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的,你們兩個就滾了呢…我聽周圍的同事說,你最近有點兒胖了,讓我可是好奇的很,畢竟你是那麼一個注重身材的人,爲了你的小細腰都去摘了兩根肋骨,可是我今天這麼一看,怎麼只胖了肚子呢?”
“所以說,到底是真胖了還是…懷孕了呢?”幽幽的話語輕吹在耳旁,眼神看向白綠茶的腹部時裏面所蘊含的情緒是旁人所看不清的。
掐着白綠茶脖子的手倏然一松,指尖緩慢悠閒的向着白綠茶微凸的小腹遊走過去。
“咳咳…咳……”斷絕的空氣再次襲來,生生被空氣嗆了兩下,幾乎是下意識的張開嘴開始猛烈呼吸,當察覺到身後人手指遊走的位置,白綠茶的眼中迅速閃一抹慌張,一邊大口大口的喘氣,一邊虛弱慌亂的用雙手緊緊護住自己的腹部,背部弓起人也順着力道蹲了下去。
整個人已經下意識的做出了一種保護自己腹部的姿態蹲在了地上,身後的人同樣順着白綠茶的動作蹲下了身子,看着一副護崽子模樣的白綠茶,尤三月的嘴角不由溢出幾聲低笑。
原本輕輕松松放在一旁的手迅速上前直接一個鎖喉控制住了白綠茶的動作,向後用力一拉,輕輕松松將縮成一團的白綠茶拉躺在地上,突如其來的力道和窒息讓白綠茶沒有絲毫反抗餘地的直接平躺在了地上,護着的肚子就這樣大大咧咧的暴露在了尤三月眼前。
尤三月的另一只手見縫插針直接摸向了白綠茶微凸的腹部,指尖在白綠茶顯懷的肚子上輕戳了兩下,轉頭對上白綠茶的眼睛,眸子一彎笑的燦爛:“你掙扎的力度太大可能會讓我控制不好自己手上的力道哦。”
“萬一沒搞好,手上的力道重了,一個不小心…壓到了這肚子裏的孩子,又不小心給壓掉了,我可是完全不負責的哦,畢竟是你一直掙扎着讓我沒有平衡和重心,沒了孩子,夏束會怎麼想,我可不確定哦,畢竟我…是個死人啊!”
在話語落下的一剎那,白綠茶清晰地從尤三月的眼中看到了那凝聚起來的幽深血色,一雙原本黝黑發亮的眼睛一瞬間轉爲顏色純正濃鬱的血眸,詭異濃厚的雙眼一瞬不瞬的盯着白綠茶,只一眼就已經激起白綠茶渾身的雞皮疙瘩。
仿佛絲毫沒有察覺到自身的變化,尤三月輕撫在白綠茶腹部上的手逐漸加重了幾分力道,嘴角的輕笑也隱隱向上勾動,嘴角擴大的笑容弧度配上那森森的血眸,陰森瞬間遍布整個兒衛生間。
“你這肚子的小玩意兒,我可十分的不期盼她來到這個世界上,畢竟是你們這對狗男女制造出來的產物,如果能消失最好就消失…如果可以,還真的很想讓你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有機會懷上生命,因爲,你不配……”
壓着肚子的手力道一點點加重,而又忽然間撤回所有力道,在白綠茶猛然松一口氣的時候,隨即再次加重,如此重復隨着說話的語調口氣,用的力氣也是忽重忽輕,一陣折騰下來,白綠茶的整張臉已經唰白一片。
她能感受到…能夠感受到從尤三月身上所散出來的不善以及…對自己肚子裏的寶寶所產生的惡意…那麼強烈那麼濃鬱,完全不用她動腦子就知曉眼前壓着自己的人內心是有多麼想除掉自己肚子裏的孩子。
白綠茶絲毫不懷疑尤三月所說的話,以及沒有絲毫的自信相信尤三月只是說着玩玩不敢動手,畢竟尤三月身上散發出的氣息讓她不得不相信眼前這個女人,真的是從地獄中爬出來的……
尤其是尤三月眼眸中蘊含的那股泛着陰暗的強烈念頭…那種幽暗那種強烈…就如同當初她想殺了她時那股強烈的念頭一模一樣……
“你們兩個翻雲覆雨的時候,可曾想過那個被你們毀屍滅跡的尤三月呢?可曾想過三月對你們的好呢?你能進公司還不是因爲三月爲你疏通了關系,夏束能坐上現在的位子,還不是因爲三月讓給他的?房子也是三月全款自己買的……”
“你們一切的一切,都是三月提供給你們的,可是…你們對三月做了什麼呢?你們將三月埋在潮溼刺骨的泥土裏,任由着三月被泥土中的細菌一點一點分解掉,一點一點腐爛掉,完全沒有了以前美美的模樣了。”
清淺幽聲的呢喃斷斷續續不絕的回響在白綠茶的耳內,淡淡不帶有任何感情的陳述讓白綠茶再次回憶起那些已經遺忘塵封的記憶,一雙閃帶着淚痕的眸子中瞬間漫上了一層厭惡諷刺以及…嫌棄。
“當初要不是你對面試官說了那些亂七八糟的話,我又怎麼會被刷下來?明明是一起遞交的簡歷,我的簡歷比你豐富,面試現場發揮的也比你出色,憑什麼最後留下的是你不是我?!最後還擺出那副聖人的模樣給誰看?!”
