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任月輕聲的說着,將東西都放在了一旁,自己不緊不慢的走到了椅子上,緩緩的坐了下來。
剛才傅秀峯還沒有留意,現在看着任月有些笨重的身體,微微一愣,激動地快步走了過來,高聲的說道:“任月姑娘,你是有了身孕了?”
這一句話,讓任月頓時一愣,輕輕的勾起了脣角,“是啊!”
任月點了點頭,不由自主的笑出了聲音,“我也沒有想到,我居然有孕了,但是是在現在這種環境——”
她嘆了一口氣,對未來一片的迷茫。
“別這麼說,扶騫可不比鵝城,當初我聽說鵝城也餓死了一大片的人——”
任月微愣,“什麼意思?什麼叫做鵝城也餓死了一大片的人?我怎麼不知道?”
任月的心中有了一個不好的想法——
這個想法, 有些太過驚駭。
“李佐李佑,過來幫我弄弄東西吧,快來,都別閒着。”
突然,李大伯的話打斷了傅秀峯的聲音。
傅秀峯頓時抬起了頭,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李大伯,瞬間笑着擺了擺手,對任月說道:“什麼都沒有,我也只是聽着那些傳聞而已。”
他說着,轉身走進了屋子裏面,“我還是給你們好好的鋪一鋪牀榻去吧。”
越是這樣的反應,任月就越是心驚。
她坐在原地裏面,感受着周圍一片冰涼,冷風吹過來,覺得寒冷刺骨。
“月兒?”詹風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打斷了她的思緒。
任月錯愕的抬起了頭,微微一愣,“你回來啦!”
“是啊,你怎麼了?”詹風輕聲的說着,快步的走到了她的身邊,柔聲的詢問着。
“我沒事。”任月甩了甩頭,企圖將那些不好的想法,都甩出自己的腦海裏面。
詹風神色古怪的看了她一眼,輕輕的點了點頭,“那就好。”
“詹風大哥,你回來了!”
傅秀峯說着,快步的從屋子裏面走了出來。
“是啊。”詹風點點頭,眼眸暗了下來。
有古怪!
任月看着他如此的反常,微愣了一瞬。
“詹風你都買了什麼啊,讓我好好的看一看,我可做了好多人的米飯了。”
“放心吧,我去酒樓裏面買了五份菜,還有兩只燒雞,再弄了一些酒。”
“這麼多東西?”
“當然!”詹風笑着,一抬手,從身後的竹簍裏面,拿出了一大堆的東西。
看着他的動作,任月驚訝異常。
就連一旁的傅秀峯,也都驚訝不已,“詹風大哥,你這是破費了——”
“沒有什麼破費不破費,我們還要感謝你,給我們留了一個地方休息。”
詹風說着,將東西快速的擺放在了桌子上面。
趁着他們一擁而上,看着桌上飯菜的功夫,他悄悄的將手中的油紙包,塞進了任月的懷裏。
任月微愣,輕輕的捏了捏裏面的東西,瞬間勾起了脣角。
知道自己喜歡喫一些蜜餞兒,他還真的買了這麼多回來。
任月心中溫暖異常,輕笑出了聲音。
“快來喫飯吧!這些東西,真是不錯啊!”李大伯說着,讓李佐李佑去盛了飯,他們幾人全都坐在了凳子上面。
“是啊,真是沾了大哥的光,我才能喫上這麼好的東西!在扶騫城待了這麼久,我可一直都沒有喫到好東西那。”
“想喫就繼續喫,以後饞了就找大哥,這些東西,大哥管夠。”
詹風大笑不止,將一根雞腿放進了任月的碗中,“月兒,多喫一些。”
“好。”任月心中有事,正泛着嘀咕,突然聽到詹風的話,想都沒想的答應下來。
詹風狐疑了一瞬,輕輕的點了點頭,“多喫一些。”
任月的反常,讓在座的人都看了出來,她尷尬的紅了臉,夾了一大堆的東西,放進了碗中,對他們說道:“你們都是大男人,還一直沒有見面,我還是在屋子裏面喫吧,你們在這裏喝酒也方便。”
“月兒?”詹風疑惑不解,正要再開口說些什麼,任月卻擺了擺手,“這外面也有些涼,我還害怕自己生病,還是進屋去吧。”
看着她執意如此,詹風也只能同意,“那你在屋內早早休息,一會我去看你。”
“好。”任月輕聲的說着,勉強的笑了笑,走進了屋子裏面。
詹風的眼眸瞬間就暗了下來,收回了僵在空中的手指。
“大哥,這回你們來扶騫,可就別走了,我們好好的在這裏過日子。扶騫可比鵝城要好太多了。”
傅秀峯見狀,急忙開口打岔,想要將現在這種尷尬的氛圍給打破。
“說的也是,這扶騫城啊,的確不錯,飯菜可口不說,就連這酒水,都比其他的地方要好很多!”
李大伯也附和起來,將一壇壇的老酒,擺上了桌。
頓時,傅秀峯跟李大伯紛紛拿起了酒,遞到了詹風的面前,
“大哥喝酒。”
“詹風喝酒。”
二人齊齊的說着,詹風收回了視線,看着他們兩個人在乎的樣子,瞬間就笑出了聲音。
有這樣的兩個兄弟,人生着實不錯!
“好!”詹風高聲的說着,勾起了脣角,齊齊的舉起了酒碗,三人在空中用力相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李佐李佑不說話,就安靜的坐在那裏,喫完飯之後就鑽進了屋子裏面,早早的睡去。
三人侃侃而談,從月上梢頭,直接嘮到了午夜十分。
最後詹風以一人之力,將傅秀峯跟李大伯都給喝的趴下,紛紛求饒,這才滿面紅光的走回到了屋子裏面。
月光傾泄,任月此時還瞪大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門口。
與他四目相對。
霎時,詹風微愣,錯愕異常的看着她,“月兒,你沒睡?”
“怎麼可能睡。”任月的語氣異常的不好。
詹風看着旁邊的飯碗,根本沒有一點下去,眼眸瞬間就暗了下來。
月兒,又生氣了。
“怎麼了?月兒?”詹風快步的走了過去,坐在了她的身邊,剛要摟住她的腰肢,就見任月“啪”的一聲打掉了他的手。
手背上頓時通紅無比。
詹風微愣,詫異的抬起了頭,錯愕的看着她。
“你告訴我,鵝城那些災民們,到底去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