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說來也奇怪,除了這擺放在中央的桌子及一些器具以外,四周再沒有其他擺設...
陳巖環顧周邊望着略顯潮溼的牆壁,用手指輕捻着牆壁凸起的石渣,慢慢用手搓開,看着手中的石渣猶如顏料瞬間化開。
這倒是引起了陳巖的注意,繼續用手指捻着皮膚上殘留的細末,用鼻子嗅了起來...
除了伴有一絲沉澱已久的惡臭夾雜着潮味以外,仿佛還有一股若隱若現油印的刺鼻味道。
而一旁的於帆正準備拿起木質匕首,將吳涵儀雙脣的麻繩切開...
“忍着點,涵儀...”
吳涵儀緊閉着雙眼,但仍能感受到雙脣上早已結痂的麻繩,被匕首輕輕挑起的撕拽感...
哪怕於帆再小心翼翼,都無法彌補吳涵儀這一時刻回憶中被摧殘的痛苦。
望着吳涵儀眼淚從臉頰緩緩滑落,於帆急忙問道:“怎麼?弄疼了嗎?”
吳涵儀輕微搖着頭,但她心裏卻清楚的知道,如今的自己早已不能再踏入演藝圈半步,若不是因半年前許下的承諾,自己也不會落到這般田地...
[半年前-胡一茶社]
“我說涵儀啊,大家都是圈裏人,你說說你,這段時間拼了命的接戲還不是就爲了更好的生活嗎?說白點,不就是爲了那點錢嗎?”
只見眼前這位女子,邊說着邊翹起二郎腿,吞雲吐霧般試探着對視而坐的吳涵儀...
“那胡姐是什麼意思呢?”
“一看我們家涵儀就是聰明人,這秦哥啊也算是行業內有頭有臉的人物了,你公司也不小,走個賬還是很方便的,而且大家都能撈到錢...”邊說邊推着手裏的照片,緩緩遞在吳涵儀手中...
見吳涵儀略顯遲疑,女子時不時摸着手腕上的翡翠,輕言道:“你看你一年拍了這麼多影視作品,辛苦不說,還撈一身病,這走筆賬輕輕松松就能賺個120萬,不得抵你幾個月的片酬啊...”
“可這事...犯法...”
“哎呦,我的傻妹妹,這事你不說,我不說,誰能知道。”
女子拍打着吳涵儀的手背,繼續說着:“再說了,這對你來講不也是好事麼,你想之前稅上6個點,現在要上42個點,這利潤可不是少的一星半點啊...”
此時,吳涵儀經紀人再也按奈不住,便起身站起說道:“胡姐,這事,您還真別爲難我們了...我們...”
話音未落,女子便打斷說着:“呦!怎麼着?我胡姐在你這說話都算不得什麼了?”
“哪能啊,胡姐,我們這以後還不得讓您多幫襯着點,不是麼...”
女子邊說着邊擺弄着指尖的翡翠玉戒,冷嘲熱諷道:“這秦哥要走的賬最起碼呀,得大幾千萬上下。還不光是這錢,這事要辦成了,後續還不是你想要多少片酬,拍多少名導的戲那還不是順手拈來的事兒?妹妹啊,這目光得放長遠一些...”
不知是不是這未來的機會觸動了吳涵儀,總之卻因爲這一番說辭,動了心,沒想到當場便鬼使神差的答應了合作。幾個月的流水從2千萬直逼8千萬,但沒想到的是,事情竟因娛樂股暴跌的牽連一並被和盤託出...
[房間內]
於帆望着目光呆滯的吳涵儀,輕拍着肩說着:“涵儀,你看看怎樣,嘴能張開嗎?”
隨着顫抖雙脣逐漸張開,只見一絲血跡透過結痂底部緩緩流出,吳涵儀勉強微笑着:“於警官,謝謝你!”
“等咱們出去,盡快給你做治療。”
“可是...你的眼睛...”
此時於帆右眼的紅腫範圍早已擴張至顴骨,而伴隨着細小墨綠色水泡也開始逐漸在臉頰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