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件事情。”詹風的眼眸瞬間就暗了下來,他輕輕的抿住了脣,“你想知道?”
“當然!”任月高聲的說着。
“可是你不會想知道。”詹風說着,雙手握住了她冰涼顫抖的手,“因爲你看到的那些,都是我跟齊大人編織的一個夢——”
“你,你——”
聰明人絕對心有靈犀。
他們兩個人誰都知道,這些災民會給鵝村甚至鵝城帶來多大的傷害與憂患。
“這也是最好的結果!”
詹風抬眸目不轉睛的看着她。
一句話,讓任月的心冰涼異常,渾身的血液都倒流直衝腦海。
她深吸了一口氣,渾身顫抖的看着詹風,“你們都是惡魔——”
“月兒,你想讓我們怎麼辦呢?這件事情,糊塗一點,比聰明一些,要快樂的多。”詹風說着,拍了拍她的手背。
越是這樣,任月的心越覺得冰涼,她不悅的轉過了頭,不想再跟詹風說一句話。
詹風微愣,輕嘆一口氣,“我的好月兒,其實這件事情——”
“砰砰砰——”
還沒等詹風的話說完,就聽着房門被人用力的敲響。
那聲音大的響徹雲霄,屋內剛剛睡着的傅秀峯猛地從牀上蹦了起來,快步的衝到了門口。
這樣的動作,讓詹風與任月齊齊臉色一變,錯愕的抬頭看向外面。
傅秀峯打開了門,外面的來人正是剛才入城時剛見到的官差。
“快走!大人叫我們過去一趟!”
“好!”傅秀峯想都沒想的點頭衝了出去。
如此的狀況,詹風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頭,疑惑不解的看着他遠走的背影。
“怎麼回事?”任月輕聲的詢問。
“我去看看,月兒在屋內好生的休息,李大伯恐怕也聽到了聲音,有什麼事情跟李大伯也互相商量一下。”
詹風的話音剛落,快速的走了出去,正巧與披着衣服走出屋子的李大伯,打了一個照面。
兩個人微愣了一瞬,心領神會,詹風足尖一點縱身飛了出去。
任月披着衣服快步的走到了門口,神色凝重的看向前方,一句話都沒有再說出來。
“月兒丫頭,好生的休息,看樣子,他們今天晚上是回不來了。”
李大伯說着,轉身進了屋內。
任月的心情跌到了谷底,一夜無眠。
等到詹風回來的時候,果然天都已經亮了。
看着任月就坐在門口,動都沒動,他急忙跑了過去,握住了她的手。
果然。
一片冰涼。
“月兒!”詹風不悅的看着她,“你怎麼在這裏等了這麼長的時間,不是告訴你要在屋子裏面等我嗎?”
“風,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了,你告訴我!”任月焦急的開口詢問着。
詹風蹙眉,緩緩說道:“鵝城那位,已經被殺了。”
“什麼?”任月震驚在了原地。
她記得,這個胡四海似乎才上任沒多久,怎麼會成了這個樣子。
任月的身體瞬間冰涼,渾身毫無血色。
“這件事情太過蹊蹺,有些事,還是要好好的想一想。”詹風說着,緩緩的停了下來,細微沉思了一會後,又繼續說道:“月兒,也許扶騫也不是一個特別好的選擇,要不然,我帶你去溪靈如何?”
又是溪靈。
上一次詹風就已經開始對她提及這個地方。
沒想到這才短短的幾天,又一次的說起了。
但是兩次談及這個地方的時候,心情都是不一樣的。
“我可以跟你去那裏。”任月輕聲的說着,抬眸對上了詹風那雙關切的雙眼,“但是你要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昨天晚上跟着傅秀峯他們去了扶騫城城主的府宅之內。
他穿的衣服,的確就是何湄讓你做的那一套。”
任月輕輕的點了點頭,眼底沒有一絲的驚訝。
她都已經想象到了這個結果,只是無法承受現在被人屠村這件事情。
“所以呢,我們鵝村的事情,到底是跟誰有關系?”任月目不轉睛的看着他,迫不及待的詢問着。
眼看着詹風又一次的沉默起來,任月的心越發的冰涼,“是他?是跟他有關對不對?”
任月的身體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她一把握住了詹風的手,高聲的說道:“就是扶騫城的城主,弄出了這麼多的事情!對不對!”
詹風的沉默,越發的讓任月了解,這就是變相的承認。
任月驚慌失措,身體不停的顫抖着。
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
任月跌回到了椅子上,身體控制不住的打着寒噤。
剛剛入夏而已,爲什麼自己會感覺這麼的冰冷刺骨。
“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任月不停的搖着頭,根本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詹風輕嘆了一句,心疼的看着她,“也許不是這樣,你放心我還會再調查清楚,我昨夜看到的,也不過都是我的猜測。”
“你猜測的,什麼時候不準過?”任月的反問,讓詹風都愣在了原地。
也不知道是誇自己,還是罵自己了。
他的眼眸瞬間就暗了下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昨天到底看到了誰?”任月焦急的詢問着。
“我看到了上一次,那兩個在義莊裏面的人。”
原來是他們!
任月的血液倒流,瞳孔劇烈收縮着。
“爲什麼,爲什麼劉鈺要這麼做!”任月根本難以想象。
何湄可是他的幹女兒啊!
“要是這件事情,都是劉鈺做出來的,事情還好辦了。”
詹風低聲的喃喃着。
不知道怎麼回事,聽着他這麼說,任月的心跳的越來越快。
“風——”
“不過你放心,什麼事情都有我在,你放心。”詹風說着摟住了她,還沒等再開口說話,就聽着屋外傳來了腳步聲。
詹風微愣,急忙握住了她的手,向着屋內走去。
任月詫異的回頭,剛進屋內,就聽着大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傅秀峯拖着疲憊的身體走了回來。
詹風與任月互相對視了一眼,齊齊的走了出去。
“月兒姑娘,詹風大哥,你們這是要去哪裏?”
“我們剛剛起來,想要去城內好好的轉一轉,你這是才回來?”詹風輕聲的詢問着。
“是啊!”傅秀峯吐了一口氣,聲音有氣無力,“我先進去躺一會,一晚上都沒有睡覺呢!”
話音剛落,傅秀峯快步的向着屋內走去。
任月與他擦肩而過,可以聞到他身上非常濃鬱的血腥氣息。