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晚上十一點多,米清醒來發現懷裏的萬盛傑不見了,發出了歇斯底裏的喊叫,衆人打開手電筒,查幹和另一個緊緊按住米清,生怕她衝出去做出什麼其他危險的舉動,米陽緊緊的靠住米清,嘴裏不停的喊着米清的名子。
“哥,哥,”米清似乎恢復了一些理智,抱着米陽的頭大哭起來。
“哥哥讓你受苦了,明天就接你回去,”米陽也跟着哭起來。
查幹等人在一旁看着叫人心酸。米清哭的累了,查幹拿了一些餅幹和水,米清是真的餓了,但也只喫了幾口,眼睛再次流下來。
找到小房子之後,沒有任何喫的,好在這個地方可以御寒,外面冰天雪地。萬盛傑出去捕食了幾次都因爲雪太厚,拖展不開,最後把自己累倒。開始的時候還能扒開雪找一些樹葉填充,但是米清眼看着就堅持不住了。
“米清,你說要是抓到一只狼,能不能過得了這個冬天?”萬盛傑問。
“一只哪夠,省着省着我倆也就喫個十多天,”米清有氣無力道。
“那要是你一個人喫呢?”萬盛傑繼續問。
“那估計能喫一個月,那你咋辦,看着我喫?你不跟我搶都不錯了,”米清勉強的笑着說。
“也是,要是能看到肉,我肯定要搶着喫,”萬盛傑趴在米清旁邊看着米清說道。“我有點冷,能靠着你睡嗎?”
“你不會是想佔我便宜吧?”米清笑笑的說。
“我都這樣了你還取笑我,我要是個人的時候,我肯定娶你,”萬盛傑繼續說。
“你要是個人,我真可以考慮一下,”米清說。
“那就讓我靠着你睡吧,說不定明早起來我就變成王子了,”萬盛傑說道。
萬盛傑只是靠着米清趴下,米清幹脆伸開手,一只手抱着萬盛傑。
“睡吧,如果明天我們還能醒來的話。”米清說完沒過一會就睡了。
萬盛傑得承認,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慢慢愛上了米清,此時被米清一只手裹着,心裏很甜很甜。
等米清睡熟了,萬盛傑悄悄起身,久久的看着甜美的米清,萬盛傑想着,自己也能做一回佛祖,只是佛祖割肉喂給了鷹,而自己是爲了心愛的女人,萬盛傑第一次流下了眼淚,那眼淚充滿了祈禱與不舍。
等米清早上醒來,看到萬盛傑已經倒在冰冷的門框下,才想忘他昨晚說過的話。
人世間有太多的愛情不能自己,在你我都能喫飽飯的時候,還會因爲愛情而吵架。但是沒有哪一種愛情是廉價的,在只剩一個包子的時候,他能爲你做的,就是留給你。
返回的路異常艱辛,恢復了一些體力的米清堅持自己走,查幹和另一個人各背着萬盛傑和齊東。問題很快就出現了,只有兩副護具。
“這個給米清,我背的有餅幹,我從城外繞着走,”查幹的戰友主動說道,“查幹是隊長,能保護好你們。”
查幹與他的戰友告別,隊伍繼續上路。查幹就同時背上了萬盛傑和齊東。
在城裏,他們看到了那些紅十字會的車輛和武警的車混在一起,在城中穿梭,米陽不能判斷其中兇險。
“查幹,我們這樣走回去還要很久,不知道能不能借用他們的車?”米陽拿不定主意,問查幹。
“不好說,不過城內和城外完全兩樣,城內的人講文明,守規矩,可以試試看,”查幹說。
邊牆建立以後,城內和城外成了兩個文明之地,那些車肯定是其他城市來的,想來應該也是城內的人。
“你們在這等我,我去試試,”查幹說完放下萬盛傑和齊東,朝着遠遠的停下的車隊走去。
過了半個小時,車隊緩緩行駛過來。查幹在車內向外揮手,米陽想着應該問題不大。
車隊停下,爲首的是一名穿着白大褂的中年醫生,從車上下來走過來。
“我聽查幹說了你們的情況,先上車吧。”
在一輛紅十字會的中巴車裏,還坐着幾個醫生。
“你叫米陽吧,才查幹給我說了大概的情況,我們和青基集團一直有合作,我們的藥品都是他們提供,你們是青基集團的人,那就是自己人,”那中年醫生說道。
“謝謝你們,從這走回去,實在太遠,不得已才麻煩你們,”米陽表示感謝。
“你們很堅強,我很佩服,”那醫生說,“疫苗研發成功以後,中央委派各地駐守部隊配合醫療組織深入淪陷區,盡可能尋找存活生命,進行疫苗注射,在這裏能遇到你們也是緣分。”
“電視上不是說剛開始批量生產嗎,怎麼這麼快就到邊疆省了?”米陽好奇的問。
“先期已經生產了一批,因爲邊疆省疫情最爲緊迫,因此頭一批疫苗直抵邊疆,分發到各地州,其他省市也都慢慢展開。”
他們要走十多天的雪路,開着車一天就到了。下午七點,車隊停在省道口,往汗德特的路已經被其他車輛擋住,而且已經可以聽到槍聲不斷。
此時前車有人過來報告,村裏槍聲不斷。
米陽將情況給中年醫生作了簡短說明。
“全部殲滅,”那醫生鎮定的說,報告士兵聽的一驚。
車隊共計十多輛,除了三輛紅十字會車輛,其他全部是部隊車輛,等人全部從車上下來,米陽才發現,足有一個連百十號人。在連長統一部署下,連長和查幹各帶一只隊伍分兩股向村口挺進。
一個小時後,那連長帶隊返回,查幹回到車上告知,除了對面土匪頭目就地槍斃,其他人將武器收繳之後已經關起來,明早跟車帶到北屯驅離。
“你比連長的官還大?”米陽問。
“那沒有,只是這次是救援任務,部隊全力配合而以,剛才我說全部殲滅可能嚇到那個士兵了,他們連長會自行判斷的,”那醫生笑呵呵的說。“你要繼續留在村裏還是跟我們一起回去?”
“我們的任務,要先留在村裏,”查幹忙說。
“嗯,是的,謝謝你們,我們還是留下,”米陽說着和米清一衆人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