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報似乎很快就解除,全城張貼的公告一天之內全部不見,那些抓起來的流狼狗、狼包括一些誤抓的動物人,全部放行。不管怎麼說,米陽是安全的。既然已經消息通透,他幹脆回家了解下情況。
查幹回到米陽家,就見米陽母親在哭泣。
“米陽在哪,還好嗎?”劉貞見到查幹急忙問。
“還好,他沒事,”查幹說,旁邊塔娜帶着兩個小家夥在沙發上玩,大米和小米根沒有意識到自己失去了母親。
“給我手機,”查幹向塔娜說。
“啊?哦,手機,我去找一下,”塔娜說完進了屋子,讓查幹感覺很不舒服,過了好一會手機才拿出來。
查幹播打了自己的手機。
“米陽你在哪?”查幹問。
“我也不知道在哪?就邊牆往南的戈壁灘上,”米陽說。
查幹把情況給米陽說了,包括艾一被帶走的事以及城裏解除搜索它的信息。
“那我就去換她回來,”米陽問,想到艾一,米陽心裏充滿的憤怒和無奈。
“還不行,你還是先住到孟雨那裏,等我消息,晚點廖楨會打你這個電話,”查幹說完掛了電話,把手機遞給塔娜,看着塔娜接過手機的眼神又讓他不舒服。
米陽回到孟雨的工棚,天已經黑了,他從後門進來,還嚇了孟雨一跳。
“你去哪了?把我急壞了,”孟雨問。
米陽把情況一說,連着孟雨都撓頭,“這些人到底想幹什麼?”
“想讓我去把她換回來,我想好了,我去換她,”米陽說。
“你是我兄弟,我不想讓你去,但是艾一是你最愛的人,我尊重你的決定,我們還是想想,有沒有更好的辦法。”孟雨說道。
“你們聽說奎騰城西區有一個動物人被人抓了喫了嗎?”宋寶仁冷不丁的插話道。
“你沒見天天電視上都在宣傳嗎,現在要保護動物,只有人工飼養的才能喫,”孟雨說道。
“人類喫了幾百年的動物,尤其是家養牲畜,總有人管不住手腳想試試,”宋寶仁說。
“所以那個喫了喫物人的被抓了啊,”孟雨道。
“噓,”米陽做了個手勢,電話響了,廖楨打來的。
“你沒事吧,”廖楨問。
“我沒事,那個試驗到什麼時候才能停止,”米陽着急的問,“他們把艾一帶走了,要我自己去換他。”
“恐怕一時半會兒停不下來,社會上的反對聲浪越大,他們的研究越是緊迫,但是對外卻只字不提,艾一的事我已經聽說了,人目前就在烏木市,”廖楨說。
“那他們做試驗的動物人都是從哪搞到的,總不會是那些動物人主動獻身吧?”
“主動獻身的有,太少了,大部分都是前期做動物人手術時欺騙家屬說手術失敗,再給家屬退點錢,實際上手術是成功的,怎麼說呢,”廖楨顯得也很無奈。
“看有沒有辦法救出艾一,如果不行,那我就去換她好了,”米陽希望廖楨能幫他想個辦法,不管出於什麼目的。
“你先不要着急着去,還有一周時間,我盡量想辦法,”廖楨說完就掛了電話。
“這個人是不是很牛叉?”宋寶仁問。
“他就是有名的青基集團的教授廖楨,”孟雨補充道,“之前米陽變成動物人,也是這家夥害的。”
“我在想,說不定我去了實驗就成功了呢,那我不是就變成一個活人了?”米陽自嘲着。
“你不是那樣的人,佔據另一個人的身體活着,你的良心不允許你那麼做,”孟雨說道。
“現在已經不是我允許不允許,是現實逼迫着我要去走這一步,”米陽說。
“沒有一個成功的,你就不要冒險,這實驗和送死沒什麼區別?”孟雨說。
宋寶仁在一旁搭上不上話,就打開收音機。
“評論員文章:自從疫苗問世以來,全國已經發生多起人類與動物人相互攻擊的事件,再次提醒我們,宣傳普法的重要性,之前頒布的動物人權益保護法將動物人置於劣勢人羣考慮,但是現實中,相互攻擊的事情仍此出彼伏,有動物人惡意攻擊人類,也有人類無視動物人權益保護法,專門捕殺動物人,有的甚至將動物人當成寵物養。”收音機裏正在播放着一個評論員的文章。
“從大勢來看,動物人終於要被人類消滅,”宋寶仁邊聽邊說。
“已經爲動物人出臺了保護法,怎麼可能被消滅,”孟雨是從米陽的角度來考慮一些安全問題。
“自古人畜沒有地位相同的說法,只有極少數的寵物會被當成夥伴看待,但並不意味着他們和人類平等,人類處於食物鏈上遊的地位永遠不會變,”宋仁寶平時沒事包括幹活的時候都會經常聽廣播。
“這也就是有了疫苗,如果還處於之前那個世界,人們都巴不得變成動物人,之前有多少國家就是被動物人首相統治的,”孟雨感嘆。
“所以他們的下場就是被推翻,這個世界,終究是人的世界,”宋寶仁說道。
“宋大哥說的有道理,大頭就不要總辯解,”米陽說,“大不了,我回深山老林裏去,去一個真正屬於狼生活的地方。”
夜半時分,米陽還是忍不住回了自己家,遠遠的就看着家裏還亮着燈,這會兒已經是零晨兩點,就不免讓人多想。
進了小區,一輛車擦肩出去,等他坐上電梯上來,並沒有聽到什麼動靜,家裏很安靜。他用力敲門,沒有人應答。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按鈕轉動的聲音,門開了。米陽看的驚呆,查幹渾身是血,胸部明顯中彈。
“查幹,怎麼了?”米陽忙跑到查幹身邊,看到房裏有查幹爬動的血跡。
“他們把你母親帶走了,還有大米小米,”查幹忍着巨痛喫力的說着。
“塔娜呢?”
“就是塔娜泄的密,”查幹說着猛咳的幾聲,嘴裏也咳出血來。“快給廖教授打電話,他有危險。”說完,查幹就倒下。
米陽懷着巨大的悲憤在房裏找了一遍,空空如也。他播通了廖楨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