一時間怒意衝頭,令白綠茶暫時忘記了自己此時的處境,看着壓制住自己的尤三月,嗆聲說道。
只是,這膽子小的人終歸是膽子小,就算強硬了一下,也帥不過兩秒。
話一說完,在尤三月的眼神下,白綠茶已經乖乖的閉上了嘴,縮着脖子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猜不透心情的人,只是知道自己剛才的那一番話,絕對引起了尤三月的怒火,想到此,頭再次向下縮了縮。
垂下的眼簾遮掩住精光四綻的眼睛,心下一陣後悔抱怨自己在這種關鍵時刻沒有腦子,刺激到尤三月把自己的小命交代在這兒,那就一點兒也不值了……
“三月可沒說什麼,之所以公司不要你,完全是因爲查詢了你在學校的成績,發現你簡歷做了假,公司領導認爲一個能在簡歷上作假的人,誠信和人品上都有問題,所以你才會落選。”
“三月才沒有那個閒工夫去說你的壞話,更沒有閒工夫揭穿你,更何況當時的三月一心都拿你當好閨蜜好知心,更不可能揭穿你呀。”壓着肚子的手倏然撤力,尤三月雙眼布滿委屈的看向白綠茶,嘟起的嘴委屈無比。
只是臉上的委屈轉瞬即逝,下一刻魅惑的邪肆從眼角開始綻放,紅脣似有若無的向上微挑,從肚子上收回力道的手緩緩滑向白綠茶的脖子:“你放心,你肚子裏的這個,我可不會傷害她,相反,我會保護她,也會保護你……”
“畢竟你是母體,你死了,她也就跟着死了不是麼?在她出生的這段時間,我會好好兒的將你完全保護起來,不會讓你受到一丁點兒的危險,甚至來自任何一方的危險,我都會替你承受,所以,你可以安安心心的養胎。”
舔了舔嘴脣,尤三月意味深長的看了眼白綠茶微凸的腹部,嘴角隱隱勾扯起來的笑容令白綠茶感到一陣寒風從背後吹過將自己拉入冰窟,寒氣瞬間彌漫至骨子裏面。
涼涼的說完,尤三月便不急不慢從白綠茶身上起來,壓制着白綠茶的手也撤了回來,隨意輕拍了兩下,垂頭看了眼地上依舊躺着的白綠茶,嫌棄的拍了拍手頭也不回的扔下一句話:“有什麼困難盡管來找我,只要是會對孩子造成危害的事情,我一定會幫忙!”
話落,人已經打開門走了出去,明明是一句能夠讓自己輕松欣喜的話,白綠茶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那種如墜冰窟的感覺更讓她連僞裝也做不出。
耳旁是人打開門離去的動靜,白綠茶卻依舊是呆滯無神的躺在地上,看着頂頭的燈光,感到一陣眩暈……
她忽然覺得,這個孩子可能並不適合降臨人世……
走遠的尤三月似有所感一般,回頭看了眼沒有動靜的洗手間,嘴角扯咧開一抹陰森到極致的笑容,往日布滿嬌弱的眸子內盛滿算計,略微歪了歪頭,發絲無風自飄,一聲諷刺的輕笑溢出嘴角,轉身毫不留戀離去。
至於白綠茶會不會打掉她肚子裏的孩子,尤三月下定賭本,她不會!
一是她不敢,畢竟早先她就是拿肚子裏的孩子威脅的夏束,若是讓夏束知道她自己偷偷摸摸將孩子打掉,夏束會不會讓她變成第二個尤三月,這是一個未知數,白綠茶是肯定不敢賭!
這第二嘛…她還顧忌着她,擔心她會隨時下手,白綠茶也沒有摸準她的套路,擔心自己是誑她,故意讓她產生錯覺去自己打掉孩子,然後引起夏束的怒火,所以踟躕的糾結最後緊抓着最後的那點兒自信,不會去打掉孩子。
她了解白綠茶,沒有把握的事情她是絕對不會幹的!尤其是沒有底子自信,隨時可能會威脅到她自己的,白綠茶的膽子,可是比芝麻粒還要小,這也就是她爲什麼會率先選擇白綠茶下手的原因。
先從最弱方開始攻擊,攻其軟肋,傷其心神,這才是一個遊戲最有趣的開端,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