麻煩還偏偏挑選最麻煩的的做。

違反契約也是直接選擇最嚴重的直接違反,一手將自己推進了死神手裏!只是……

貓荼英俊的面容上一雙斜飛入鬢的眉向內蹙了蹙眉,這位客人謀劃的事情不是一件小事,還是先去通知主人一聲等待下一步的指示。

念頭從腦海中一閃而過,貓荼消瘦的身姿便在夜色下劃過一道弧度轉瞬消失在黑暗的夜中,離去的貓荼未曾發現注意,一抹難以發現的綠色順着他的方向同速度的跟着一起遠去。

“你好,我是宮先生派來的,來給那一位送幾本消遣的雜書。”懷中抱着從路邊隨手買的兩份雜志,南宮茜乖巧的站在被一衆保鏢保護着的重點病房外圍,臉上乖巧的笑容極具迷惑性的讓面前高出兩個頭的保鏢產生了懷疑。

其中一人正準備想要打電話確認一番,卻聽到門內傳來一道溫柔的聲音:“來送消遣雜志的麼?那就沒錯了,權哥哥今早兒還說會找人給我送書來看,等了一天我還以爲權哥哥是跟我開玩笑的呢。”

含着淺淺的笑意,眼前緊閉的門被從內打開了一道小小的細縫,隨即一個穿着護士裝的人從裏面走出,上下打量了南宮茜兩眼,當視線看到南宮茜懷中抱着的那兩本漫畫時,面癱的臉上終於起了點動靜。

似是沒想到來人會選擇買兩本這樣的漫畫,只是略微一失神便快速恢復正常的對着兩邊攔着的人點了點頭。

暗色從南宮茜的臉上快速滑過,脣角依舊上揚勾帶着一抹不明意味的邪笑,未曾想到誤打誤撞的過了最難過的那一關。

低垂着眉眼小心翼翼的跟着面前的人進入消毒間進行消毒,渾身的衣服也都換成了藍色防菌服,懷中抱着那兩本雜志趁着眼前人沒主要到的時候,手從包裏劃過,悄無聲息的將那把刀藏在了褲腰上面。

“你就是來送書的人?”低垂着眉眼進入到病房裏面,頭還未抬耳旁便已拂過一聲溫柔的問話,即便是一直低垂着眉眼,南宮茜也能夠憑借那天的一面之緣和這惹人憐惜的聲音便可以想象出病房中的這女子定是溫婉如玉的難得一見的女人。

半倚着枕頭躺在牀上的人兒一扭頭看到的便是懷中抱着兩本雜志的人,面上顏色深了深隨即仿若不經意的將視線挪開,將牀頭空了的水杯遞給穿着護士裝的那人道:“咳咳…阿夢屋裏的水喝完了,現在我渴的急,麻煩你去幫我打一杯水謝謝。”

“咳咳…放心,這期間這位小姐會陪着我的,我許久未曾出過遠門了,所以我想跟這位小姐聊個天,外面的風景一定美極了!”輕輕的呢喃聲中,女人緩緩將頭轉向窗外,即便是隔着一扇窗戶,那外面的風景便已美的讓她移不開眼。

眼神中的渴望期盼,令那被稱爲阿夢的護士臉上閃過一絲心痛,慌不迭的伸手接過杯子大踏步向外走去,將自己一身的情緒很不錯的掩藏在心底。

往日裏阿夢是從來不會親自前去接水一般是將杯子或者是空了的水桶放在門口自然會有人來將特制的水送來,而今日…也可能是聽了屋內人的話,將水桶依舊放在門口,起身向另外一側的飲水機中滿滿的接着一大杯水。

尋了個借口將阿夢攆走,女人垂眸掩住嘴又是一陣猛咳:“咳咳咳…你,你是不是那天忽然出現在權哥哥眼前的人?我能察覺到,那時候權哥哥的情緒起伏很大……”望着窗外怒放的鮮花,小女孩的臉上病態笑臉依舊。

