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歡迎各位貴賓們的光臨,想必今天到來的各位也都知道我們今天拍賣的商品是什麼了,在這裏,我也就不再廢話,今晚拍賣的第一個展品……”
敲錘的聲音響起又落下,隨着一聲聲的成交,臺下所有人的情緒越發高昂了起來。一雙雙掩在金色面具下的眼,掩藏不住其中冒起的隱祕火苗。
隨着又一件的拍品被人拍走,穿着紅色旗袍的禮儀小女且款款放下手中舉着的小木槌,狹長的美目抬起在臺下人的臉上流轉了一圈,嘴角翹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接下來就是我們今晚壓軸的拍品。”
“也是各位期待已久的絕品,想必大家等了一晚上已經等不及了,在這兒我也不囉嗦了,來上!我們最後一件拍品,天生自帶一股異香的小雀兒!”
女人的話一落,身後一個蒙着紅布的巨大物件被緩緩推上了臺子中間,陣陣說不上來的誘人香味從紅布下傳了出來,並逐漸彌漫至整個大廳。
說不上來的誘人香味將人心底所壓抑的所有獸谷欠統統牽拉勾扯了出來,臺下的人即便臉上戴着面具也是壓不住那一雙雙冒火的眼睛。
女人滿意的從衆人流露出的反應上收回視線,手下攥着紅布一角,用上些許力氣,猛地一把將紅布掀開。
紅布下是一個打制精美的鳥籠,泛着冷光的籠子內一個年紀大約在十五六歲的少女正悠閒的蕩着秋千,少女耳尖微動,眼神下意識看向了發出聲音的地方,一眼看去頓時引起一陣陣抽氣聲。
少女肌膚如雪,巴掌大的小臉上一條白布遮住了少女的眼睛也同樣是遮住了少女一半的臉,漆黑如墨的發絲柔順如綢散在身後松松的用一個透亮簡單的玉簪綰成一個髻,少女身着一條半透明雪白紡紗裙,隨着秋千的搖晃,裙擺仙氣的飄來飄去。
隨着少女來回的飄蕩,原本清淡的香氣瞬時濃厚了起來,並不令人感到膩煩的香氣即便是已經充盈整個大廳,也沒有讓人感到絲毫不適。
似乎聽到那一陣陣的抽氣聲,少女向着臺下方向看了幾眼,手指輕輕戳了戳自己的臉,動作幅度撩起裙子,欲迎還拒,將遮未遮,更是引起臺下人持續的狼血沸騰,更有幾個心急的已經早早拿起牌子隨時準備出價。
“如各位所見,精美良品還未開苞!並且這香味是從雀兒身上自帶,並無任何一點兒人工痕跡,純粹天生如此。”
“經過我們專業師傅的調教,這只雀兒足以讓自己的主人享受到升仙一樣的快樂,當然!這還不是最特殊的,我們這只雀兒最特殊的是,從調教開始就沒有見過一個人!她看到的第一個人便會認誰爲主!”
“一心衷心的侍奉自己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個人,也就是拍走她的主人,只聽她所認之人的話,除此以外誰的話也不會聽,並且跟所有雛鳥一樣,她一生也只認一個主人!現在開始拍賣,底價一億!”
女人的話一落,幾乎是沒有絲毫的停頓,底下的人就已經開始不斷舉牌,整場氣氛瞬間被推到了最高潮。
耳尖動了動,坐在籠子裏的少女在無人注意看到的情況下位置下,嘴角隱隱向上扯起抹諷刺。
隨即身下秋千晃動,美人兒嘴角的嘲諷也化作一個純真無知而又勾人異常的魅惑淺笑,明明是一個少女,卻生生將不屬於這個年紀的誘人心魄糅雜融合在一起…如同…天生一只勾人攝魄的妖精……
黑暗包間裏一風華俊美的男人,斜飛的眉清冷的眼,修長筆直的腿交疊在一起,透過特殊設計的單面鏡,冷冷的注視着臺下狂熱的人羣。
冷嘲的勾了勾脣,視線輕描淡寫的掃到臺上,猛然視線停頓,隨即嘴角緩緩扯開一抹富含玩味兒的笑。
剛才,他似乎看到她輕輕的笑了一下,那嘲諷的笑他可熟悉的很…平靜的心底驀然產生一絲漣漪,視線也逐漸凝固在籠子中悠閒蕩秋千的小人兒身上。
看着臺上那只裝作不知自己深陷何處卻在無人看到的角落牽勾起各種諷刺鄙夷小表情的小精靈嘴角玩味兒弧度越發擴大,有趣…有趣的很,今晚似乎也不算白來一趟……
攜着煙的手在煙灰缸內捻滅,深深吸了口從排氣窗傳來的幽香,這就是那個小家夥兒身上帶着的幽香?倒是從來沒聞過的味道,不似外面那些女人香水甜的膩人,反而格外令人身體舒暢格外…誘人。
眸中玩味兒還未降下,眼底浮現出久違的難耐,男人眸中倏然劃過一抹厲色,隨即流瀉出的難耐被強力壓下,青煙緩緩飄蕩,男人深深閉上了眼睛,將心底產生的燥熱壓下。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內的火苗都已被盡數壓下,臺下拍價的熱潮一波賽過一波,男人眼中趣味濃鬱,伸手拿起一旁的計價器直接輸入了一串數字。
臺上敲錘喊價正歡樂的女人聽到耳麥中傳來的聲音,敲錘的手猛然一頓,眼神下意識看向了二樓那隱在暗中並不顯眼的房間,猛然傳來的警告視線讓握着錘子的手一陣顫抖。
臺上的人一陣時間沒有反應,終於引起臺下瘋狂喊價人的注意,感受到加重兩分的警告,女人慌忙握緊手中的小木槌狠狠敲了一下:“十二億!”