“那天匆匆一別還未曾正式見你一面,那天之後我就跟想要跟你認識一下了,今天忽然換成這種身份來見我可是爲了什麼事情?!”終於那看向窗外的眼神收了回來,女人的眼神輕輕的掃過一側懷抱雜志的南宮茜,嘴角隱隱向上勾了勾。

聽到女人的問話還不懂這是人家特意爲她開的門這句話,那她南宮茜就是個傻子了。

只不過…有個成語叫做引狼入室…至於牀上的人能不能理解這句話的意思,那這局遊戲恐怕就會給她一次狠狠的教訓,也會是她這輩子最後一次狠狠的教訓了。

“其實我今天來也沒什麼事情……”將懷中的雜志隨手仍在一側,站在桌前南宮茜邪邪勾起一絲邪氣,狹長的眼神掛帶着點點算計,眼前躺在牀上的這個女人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純真無辜!

至少目前爲止看來,這人的心思比她還要深得多,甚至在演技上面已經超越了她,否則又怎麼會一直沒有在權哥哥眼前露餡,掩下嚴重不斷閃現的精光輕聲道:“爲了一點兒關於宮少爺的消息……”

“什麼?你倒是說出來聽聽。”輕微的喘着女人一瞬間看向南宮茜時的視線完全可以用毛骨悚然來形容。

想到此,南宮茜的膽子登時肥了起來了,抬頭看向病牀,牀上人一身病人服靜靜的坐在牀頭,腿部由雪白的被子蓋着,精致如畫出來的五官,臉上的那抹病中所帶來的憔悴蒼白此時卻生生爲女人增添上了幾分楚楚可憐的氣質。

“這件事情就是……”悄無聲音的東拉西扯中南宮茜的身子已經不知不覺繞到了女人靠近心髒的那處,下一秒牀上的人眼睛瞪大不可思議的看向一側的人,帶有靈動身材的瞳孔一點一點灰暗下來。

“這件事情就是送你去解脫!”握着到的手直刺入女人的下肋,泛動風情的杏眸中狠辣陰翳依舊未褪,瞪大的水眸中充斥的是滿滿的瘋狂和興奮,握着刀柄的南宮茜自己也察覺到自己握着刀柄的手正在輕微顫抖。

“祝你下一輩子投胎的時候可要好好兒的選戶好人家,就算再不濟至少也能跑。”這話是南宮茜最後在病房裏留下的一句話,話落刺入女人下肋的手再次揚起,似是擔心還沒有死透,南宮茜毫不客氣的直接一刀在女人的心窩上連補兩道。

已經死透的女人心口再多餘被補的兩刀下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噴出的鮮血被雪白的棉被壓住只是片刻時間,潔白的牀上便染上了大片大片的血跡。

南宮茜視線灼熱瘋狂的觀賞着自己的作品,這份作品簡直美的讓她無法用語言描述,大片大片的鮮紅血液不斷在白色牀單和白色被罩上面向着四周快速蔓延,瞪着一雙已經沒有絲毫神採的眼睛呆滯無神的看着自己……

正想要繼續欣賞一番自己的作品,南宮茜耳尖的注意到門口傳來的動靜,快速將自己收拾好並將現場的痕跡進行了一時間的簡單清理,做完這一切南宮茜再次帶上口罩偷偷摸摸的擦着阿夢的肩膀離去。

隨後一聲尖叫過後,本就喧囂的醫院更加喧囂起來……

直到出了醫院,南宮茜似乎也能聽到身後傳來的一陣慌亂,南宮茜依舊覺得不可置信,原來…殺一個人就是這麼的簡單…比她一開始所預料的簡單上很多,人…就是這麼脆弱,一不小心一個失誤,一條生命就那麼沒了……

眼中的興奮狂熱還未徹底消退,腳下的步子已經飛快的遠離身後的是非之地。

本章已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