來自女人突如其來的一聲喊價,瞬間原本激烈討論的臺下人安靜了下來,十二億……
“十二億一次,十二億兩次,十二億三次!成交!”一連的敲錘,很快交易完成,臺下的人也無人再繼續喊價,畢竟花費十二億買一個只能當做寵物的女人,雖然這個女人很美很難得,但這與這筆錢來說,他們更願意將錢握在手中。
紅布再次蒙上,籠子被人推了下去,包廂裏的人,也已經離去……
夜總會外面,一陣清脆的鈴聲在一片嘈雜中很快被淹沒,同時伴隨的是一抹打着傘的嬌俏身影,淺淺如同呢喃般的兒歌隨風飄過:“幽香自古紅顏來,研磨成粉制雪膏,簪挑研磨香自出,一朝轉身換身份,切記身份與本心……”
高舉着水紅色油紙傘,少女懷中抱着一團散發着點點朱紅光暈的瓶子,緩步順着路邊一步一步緩慢離去,隨着最後一句消磨在嘈雜聲中,人影也已經走遠,亦是無人注意這隨風飄逝的話語。
拍下的巨大籠子被悄無聲息運到了臨近的一處別墅內,漆黑的別墅內未開一盞燈,那消失在包廂裏的男人正襟危坐在沙發上,冷冷的看着被安放好的籠子,嘴角緩緩勾起玩味兒調笑。
伸手揮散周圍的人,整個大廳不消片刻就只剩下男人和蒙着紅布的大鐵籠子,風從窗口吹進,男人也不着急的坐在沙發上,手中搖晃的是盛放暗色葡萄酒的高腳杯。
清清的幽香不斷從紅布遮掩下的籠子中飄出,耳邊回響的是一刻不停的細微金屬摩擦的聲音,房間許久的靜謐,終於,一線不明顯的笑聲從籠子中傳出:“呵呵呵……”
空靈清脆的聲音不斷蔓延傳出,“喂!旁邊的…嗯…先生,假扮透明人的遊戲好玩麼?能不能抽出一點時間幫我倒點水拿點喫的?我一天都沒有喫飯了。”帶着俏皮抱怨的聲音順着淺笑傳入男人耳內。
從少女說話的那一刻開始,男人的目光中便閃過了一道隱晦精光,終是壓不住內心的叫囂,放下手中的杯子上前一把掀開了那被紅布遮掩的籠子。
籠子中原本坐在秋千上的少女此時靜靜的跪坐在一側,旁邊是精致的銀制餐具,雙手乖巧的交疊在身前,臉上依舊是那塊兒遮住了半張臉的布條,頭上…依舊是那支穩穩別着的玉簪。
看着眼前乖巧的人,賽雪的肌膚令男人感到臉頰上一片火辣辣的撩人,惹得男人不經意紅了臉頰,不知道爲何,腦子中就莫名其妙的浮現出拍賣會上那女人說的話:只認第一個看到的人……
第一個人吶……
手緩慢的打開籠子的門,腳步穩穩的踏入,走到少女跟前蹲下身細細的打量面前的人兒,似是感受到來人的打量,少女忍不住突兀的笑出了聲:“我臉上可是沾染了什麼東西?不然你怎麼一個勁兒的看我?”
調笑的語氣並未勾起面前人發出一絲聲響,眼前的男人依舊是專心致志的看着女人的那張小臉,許久男人終於動了動手。
手不受控制的輕微顫抖起來,男人眼底霎時劃過一道厲色,他的手…爲什麼會不聽他的指揮,不受控制的想要一展眼前美人兒的芳顏。
蒙在少女臉上的布被男人小心翼翼摘了下來,布條下是一張緊閉的眼睛,賽比蝶翼更加纖細黑長的睫毛。
眼見少女的眼皮微不可查的顫了顫,隨即眸子張開,一雙格外透亮純潔的眼睛大咧咧的撞上了眼前男人布滿隱晦的眼睛。
“你…就是我的主人麼?”去除了眼罩,少女一抬頭就對視上了男人那雙平靜冷淡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